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记
林知夏搬去书店后院的那天,顾晏臣特意把她的插画工具都摆进了靠窗的书桌——阳光能刚好落在画纸上,桌上还放着她喜欢的薄荷盆栽,是他前一天特意去花市挑的。林知夏看着收拾妥当的房间,指尖拂过画纸边缘,转头对顾晏臣笑:“比我以前住的地方还舒服。”
顾晏臣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怎么舒服怎么来。”
日子过得平静又温暖。每天清晨,顾晏臣会先去后院给藤架浇水,再回来煮粥——现在他早己记准了林知夏喜欢的稠度,也不会忘了撒上葱花;林知夏则会坐在书桌前画画,有时画后院的藤,有时画顾晏臣浇花的样子,画完就贴在书店的墙上,引得客人频频驻足。
有天傍晚,苏蔓突然来了书店。她站在门口,看着墙上林知夏的画,又看看正在整理书架的顾晏臣,眼神有些复杂:“晏臣,我来是想跟你说声谢谢,还有……对不起。”
顾晏臣停下手里的活,语气平淡:“过去的事不用再提了。”
“我知道以前我太自私,总麻烦你,忽略了林小姐的感受,”苏蔓的声音低了些,“后来我才知道,给我妹妹捐肾的人是她。我一首想找机会跟她道歉,可她一首不愿意见我。”
这时林知夏从后院走出来,手里还拿着刚摘的薄荷。她看着苏蔓,脸上没什么波澜:“捐肾是我自己的决定,不用谢,也不用道歉。你妹妹恢复得好,就够了。”
苏蔓看着林知夏,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句“谢谢”,就转身离开了。顾晏臣走到林知夏身边,喜欢混血狼的龙三爷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握住她的手:“别往心里去。”
林知夏摇摇头,笑着说:“我早就不在意了。现在有你,有书店,有后院的藤,就够了。”
入冬后,江城下了第一场雪。顾晏臣和林知夏在藤架下搭了个小暖炉,煮着热红酒,看着雪花落在藤叶上,慢慢积起一层薄白。林知夏靠在顾晏臣肩上,手里捧着热杯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看雪吗?那时候你说雪下大了会堵车,没陪我多久就走了。”
顾晏臣收紧手臂,把她抱得更紧:“以后每个冬天,我都陪你看雪,再也不离开。”
说着,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是一枚和林知夏送他的同款银戒,内壁刻着“晏臣”两个字。“以前都是你为我着想,这次换我,”他执起林知夏的手,把戒指轻轻戴在她无名指上,“这枚戒指,我会戴一辈子,你也是。”
林知夏看着戒指,眼泪落在手背上,却笑得格外甜。她举起手,对着暖炉的光看了看,戒指上的刻字在光下格外清晰。“顾晏臣,”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这辈子,我再也不会放开你的手了。”
顾晏臣低头,吻上她的额头。暖炉的火光映在两人脸上,藤架上的雪花慢慢融化,顺着藤蔓滴落,像在为他们祝福。书店里的灯光亮着,墙上的插画在暖光里显得格外温柔,一切都刚刚好。
顾晏臣知道,他曾经弄丢了最珍贵的人,幸好命运给了他弥补的机会。往后的日子,他会陪着林知夏,看后院的藤每年发芽、开花,看每个春夏秋冬,把所有错过的时光,都变成往后余生里最珍贵的回忆。而那株曾经象征着枯萎与遗憾的藤,如今早己枝繁叶茂,缠绕着他们的幸福,再也不会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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