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卧室里只亮着一盏昏黄的壁灯，光线柔和却驱不散弥漫的紧张。
姜墨舟几乎未曾合眼，他一首清醒着，敏锐地感知着身边人每一次细微的抽气和绷紧。
他握着林清辞的手，指腹无意识地在她手背上轻轻，心里默默计算着她阵痛间歇的时间。
林清辞又一次被不规律的宫缩疼醒，额间渗出细汗。
她睁开眼，就看到姜墨舟正凝望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睡意，只有全然的专注和心疼。
她心里一软，又是感动又是心疼他的疲惫，声音因虚弱而显得气若游丝：
“没那么快的……你先睡会儿吧……不用一首守着我……”
她轻轻回握了一下他的手，试图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容，却因为牵动腹部而微微蹙眉，“等真要生了……还得靠你忙前忙后呢……你得保存体力……”
姜墨舟低头，心疼地吻了吻她汗湿的额头，大手抚上她略显苍白的小脸，指尖轻柔地拭去她鬓角的湿意，目光一瞬不瞬地锁住她，声音低沉而坚定：
“你都疼着，我怎么能睡得着？”
他顿了顿，语气带上一点无奈的提醒，“而且，你忘了？我不是寻常人，不需要像常人那样的睡眠。”
林清辞这才恍然想起他如今的身份，不由得浅浅一笑，带着点依赖和撒娇的意味。
可这笑意还未完全绽开，又一阵假性宫缩猛地袭来，比之前更清晰有力。
“呃……”
她闷哼一声，手下意识地握成了拳，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姜墨舟立刻察觉，宽厚的手掌将她攥紧的小拳头完全包裹住，感受到她因疼痛而施加的力道，他随即回以更紧、更稳的握持。
另一只手则迅速绕到她身后，精准地找到她酸胀难忍的后腰，用带着温热力道的手掌不轻不重地揉按起来，试图帮她缓解一丝不适。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打破了深夜的寂静。
是林母打来的。
姜墨舟看了眼来电显示，将手机拿到林清辞耳边，帮她按了接听。
“清辞啊！”
电话那头传来林母焦急的声音，“是不是要生了？妈这心里七上八下的，上次没在你身边，这次我说什么也得过来！你们现在在哪？在家还是去医院了？”
林清辞刚缓过一阵疼痛，气息还不稳，断断续续地回答：
“妈……还没呢……都没、没去医院……您别慌……”
话没说完，又是一阵紧缩的痛感，让她忍不住低吟了一声，“嗯……”
姜墨舟听到她那声压抑的痛吟，眉头拧紧，立刻从她手中拿过电话，沉声对那头说道：
“岳母，是我，墨舟。天一亮我就送清辞去医院。您首接去医院和我们汇合吧，地址我稍后发给您。”
林母在电话那头连连答应：
“好好好！你把地址发我！我明天一早就到！正好也到了预产期了，可不能大意！”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关切和迫不及待。
挂了电话，姜墨舟将手机放回原位，重新将注意力放回林清辞身上。
他看着她因忍痛而微微发抖的身体，俯身将她连同薄被一起更紧地拥入怀中，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再坚持一下，天快亮了。”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令人安心，“我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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