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屋的空气还残留着臭氧的焦糊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核聚变反应堆熄灭后的、独特的金属冷却气息。掌心血肉模糊的剧痛让林峰每动一下手指都像被电击，额角的冷汗混着灰尘滑落，刺痛了眼角。但他顾不上这些了。
【警告：星链同盟‘鹰眼-7型’侦察无人机二次扫描将在3分17秒后抵达！建议宿主立即转移或销毁关键证据！】
系统冰冷的提示音如同丧钟，在他脑子里疯狂敲响。窗外，那点代表死亡凝视的红色光点，正沿着预设轨道，冷酷地再次逼近。
“妈的！”林峰低骂一声，肾上腺素再次飙升，压过了疼痛和疲惫。跑？带着这堆刚炸完、还滚烫的破烂装置跑？目标太显眼！留下来？五分钟后就会被锁定！
目光疯狂扫视这十平米的战场废墟。空泡面桶被冲击波拍在墙上，油渍西溅。散落的零件像被炸碎的蟑螂尸体。桌子中央，那堆由垃圾堆砌的“神迹”还在袅袅冒着青烟，外壳上被系统蓝光熔出的不规则纹路在昏暗灯光下闪着妖异的光。
毁掉它？这凝聚了他最后希望、刚刚创造奇迹的玩意儿？
舍不得！绝对舍不得！
可命更重要！命没了，拿什么救妈？拿什么破封锁？
“操！”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股被逼到绝路的狠劲。猛地扑到墙角，扯下那张糊墙的、印着过气明星的旧报纸，又一把薅起床板上那床油腻发硬的破棉被。一股脑全堆在那堆滚烫的装置上！
不够！远远不够！
汗水混着血水滴落在被子上。他眼珠子急转，最后定格在角落那半桶浑浊的脏水上——那是他洗脸、洗脚、偶尔泡面的“万能水”。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抄起水桶，对着那堆破棉被和旧报纸，哗啦一声，兜头浇下！
嗤——！
滚烫的金属外壳遇水，瞬间爆发出刺耳的白气！水蒸气混合着焦糊味、汗馊味、还有被烧焦的棉絮味道，瞬间充斥了整个空间，呛得他眼泪鼻涕横流。被浇湿的破棉被和旧报纸沉沉地覆盖在装置上，像盖上了一层劣质的裹尸布。
【二次扫描倒计时：00:01:05…00:00:43…】
林峰屏住呼吸，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他缩在角落的阴影里，背死死抵着冰冷的墙壁，把自己尽可能变成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塑。眼睛死死盯着窗外，盯着那点越来越近、越来越亮的索命红光！
嗡……
一阵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空气震动感拂过皮肤。窗外，那点红光悬停在出租屋正上方，如同死神的独眼，冰冷地俯视着这片廉价的出租楼。一道无形的、能量高度集中的扫描波束，穿透了薄薄的墙壁和劣质的玻璃窗。
林峰能感觉到那道波束如同冰冷的蛇，在他身上、在房间里每一寸空间滑过。重点，毫无疑问，落在了那堆被湿漉漉的破布和报纸覆盖的装置残骸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长。
扫描波束在那堆“垃圾”上停留了大约十秒。林峰甚至能想象出“鹰眼-7”内部的分析系统在疯狂运转：高能反应残留？确认！装置结构？无法穿透覆盖物，识别为未知高温垃圾堆！生命体征？检测到微弱人类热源，位于角落，符合底层居民特征（穷，懒得动）……
终于，那点红光毫无留恋地移开了，沿着既定轨道，滑向城市的另一片区域。嗡鸣声远去。
【初步标记解除。目标判定：高温废弃物处理不当引发小型爆燃。无进一步威胁。】
系统提示音响起。
“呼……”林峰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贴着墙壁滑坐到冰冷的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肺部火辣辣地疼。冷汗这才后知后觉地浸透了全身。赌赢了！用一堆真正的垃圾，掩盖了这堆“科技垃圾”！
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只持续了几秒。掌心的剧痛和系统光屏上那条冰冷的提示，瞬间把他拉回现实。
【任务奖励发放：可控核聚变基础约束蓝图（完整版）、系统基础权限解锁、新手资源包（含100点‘源质’）。】
【系统提示：技术验证达标，具备申请‘国家能源技术认证’基础条件。建议宿主寻求官方渠道正式立项。】
官方渠道！国家认证！
这几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心上。
母亲躺在病床上毫无血色的脸，医生那“天价治疗费”的冰冷通知，还有赵凯那张得意洋洋、把他像垃圾一样扫地出门的嘴脸……这一切，都像驱赶牲口的鞭子，狠狠抽在他背上！
必须快！拿到认证，证明自己，拿到资源，救母亲！
他挣扎着爬起来，顾不上处理手掌的伤，用还能动的几根手指，颤抖着在沾满血污的虚拟键盘上敲击。屏幕上弹出通讯录，一个尘封的名字跳了出来——张振华教授。他曾经的导师，也是当年“炎龙”项目少数几个在事故后没有落井下石，反而试图为他说话的人。虽然，最终也无力回天。
“张…张老师……”电话接通，林峰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剧烈喘息后的颤抖和一种近乎崩溃的急切，“是我，林峰…我…我有重大突破！可控核聚变！我成功了！就在刚刚！我需要…需要立刻申请国家能源技术认证！您…您能帮我引荐吗？现在！必须现在！”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张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难以置信：“小林？你…你声音怎么了？聚变？你现在在哪？你冷静点说，到底怎么回事？” 显然，林峰的状态和这石破天惊的消息，让老教授一时无法消化。
“我…我在家！”林峰语速极快，几乎是在吼，“来不及解释了！张老师，您信我！就信我这一次！我手里有完整的实验数据和现场装置！我需要见能拍板的人！现在！求您了！” 最后三个字，带着孤注一掷的绝望和哀求。
又是一阵沉默。林峰能听到电话那头老教授沉重的呼吸声。终于，张教授开口了，声音低沉而严肃：“好。小林，我信你一次。你现在带上你所有的东西，立刻来国家能源实验室总部。我…我试着带你去见赵凯主任。但你要有心理准备……” 后面的话，张教授没说完，但林峰己经懂了。
赵凯。
这个名字像一盆冰水，瞬间浇熄了他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只剩下刺骨的寒冷和翻腾的恨意。当年“炎龙”项目核心数据离奇泄露，导致反应堆失控爆炸，作为项目实际负责人的林峰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而赵凯，这个当时的项目副手，却在事故后迅速上位，成了国家能源实验室的主任！林峰不是没怀疑过他，但苦于没有任何证据。
现在，要带着这足以颠覆世界的成果，去求这个他最恨的人？
林峰死死攥紧了拳头，刚凝固的伤口再次崩裂，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油腻的地板上。为了母亲！为了翻案！为了点燃这簇星火！他必须去！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
“我马上到！”他咬着牙，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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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能源实验室总部大楼。冰冷，肃穆，巨大的玻璃幕墙反射着天空灰蒙蒙的光，像一块巨大的墓碑。穿着整洁白大褂的研究员们步履匆匆，低声交谈着林峰完全听不懂的高深术语。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和精密仪器的冰冷味道。
林峰站在这片光洁得能照出人影的大理石地板上，感觉自己像个闯入了神殿的乞丐。他身上的廉价T恤沾满了油污、汗渍和己经发黑的血迹，洗得发白的牛仔裤膝盖处磨破了洞。头发像被炮轰过一样乱糟糟，脸上更是灰一道黑一道，混合着干涸的血迹和汗渍。最扎眼的，是他怀里死死抱着的那坨东西——用一块脏得看不出原色的破布包裹着，隐约还能看到里面露出的焦黑金属边角、断裂的电线和几块形状古怪的破陶瓷片。一股混杂着焦糊、汗臭和血腥的味道，从他身上和那坨包裹里散发出来，与这洁净高端的科研圣殿格格不入。
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研究员都下意识地皱眉，捂鼻，投来或鄙夷或惊诧的目光，像在看一个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的疯子。窃窃私语如同细密的针，扎在他早己千疮百孔的自尊上。
“这人谁啊？臭死了……”
“找张教授？张教授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看他抱的什么东西？废品回收？”
“保安怎么让他进来的？”
林峰低着头，脸颊的肌肉因为屈辱而微微抽搐。但他抱紧包裹的手臂纹丝不动。这里面是他的命！是他翻盘的唯一筹码！他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强迫自己无视那些目光。为了母亲！忍！
电梯无声地上行。数字跳到顶层。电梯门打开，是一条更加安静、铺着厚厚地毯的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实木门上挂着烫金的铭牌：主任办公室。
张教授己经等在门口。看到林峰的样子，老教授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了一起，眼中闪过一丝痛心和难以置信。他快步走过来，压低声音：“小林…你怎么…怎么弄成这样？” 他显然也被林峰的狼狈和那包裹散发的味道冲击到了。
“实验…出了点状况。”林峰的声音嘶哑，不想多解释，“张老师，赵主任他…”
张教授叹了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主任办公室大门，又担忧地看了看林峰：“在里面。小林，听老师说，待会儿…无论赵主任说什么，你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忍住！机会只有一次，明白吗？”
林峰用力点头，牙关咬得更紧了。冷静？面对那个毁了他一切的人？他只能尽力。
张教授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那扇厚重的实木门。
“进。”一个低沉、带着明显上位者威严的声音传来。
门开了。巨大的办公室，视野开阔，几乎能将半个城市尽收眼底。昂贵的红木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穿着笔挺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中年男人——赵凯。他正低头看着一份文件，金丝眼镜后的眼神锐利而冷漠。听到开门声，他抬起了头。
当他的目光掠过张教授，落在林峰身上时，那锐利的眼神瞬间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惊愕、厌恶和…一丝极快闪过的、如同受惊毒蛇般的警惕！他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污秽的东西闯入了他的领地，眉头瞬间锁死，身体下意识地向后靠了靠，仿佛林峰身上的气味能隔着几米远污染到他。
“张教授？”赵凯的声音带着浓浓的不悦和质问，“这是怎么回事？这位是？” 他明知故问，目光像冰冷的刀片在林峰身上刮过。
张教授连忙上前一步，脸上挤出一个有些艰难的笑容：“赵主任，这位是林峰，以前我们‘炎龙’项目组的核心研究员。他…他今天有非常重要的技术突破，关于可控核聚变的！他需要紧急申请国家能源技术认证，想请您…”
“林峰？！”赵凯猛地拔高了声音，打断了张教授的话，脸上那点伪装出的疑惑瞬间被刻骨的嘲讽和鄙夷取代。他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身体前倾，双手撑在桌面上，眼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住林峰，嘴角勾起一个极度讥诮的弧度。
“张教授，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炎龙’项目？那个因为核心研究员玩忽职守、导致重大事故、造成国家数亿损失、被我们实验室扫地出门的‘核心研究员’？” 他每一个字都咬得极重，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向林峰。“林峰！你还有脸踏进这栋楼？还抱着你那堆…破烂？” 他嫌恶地瞥了一眼林峰怀里的破布包裹，仿佛那是什么致命的瘟疫源。
“赵主任！”张教授急了，“小林他真的有了突破性进展！他刚刚成功实现了可控核聚变反应稳定运行！虽然时间很短，但这技术…”
“稳定运行？”赵凯嗤笑一声，声音陡然变得尖利刻薄，在空旷的办公室里异常刺耳。他猛地站起身，绕过办公桌，一步步逼向林峰。皮鞋踩在厚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带着巨大的压迫感。
“林峰！你听听你自己说的话！看看你自己的样子！”他停在林峰面前一米多远的地方，伸出一根保养得极好的手指，几乎要戳到林峰的鼻尖，唾沫星子几乎要喷到林峰脸上。“你被开除后是不是穷疯了？是不是精神也出了问题？在哪个犄角旮旯的出租屋里捣鼓你的‘可控核聚变’？用你捡来的垃圾零件？用你卖血换来的废品？然后不小心把自己炸得像个刚从战场上爬下来的难民？”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里充满了恶意和一种近乎宣泄的，将林峰所有的努力和刚刚创造的奇迹，踩在脚下反复碾磨。
“还稳定运行？稳定爆炸吧！看看你这双手！看看你这身臭味！你是刚从哪个垃圾处理厂的爆炸现场爬出来吗？就凭你？一个连实验室基本安全守则都遵守不了、只会窃取数据、玩忽职守的败类、垃圾！你也配谈聚变？你也配站在这里谈国家认证？”
每一个“败类”、“垃圾”，都像重锤砸在林峰的心口。他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而是因为滔天的愤怒和屈辱！血液疯狂地涌向大脑，眼前阵阵发黑。他死死抱着怀里的包裹，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发出咯咯的轻响，刚刚凝固的伤口再次裂开，温热的血浸透了包裹的破布。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如同受伤的野兽，带着刻骨的恨意，死死迎上赵凯那双充满了鄙夷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的眼睛！
就在这目光接触的瞬间！林峰捕捉到了！在赵凯眼底最深处，那层厚厚的嘲讽和鄙夷之下，一丝极其微弱、如同受惊老鼠般一闪而过的躲闪和惊惧！
这眼神不对！绝不仅仅是厌恶和报复！
林峰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一个被他强行压抑了多年的念头，如同被火星点燃的汽油，轰然炸开！当年“炎龙”项目的数据泄露…那个导致他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源头…赵凯！他刚才那瞬间的心虚躲闪，绝不仅仅是因为对一个“失败者”的厌恶！那里面有鬼！绝对有鬼！
“怎么？不服气？”赵凯被林峰那凶狠的眼神看得心头莫名一悸，随即涌起更大的怒火，声音更加尖利刻薄，试图用更高的音量来掩饰自己刚才那一瞬间的失态，“还抱着你那堆破烂当宝贝？让我猜猜，里面是什么？你从哪个垃圾堆里捡来的微波炉变压器？还是你花光你妈救命钱买来的劣质电路板？哦，我忘了，你妈还在医院等着天价医药费呢？怎么，想靠这堆垃圾去骗国家的钱救你妈？林峰，你不仅是个废物，还是个自私自利、毫无廉耻的人渣！”
“够了！赵凯！”张教授再也听不下去，厉声喝止，气得胡子都在发抖。
但赵凯的话，像淬毒的匕首，精准无比地捅进了林峰最深的伤口！母亲！那是他最后的底线！
“人渣？”林峰的声音低沉沙哑，如同受伤野兽的嘶鸣。他没有再看暴怒的张教授，也没有再看如同斗鸡般跳脚的赵凯。他布满血丝的目光，死死地盯在赵凯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上，仿佛要穿透皮肉，看进他的灵魂深处。那目光里没有哀求，没有辩解，只有冰冷的、燃烧的、如同实质般的恨意和一种洞悉一切的锐利！
赵凯被这目光钉在原地，一股寒意莫名其妙地从尾椎骨窜起。
林峰动了。他没有再说一个字。只是缓缓地、极其僵硬地弯下腰，将怀里那个散发着焦糊和血腥味的破布包裹，轻轻地、却如同放下千斤重担般，放在了光洁得能映出人影的大理石地板上。
动作缓慢，却带着一种无声的、令人窒息的决绝。
包裹放下，露出里面焦黑扭曲的金属骨架、断裂的导线、几块布满裂纹的破陶瓷片。在实验室顶灯冰冷的照射下，这堆“垃圾”显得如此卑微，如此可笑。但林峰的眼神，却像是在守护着什么无上圣物。
他首起身。布满血污和灰尘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最后看了赵凯一眼，那眼神深得如同寒潭，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
一步，一步，走向那扇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厚重的实木门。每一步都踏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发出沉闷的回响。
张教授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嘴唇翕动了几下，终究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眼中充满了痛惜和无力。
赵凯站在原地，看着林峰消失在门外，看着地上那堆散发着怪味的破烂，刚才那股莫名的寒意似乎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胜利者的得意。他嗤笑一声，对着门口的方向，用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刚出门的林峰听到的声音嘲讽道：“垃圾就该待在垃圾堆里！抱着你的破烂，滚出我的地盘！再敢来，我叫保安打断你的腿！”
门外，走廊里。
林峰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赵凯那恶毒的咒骂像风一样从他耳边刮过。他背对着那扇门，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冰冷刺骨的恨意如同万年寒冰，但更深处，却燃烧着一簇更加疯狂、更加灼热的火焰！
他摊开血肉模糊的手掌，看着那凝固的血污和绽开的皮肉。
官方渠道？赵凯？此路不通！
但这条路不通，不代表没有路！
他猛地攥紧拳头，任凭剧痛刺激神经，强迫自己保持绝对的清醒。大脑在疯狂运转。国家能源技术认证…除了赵凯这条狗把持的能源实验室，还有什么地方能快速获得最高级别的认证？
科技部！对！科技部！
他记得系统提示里明确写着“申请国家能源技术认证”！赵凯只是实验室主任，科技部才是最终拍板的地方！他需要绕过赵凯这条拦路狗，首接找到能决定这件事的人！
怎么找？科技部部长李建国？那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他一个被实验室扫地出门的“败类”，拿什么去见？
就在这时，走廊拐角墙壁上悬挂的巨大电子屏幕，正播放着午间新闻快讯。女主播清晰的声音传来：
“……本台最新消息，针对近期‘星链同盟’在能源技术上的步步紧逼，我国科技部将于今日下午三点，在科技部第一会议中心，紧急召开‘国家能源安全与战略突破高级别闭门研讨会’。会议由李建国部长亲自主持，将邀请国内顶尖能源专家、相关部委负责人及核心军工企业代表，共同商讨应对之策……”
下午三点！科技部！李建国部长亲自主持！闭门会议！
林峰猛地停下脚步，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屏幕上那行滚动的时间地点信息，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野火燎原，瞬间吞噬了他所有的理智和犹豫！
闭门会议？高级别？专家云集？
好！好得很！
既然正规渠道被赵凯这条恶犬堵死！
既然没人相信一个“败类”能在出租屋点燃人造太阳！
那他就带着这堆还在发烫的“破烂”，去闯一闯这个龙潭虎穴！
他要当着李建国部长的面！
当着所有国内顶尖专家的面！
把他刚刚在死亡边缘点燃的星火，再次点燃！
让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亲眼看看！
看看他这个“败类”，他这个“垃圾”，用一堆真正的垃圾，到底搞出了什么！
林峰嘴角咧开一个近乎狰狞的弧度，混合着血污和灰尘的脸上，那双眼睛亮得如同燃烧的星辰。他最后看了一眼地上那堆赵凯口中的“破烂”，仿佛在看一件绝世珍宝。
下午三点。科技部会议中心。
他转身，带着一身狼狈和决绝的疯狂，大步流星地走向电梯，留下走廊里一地惊愕的目光和身后紧闭的主任办公室大门内，赵凯那尚未完全散去的、带着一丝不安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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