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刚把新兑换的绷带收进医疗箱，阁楼的监控器突然发出急促的“滴滴”声。她冲上去一看，屏幕里的画面让她瞬间皱紧眉头——三个幸存者正被五只丧尸追着，往别墅的方向跑，其中还有个抱着孩子的女人，脚步踉跄，眼看就要被追上。
“麻烦来了。”林野低声骂了一句，手指紧紧攥着监控面板的边缘。
身后传来脚步声，沈砚端着刚修好的收音机走过来，看见屏幕里的场景，脸色也沉了下来：“他们往这边来了，要不要……开门救一下？”
“救？”林野转过头，眼神冷得像冰，“怎么救？开门放他们进来，还是出去帮他们打丧尸？”她指着屏幕里的五只丧尸，“我们只有两个人，一把弩，一把菜刀，出去就是送人头。开门放他们进来，你能保证他们身上没伤？能保证他们不会抢我们的物资？”
沈砚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林野打断：“你忘了王大叔和张阿姨了？忘了隔壁陈悦夫妻俩了？末世前都是邻居，末世后呢？要么被丧尸咬，要么为了物资抢破头。现在开门救他们，明天他们就可能为了半块压缩饼干，把我们推出去喂丧尸！”
“可他们有孩子……”沈砚的声音低了下去，看着屏幕里那个哭着的小孩，心里很不是滋味。
“有孩子就该活着？我们就该去死？”林野的声音拔高了几分，“沈砚，我知道你心善，但末世里，心善就是死路一条！圣母行为，就是集体自杀！”
她指着楼下的院墙：“我们加固院墙，囤物资，杀丧尸攒积分，不是为了给别人做嫁衣的。多一个人，就多一份消耗，多一份风险。我们的食物只够撑一个月，多三个人，半个月都撑不到！到时候没吃的，你觉得他们会跟我们客气吗？”
沈砚沉默了。他知道林野说的是对的，可看着屏幕里越来越近的幸存者，还有那个快要被丧尸抓住的孩子，他还是不忍心：“至少……我们可以扔点食物下去，帮他们引开丧尸？”
“引开？你怎么引？扔块面包过去，丧尸只会更兴奋，到时候把整个街区的丧尸都引来，我们谁都别想活！”林野的语气带着点恨铁不成钢，“沈砚，我不是没心没肺，我只是想活着。想活着，就不能当圣母！”
就在这时，屏幕里的场景发生了变化——抱着孩子的女人被绊倒了，孩子从她怀里摔出来，放声大哭。旁边的两个男人犹豫了一下，竟然转身就跑，把女人和孩子丢在了原地。
“你看，这就是你想救的人。”林野的声音冷得像冰，“关键时候，连同伴都能卖，你还指望他们跟我们共患难？”
沈砚看着屏幕里那个绝望的女人，还有在地上哭的孩子，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可他也知道，林野说的是对的。他攥紧了手里的收音机，指节泛白。
女人抱着孩子，绝望地看着越来越近的丧尸，突然，她像是看到了什么，朝着别墅的方向大喊：“开门！求求你们开门！救救我的孩子！我可以给你们干活！我什么都愿意做！”
她的声音透过监控器传进来，带着撕心裂肺的绝望。沈砚的身体动了动，想去开门，却被林野死死拉住。
“别去！”林野的手很用力，指甲几乎嵌进沈砚的胳膊里，“你要是敢开门，我现在就把你扔出去！”
沈砚看着林野坚定的眼神，终于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不再看监控屏幕，肩膀微微颤抖。
监控里，女人的哭喊很快变成了凄厉的尖叫，然后戛然而止。那两个跑掉的男人，也没能跑远，被追上来的丧尸扑倒在地。
阁楼里一片死寂，只有监控器的“滴滴”声还在响着。林野关掉监控，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她不是不难过，不是不心疼那个孩子，可她没办法。在末世里，她能做的，只有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身边仅有的同伴。
过了很久，沈砚的声音才慢慢响起，带着点沙哑：“我知道你是对的，以后……我听你的。”
林野转过头，看着他苍白的脸，心里软了软，却还是硬着心肠说：“记住今天的事，以后再遇到这种情况，别再提‘救人’两个字。我们要活着，就必须狠下心。”
沈砚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他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猩红的月亮，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末世的残酷，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而林野的冷漠，不过是在这残酷的末世里，活下去的唯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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