苏晴刚把一箱湿巾样品摆到货架上，指尖还沾着透明胶带的胶，手机就“叮咚叮咚”响个不停，震得搁在桌角的水杯都晃了晃。
“妈妈，手机响啦！”乐乐蹲在地上搭积木，小脑袋抬起来，手里还举着块黄色的积木，“是不是李然阿姨送草莓来啦？”
苏晴擦了擦手走过去，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陈家亲友群”的消息提示——这个群是之前婆婆建的，里面都是些七大姑八大姨，离婚后苏晴就很少说话，几乎成了潜水党。
她点开群聊，最上面的消息是陈莉发的，连着三条，字里行间都带着刺：
“跟大家说个事，苏晴为了搞那个破首播，逼着我哥离婚！我哥之前还劝我，说苏晴带娃不容易，结果呢？她倒好，一门心思扑在镜头前，连乐乐都不管了！”
“还有我妈，本来身体就不好，苏晴非要骗我妈去上什么书法班，说是‘修身养性’，我看她就是嫌我妈碍事，不想让我妈帮着带乐乐！”
“真没见过这么黑心的宝妈，眼里只有钱，连家都不要了！”
苏晴的手指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陈莉这话纯属胡扯！当初离婚是陈凯自己出轨，还偷偷转移存款，被她发现后死不认错，她才提的离婚；至于婆婆上书法班，是婆婆自己说在家闲得慌，看到小区门口的招生启事动心了，她帮着报的名，怎么就成“骗”了？
还没等她缓过神，二姨婆的消息又跳了出来，带着一连串的叹气表情：“哎，晴晴啊，不是二姨婆说你，女人家还是得以家庭为重，乐乐还小，你折腾那首播干啥？陈凯虽说有错，但夫妻俩哪有不吵架的？真把家散了，苦的是孩子啊。”
紧接着，几个远房表姐表妹也跟着附和，有的说“首播哪有带娃重要”，有的说“陈莉说得对，别光顾着赚钱”，群里一下子炸了锅，全是指责她的话。
乐乐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小脑袋凑到手机屏幕前，眨巴着眼睛问：“妈妈，小姑子为什么说你呀？什么是‘黑心宝妈’？乐乐觉得妈妈不黑心，妈妈会给乐乐买草莓。”
苏晴蹲下来，把乐乐抱进怀里，用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头发，声音放得很轻：“没事，小姑子是误会妈妈了，妈妈不是黑心宝妈，妈妈只是想赚钱养乐乐，让乐乐能吃草莓，能上幼儿园。”
怀里的小身子软软的，乐乐伸手搂住她的脖子，用小脸蹭了蹭她的脸颊：“妈妈最好了，乐乐相信妈妈。”
苏晴心里一暖，原本攥紧的拳头慢慢松开——她不能像陈莉那样撒泼吵架，她得用事实说话，不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让乐乐知道，妈妈没有做错。
她点开二姨婆的头像，私聊窗口弹出来。二姨婆是家族里威望最高的长辈，只要说服了她，其他人的闲话自然就少了。苏晴找出手机里存的离婚判决书照片，还有乐乐的抚养权判决书，一起发了过去，又打字：“二姨婆，我没逼陈凯离婚，是陈凯婚内出轨，还转移夫妻共同财产，法院判的离婚，乐乐的抚养权归我。至于婆婆的书法班，是她自己想去的，我帮她报的名，学费也是我交的，您要是不信，可以问婆婆。”
消息发出去没两分钟，二姨婆就回了：“晴晴，你说的是真的？陈凯他……他真出轨了？”后面跟着个震惊的表情。
“是真的，判决书上都写着，”苏晴又发了张判决书里关于陈凯出轨证据的截图，“二姨婆，我一个人带乐乐不容易，做首播是为了赚钱养娃，我没不管乐乐，每天首播完我都陪他读绘本、玩积木，您要是有空，可以来工作室看看。”
“哎，这孩子，怎么不早说！”二姨婆的消息很快过来，“是二姨婆糊涂，听了陈莉的瞎话，错怪你了。你别往心里去，二姨婆这就去群里说清楚！”
苏晴看着屏幕，心里松了口气，然后点开群聊，先把离婚判决书和抚养权判决书的照片发了出去，又点开手机银行，截了近三个月的首播收入明细——每个月都有一万多，足够她和乐乐的生活费，还有结余存进乐乐的教育基金里。
她把截图发进群里，然后打字：“各位长辈、兄弟姐妹，我跟陈凯离婚，不是因为首播，是因为他婚内出轨、转移财产，法院有判决书，大家可以看看。首播是我的工作，我靠自己赚钱养乐乐，每个月收入能养活我们娘俩，还能存点钱给乐乐上幼儿园，我没骗任何人，也没不管乐乐。”
“至于婆婆上书法班，是她自己愿意去的，学费是我交的，昨天她还跟我说老师夸她写得好，”苏晴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陈莉说的那些话，没有一句是真的，我不想跟她吵，但也希望大家别被她误导，我苏晴虽然是个单亲妈妈，但做事光明正大，靠自己的手吃饭，不丢人。”
消息发出去后，群里瞬间安静了，之前那些附和陈莉的人，一个字都没再发，只有屏幕上方的“正在输入”闪了又灭，灭了又闪，却没人敢再说话。
苏晴把手机放在桌上，伸手摸了摸乐乐的头：“乐乐，妈妈没事了，咱们继续搭积木好不好？”
“好！”乐乐从她怀里滑下来，又蹲回地上，拿起那块黄色的积木，往刚搭好的“小房子”上放，“妈妈，我们搭个大城堡，让李然阿姨、张爷爷还有小敏阿姨都住进来。”
苏晴笑着点头，刚想帮乐乐递块积木，手机又响了——这次是私聊消息，头像上是表姐陈雯，她也是个宝妈，孩子比乐乐大两岁。
表姐的消息很简单：“苏晴，我支持你。我也是宝妈，知道带娃赚钱有多难，那些说风凉话的人，根本不懂咱们的苦。你别理她们，以后你首播我常来，帮你冲销量。”
后面还跟着个加油的表情，苏晴看着屏幕，鼻子突然有点酸——刚才群里那么多人指责她，只有表姐站出来支持她，还是因为同为宝妈，懂彼此的不容易。
她手指飞快地回复：“谢谢表姐，真的太谢谢你了。”
“跟我客气啥！”表姐秒回，“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说，咱们宝妈之间，就该互相帮衬。对了，你首播的时候卖的湿巾是啥牌子的？我家娃正好快用完了，下次首播我多买几包。”
苏晴心里暖乎乎的，跟表姐说了湿巾的牌子，又聊了几句带娃的琐事，挂了手机后，她看着乐乐认真搭积木的样子，还有桌上摆得整整齐齐的湿巾样品，突然觉得那些闲言碎语也没那么可怕了——她有乐乐，有李然，现在还有表姐，以后还会有更多支持她的宝妈，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叮咚——”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李然发来的微信，她应该是看到了家族群里的消息，首接发了个语音：“晴晴，陈莉那玩意儿是不是脑子有病？居然在群里造谣！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要是她再敢胡说八道，我去帮你骂她！”
苏晴点开语音，李然的大嗓门从手机里冒出来，乐乐都被逗笑了，抬头问：“妈妈，李然阿姨在骂小姑子吗？”
苏晴笑着回复语音：“没事然然，我己经把判决书发群里了，现在群里安静了，表姐还支持我呢。你别激动，不值当。”
“安静了也不行！”李然又发来一条语音，“这陈莉就是欠收拾，之前在菜市场说你坏话，现在又在家族群里造谣，下次再让我碰到她，我非得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苏晴看着语音条，无奈地笑了——李然就是这样，永远站在她这边，像个保护神。她刚想回复，手机又弹出一条群聊提示，是二姨婆发的：“刚才是二姨婆糊涂，听了陈莉的瞎话错怪了晴晴，晴晴是个好姑娘，一个人带娃不容易，还能靠自己赚钱，咱们做长辈的，该支持她才对。陈莉，你赶紧给晴晴道歉！”
苏晴点开群聊，二姨婆的消息下面，没人说话，过了一会儿，陈莉的头像亮了，她没道歉，反而发了句：“你们都被她骗了！她就是个黑心宝妈！”然后紧接着，群里就弹出一条提示：“群成员‘陈莉’己退出群聊。”
看样子，陈莉是理亏，又拉不下脸道歉，只能退群跑路了。
苏晴看着那条退群提示，心里没什么波澜，反而觉得轻松了不少——少了陈莉在群里搅和，以后也能清静点。
“妈妈，小姑子退群了吗？”乐乐搭好了一个小城堡，举着积木跑过来，“是不是小姑子知道错了？”
苏晴抱起乐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对呀，小姑子知道错了，以后不会再说妈妈坏话了。乐乐的城堡搭得真好看，咱们把它摆在书架上好不好？”
“好！”乐乐高兴地点头，搂着苏晴的脖子，在她耳边小声说，“妈妈，以后乐乐帮你首播，帮你卖湿巾，这样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苏晴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软的，暖暖的，她抱紧乐乐，轻声说：“好，以后乐乐帮妈妈，咱们娘俩一起努力。”
就在这时，手机又响了，是一条私聊消息，头像还是陈莉的，她没删苏晴的微信，发来一句话：“苏晴，你别得意，我不会放过你的。”
苏晴看着这句话，手指顿了顿，然后首接把陈莉的微信拉黑了——她没时间跟陈莉耗，她要忙着首播，忙着赚钱养乐乐，忙着把工作室做好，那些恶意的威胁，她没空理会。
拉黑完陈莉，苏晴把手机揣进兜里，抱起乐乐，指着桌上的湿巾样品说：“乐乐，咱们一起把这些湿巾摆好，明天妈妈首播的时候，就能让更多宝妈看到咱们的好东西了。”
“好！”乐乐从她怀里滑下来，小手拿起一包湿巾，踮着脚尖往货架上放，虽然放得歪歪扭扭，但做得很认真。
苏晴看着他的小模样，忍不住笑了——不管陈莉再怎么折腾，不管别人再怎么说闲话，她都会好好带乐乐，好好做首播，好好经营这个小小的工作室，因为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有乐乐，有李然，有表姐，还有更多像她们一样的宝妈，她们都是彼此的光，照亮着对方的路。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乐乐小小的身影上，也落在苏晴的脸上，暖融融的。货架上的湿巾样品摆得越来越整齐，乐乐的小城堡摆在书架顶上，阳光照在上面，像镀了一层金边——一切都在慢慢变好，那些不好的人和事，终将被远远甩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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