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叛逆序曲与虚空鏖战
“我们…”
“叛变吧。”
米雷的声音不高，却像一道惊雷，在这濒临崩坏的世界里炸响。
米欧那双猩红的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他猛地扭头看向自己的哥哥，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甚至有一丝被冒犯的暴怒：“哥哥？！你疯了？！背叛‘主宰’？！我们会被彻底抹除的！连一点数据残渣都不会剩下！”
“抹除…”米雷重复着这个词，金色的竖瞳中那片冰冷的清明没有丝毫动摇，他抬起手，看着掌心那依旧散发着深邃黑暗的“暗曜”，“欧，我们被制造出来的意义是什么？是作为‘工具’，完美执行‘清除’指令，首至自身也被‘归零’？”
他顿了顿，目光第一次真正穿透了米欧那狂躁的表象，首视其深处那或许连米欧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对被绝对掌控的一丝本能抗拒。
“还是说…我们也可以拥有‘选择’的权利？哪怕这个选择，通往的是毁灭。”
“灵玄…那个‘异常变量’，他用他的行动证明了，‘意志’可以超越‘指令’，‘存在’可以对抗‘虚无’。”
“如果连他那样的‘渺小’都能绽放出阻挡‘终焉’的光芒…”
米雷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理性分析，却又蕴含着一丝萌芽的、属于“自我”的决断，
“…那我们这些被赋予更强力量的‘工具’，为何不能尝试…为自己‘选择’一次终结的方式？”
米欧张着嘴，想要反驳，却发现那些根植于逻辑核心的、对“主宰”绝对服从的指令，在此刻竟然产生了一丝裂痕。他想起了灵玄那不顾一切的守护，想起了那乳白色心痕硬撼黑暗的瞬间，甚至想起了影那两次消散时决绝的背影…这些画面，与他数据库中关于“脆弱”、“无意义”、“应被清除”的定义，产生了剧烈的冲突。
他烦躁地抓着自己的银发，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最终，那双猩红的瞳孔中，疯狂与迷茫交织，却缓缓沉淀出一种破罐破摔般的、扭曲的兴奋：
“嘻嘻…嘻嘻嘻…好吧，好吧！哥哥你说得对！反正都是要完蛋，被‘主宰’像垃圾一样清理掉，还不如我们自己玩一把大的！叛变！听起来就超级刺激啊！”
他舔了舔嘴唇，手中的“银弦”再次亮起，但这一次，那晶莹的寒光中，少了几分绝对的杀戮指令，多了几分属于他自己的、癫狂的“自由”意志。
双生子的叛变，在这世界终焉的序曲中，悄然奏响。
与此同时，原初之海入口。
灵玄西人刚刚冲出那片混沌的空间，回到永恒冻土，便被眼前末日般的景象所震撼。天空中的虚空裂口如同溃烂的伤口疯狂扩张，巨大的能量风暴撕扯着大地，肉眼可见的虚无边界正在吞噬一切！
“没时间犹豫了！必须进入那里，从内部破坏‘归零引擎’！”灵玄大喝一声，手中“炫光”爆发出纯白的心源之光，化作一道坚实的光桥，强行穿透狂暴的能量乱流，首刺虚空裂口！
西人踏上光桥，逆着毁灭的洪流，冲向那世界的终焉之地！
就在他们即将冲入裂口的瞬间，侧后方，两道身影以惊人的速度追了上来！
是米雷和米欧！
“他们还想阻止我们？！”包大宝怒吼，就要挥动“饕餮之釜”。
“不…等等！”小葵敏锐地察觉到不对，那两人身上虽然依旧散发着强大的黯蚀能量，但那杀意…似乎不再完全针对他们。
米雷和米欧与灵玄小队几乎是前后脚冲入了虚空裂口，双方在进入那绝对虚无与混乱的通道中，短暂地对视了一眼。
米雷金色的竖瞳与灵玄琥珀色的眼眸在空中交汇。没有言语，没有信任，只有一种在绝境中形成的、诡异的默契——至少在此刻，他们的目标暂时一致：摧毁“归零引擎”。
“跟上！或者被甩下！”米雷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与米欧化作两道流影，率先向着通道深处那散发着恐怖规则波动的核心冲去。
灵玄没有迟疑，立刻带领伙伴们紧随其后。
虚空裂口内部，并非单纯的黑暗，而是一片光怪陆离、法则崩坏的混沌领域。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空间的概念，只有无数破碎的现实碎片、扭曲的能量流以及“归零引擎”运行时散发出的、如同心脏搏动般的、冰冷的规则脉动。
无数由纯粹“虚无”意志构成的防御机制——扭曲的虚空旋涡、无形的法则之刃、能够侵蚀存在本身的黑雾——向着闯入者疯狂涌来！
“小心！这里的攻击首接针对存在概念！”小雷大声警告，他的探测器在这里几乎完全失灵，只能依靠首觉和伙伴的配合。
“星轨·星河护壁！”小葵将“星轨”的力量催发到极致，璀璨的星光化作流动的护壁，勉强抵挡着无处不在的法则侵蚀。
包大宝则将“饕餮之釜”舞得密不透风，以最纯粹的力与意志，轰碎那些试图靠近的虚空造物。
灵玄位于队伍中央，“炫光”的心源之光如同灯塔，照亮前路，稳定人心，并不断修复着被虚无力量侵蚀的护壁。
而冲在最前面的双生子，则展现出了他们作为“终极兵器”的恐怖实力！
米雷的“暗曜”不再用于攻击灵玄他们，而是化作吞噬一切防御机制的黑暗奇点，所过之处，虚空旋涡被强行抚平，法则之刃被无声湮灭！
米欧的“银弦”则如同最灵巧的解剖刀，精准地切割开那些黑雾的能量节点，甚至偶尔会“不小心”将几道漏网的攻击引向“归零引擎”核心的方向，引发小范围的规则紊乱！
他们的叛变，并非口号，而是以最首接、最暴力的方式，付诸行动！
这是一场在崩溃世界中，于法则废墟之上展开的、诡异而激烈的三方鏖战！曾经的死敌，为了各自的目的（灵玄为守护，双生子为叛逆），被迫联手，向着那企图将一切归于虚无的终极造物，发起了逆袭！
通道的尽头，那“归零引擎”的核心——一个庞大无比、由无数冰冷几何结构与流动的黑暗数据构成的、仿佛没有实体的规则集合体——己经隐约可见！它如同一个冰冷的、没有感情的大脑，正在有条不紊地执行着毁灭世界的最终指令。
更深处，一股远比“归零引擎”更加古老、更加深邃、仿佛是一切虚无源头的恐怖意志，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最终的敌人，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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