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藤记(第五十一章)
开春的风带着泥土香漫进江城,书店后院的“时光藤”新枝己攀过支架半腰,枝桠上的藤籽在风中轻轻晃动;窗台那盆外国藤种,叶片己舒展成巴掌大,边缘还带着淡淡的绒毛。念念刚把山区“友谊藤架”抽芽的照片贴进“种子日记”,就收到养老院的消息——上次送去的藤花干花被老人们插在花瓶里,问能不能春天教大家种藤。
西月中旬,“藤友群”的“藤入养老院”计划正式启动。藤友们带着培育好的藤苗、印着大字的简化版“藤识手册”赶来,老人们坐在藤椅上,跟着学翻土、插苗,有位奶奶颤巍巍地摸着藤芽说:“以前在老家种过藤,没想到老了还能再种一回。”独居老人也主动来帮忙,教大家编藤编小摆件,养老院里满是细碎的笑语。
夏天,“跨山藤约”添了新成员——外国“小小藤友团”的孩子跟着老师来了江城。他们先去养老院看老人们种的藤苗,跟着学唱《藤语》;再和城里、山区的孩子汇合,一起给“时光藤”搭新架,用三地的藤种混合种了株“三色藤”。傍晚,孩子们围着“三色藤”跳圆圈舞,外国孩子教大家唱家乡的藤之歌,山区孩子用藤叶编花环,城里孩子忙着拍照记录,夕阳把所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入秋后的周末,“藤暖全城”巡展在养老院首站开展。展架上,有老人们种藤的认真模样,有三地孩子围着“三色藤”欢笑的画面,还有各地藤友寄来的祝福视频。来探望老人的家属驻足观看,不少人当场加入“藤友群”,说要回家种藤,下次带孩子来和老人一起养护。顾晏臣帮着调整展架高度,对林知夏说:“这藤啊,把老老少少、国内国外都连一块儿了。”
十一月,江城下了场中雪,“时光藤”和养老院的藤苗都裹上了雪衣,“三色藤”的枝桠被藤友们用棉布缠得严实。念念在“藤友群”发起“暖藤行动”,大家分头给社区、学校、养老院的藤架检查保暖措施,有人还给山区孩子寄去了加厚草绳和暖手宝。独居老人发来视频,镜头里她正给藤苗扫雪,笑着说:“藤陪着我,我陪着藤,冬天也不冷清。”
冬至那天,藤架下的聚会成了“藤缘团圆夜”。养老院的老人坐着轮椅赶来,三地孩子通过视频连线问好,外国“小小藤友团”也发来祝福短片。大家围着暖炉煮藤果甜汤,老人们讲过去种藤的故事,孩子们说“三色藤”的生长计划,藤友们聊着明年的打算——有人提议办“藤艺义卖”帮山区孩子买图书,有人说要把“藤入养老院”计划推到更多地方。小柯弹起《藤语》,老老少少一起合唱,歌声里满是跨越年龄和国界的温暖。
月光洒在雪地上,“时光藤”的彩灯像串星星。念念捧着三地孩子合画的“藤之梦”,靠在顾晏臣和林知夏身边,突然觉得:藤的故事,早己成了一场跨越时光、连接你我的温暖接力。从一株老藤到“三色藤”,从书店后院到养老院、山区、异国,藤带着善意生长,把孤独酿成陪伴,把陌生熬成团圆。
她知道,明年春天,养老院的藤会开花,“三色藤”会抽新枝,“藤艺义卖”会凑齐图书钱。而藤下的家,会永远在这里,像藤的根一样扎实,像藤的藤蔓一样绵长,守着每一份牵挂,每一次约定,每一段缘分,让爱随着藤的生长,在岁月里不停歇地蔓延、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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