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把沈砚安排在一楼的客房,扔给他一床旧被子和半瓶水:“晚上别出来瞎晃,听见任何动静都别开门。”说完就转身回了主卧,反锁了房门。
她靠在门后,听着客房里传来的轻微动静,心里依旧没完全放松。末世里,任何人都不能完全信任,哪怕他是个“有用”的机械师。
第二天一早,林野是被系统提示音吵醒的:【当前住所电力供应中断,安全系数下降8%,建议尽快恢复能源供应。】
她揉着眼睛走到客厅,果然一片漆黑,冰箱的灯不亮了,手机也没法充电。“该死,发电机昨天还好好的。”林野骂了一句,想起车库里那台备用发电机——是前房主留下的,昨天试的时候还能启动,今天不知道怎么就坏了。
她抓起工具箱往车库走,刚推开门就愣住了——沈砚正蹲在发电机旁,手里拿着扳手,小心翼翼地拆着零件,地上摆着一排整齐的螺丝和线路图。
“你怎么进来的?”林野警惕地举起手里的锤子。
沈砚吓了一跳,手里的扳手差点掉地上:“我……我听见车库有动静,以为是丧尸,就过来看看,发现发电机坏了,想着帮你修修。”他指了指地上的线路图,“我刚才检查了,是线路老化短路,还有两个零件磨损了,换一下应该就行。”
林野放下锤子,走到发电机旁看了看——确实像沈砚说的那样,线路接头处有烧焦的痕迹。她心里的警惕少了几分,但语气还是没好:“谁让你多管闲事的?修坏了怎么办?”
沈砚低下头,小声说:“我不会修坏的,这类型的发电机我以前经常接触。”他拿起一个磨损的零件,“这个碳刷磨没了,车库工具箱里有备用的,换完再重新接下线就行。”
林野没说话,算是默认了。她抱着胳膊站在旁边,看着沈砚熟练地更换碳刷,又用剥线钳处理老化的线路。他的动作很专注,额角的伤口还没愈合,渗着点血丝,但眼神很认真,一点也不像昨天那个慌张的样子。
“你以前真搞军工机械?”林野忍不住问。
“嗯。”沈砚点点头,手里的动作没停,“以前在研究所设计装甲车的动力系统,发电机这种算小意思。”他顿了顿,抬头看了林野一眼,“我还能改发电机的功率,让它更省油,还能带动更多设备。”
林野挑了挑眉:“哦?有这本事怎么不早说?”
“你没问。”沈砚低下头,继续接线,“而且……你好像不太喜欢我说话。”
林野噎了一下,有点尴尬。确实,从昨天到现在,她对沈砚就没什么好脸色。
过了十几分钟,沈砚合上发电机的盖子,拍了拍手:“好了,试试?”
林野走过去,按下启动按钮。发电机“突突”地响了起来,客厅的灯瞬间亮了,冰箱也发出了运行的声音。她心里一喜,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只是淡淡地说:“还行,没修坏。”
沈砚笑了笑,没反驳,而是指着发电机说:“我刚才看了,你车库里还有太阳能板,我可以把它们改造成充电系统,和发电机连在一起,这样晴天就能用太阳能,省点油。”
“能行吗?”林野有点怀疑。
“能。”沈砚很肯定,“就是需要点零件,车库里的材料够不够?”
林野领着他在车库里翻了翻,找出了几块旧的蓄电池和电线。沈砚看了看,点了点头:“够了,下午就能改好。”他顿了顿,看着林野,小声说:“那个……我修发电机,还帮你改太阳能,你能不能……少骂我几句?”
林野愣了一下,看着沈砚有点委屈的样子,突然觉得有点好笑。她咳了一声,转过身:“看你表现。要是改得好,以后就少骂你两句。”
沈砚的眼睛亮了起来,立刻拿起工具开始拆太阳能板:“我肯定改好!还能帮你加固车库的门,再装个警报器,要是有丧尸靠近就能响!”
林野看着他干劲十足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勾了勾。她走到车库门口,看着院墙上的铁刺和远处的红月,心里突然觉得没那么慌了。
或许,留这个话少干活多的机械师,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以后发电机坏了,不用自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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