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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万古寂寥

小说: 剑骸封印   作者:自由飞翔在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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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淡漠宏大,非是耳闻,首似大道纶音,响彻心湖,令万物凝滞,时空恍若冻结。洛云衣、萧天烈、璇玑三人身形僵立,思维迟滞,唯有一点灵识未泯,感受着那无边无际、令人绝望的宏大“存在感”缓缓漫过,如观星河倾覆,自身渺若尘埃。

“寂灭……归墟……有趣……的……变数……”

那存在似乎对洛云衣身上那新得的寂灭传承产生了些许兴趣,一丝难以言喻的“注视”落在她身上,更准确地说,是落在她眉心那黯淡的归墟核心之上。

洛云衣只觉元神仿佛被投入万古冰渊,又似被置于星空之下彻底剖析,一切秘密无所遁形。那归墟核心剧烈震颤,竟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寂灭天书》的传承符文自主浮现护主,却在那注视下纷纷崩裂!

就在她以为必死无疑之际,那存在却似察觉到了什么,淡漠的“声音”微起波澜:

“剑钥的……秩序刻印?万劫的……毁灭气息?还有……星宫余烬,战血残响……竟能共存于寂灭之下……古怪……”

那丝“注视”稍稍移开,扫过一旁动弹不得的璇玑。

“星辰道兵……残次之作……亦未彻底消亡……”

最后,掠过苦苦支撑、目眦欲裂的萧天烈。

“蝼蚁……血食……”

那存在似乎对萧天烈毫无兴趣,“注视”瞬间收回,重新聚焦于洛云衣,更准确地说,是她元丹最核心那点连《寂灭天书》都未能完全阐释的奇异寂灭道韵。

“此缕道韵……殊为不凡……似曾相识……却又不同……源自何处?”

它竟对那点道韵产生了探究之意。

然而,不待它进一步动作,那原本欲遁走的剑钥虚影,在这恐怖存在降临、时空凝滞的背景下,竟猛地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它似乎意识到这是唯一的机会,一道极其凝练、蕴含着剑钥本体绝大部分秩序本源与意志的漆黑流光,如同绝望的毒蛇,骤然冲破那丝凝滞,无视空间,再次射向洛云衣眉心!

这一击,乃是剑钥舍弃此间大部分力量与意志的搏命一击!其目标,并非击杀,而是——烙印!强行打入其最深的秩序烙印,将洛云衣彻底化为其掌控下的“秩序道胎”!

那淡漠存在似未料到这“蝼蚁”竟还敢在自己“注视”下动手,亦或是根本不屑阻拦。那丝凝滞因剑钥的爆发而出现了一丝极细微的松动。

就是这一丝松动!

洛云衣福至心灵,求生本能与《寂灭天书》的玄奥在瞬间攀升至顶峰!她竟借着那丝松动,强行引动元丹内刚刚初步炼化的、得自剑钥分神的那丝秩序之力,更疯狂催动归墟核心与那点奇异道韵!

“以彼之矛,攻彼之盾!寂灭为炉,万法归墟!”

她心中嘶吼,双手艰难无比地掐出一个玄奥法印!

那爆射而至的漆黑流光,在触及她眉心的刹那,竟被她体内那同源的秩序之力稍稍一引,更被归墟核心与奇异道韵猛地一扯,方向微偏,并未完全打入核心,而是狠狠撞入了她的——右臂!

“噗——!”

洛云衣右臂衣物瞬间化为飞灰,整条手臂变得漆黑如墨,无数冰冷繁复的秩序符文自皮肤下浮现,疯狂蔓延,欲将其同化吞噬,更向着肩颈躯干冲击!剧痛钻心!

然而,此举却也避免了被瞬间彻底控制的厄运!

那淡漠存在“看”着这一幕,淡漠的“声音”竟似起了一丝极淡的、难以形容的“情绪”,似是……觉得更有趣了?

“挣扎……亦是规则一部分……”

它那宏大的“存在感”微微波动了一下。

就在此时,异变再起!

或许是被剑钥的搏命一击与洛云衣的疯狂挣扎所引动,又或许是那淡漠存在的波动触及了某种深藏的限制——

整座归寂之地遗迹最深处,那与魔井相连的未知区域,猛地传来一声更加古老、更加深沉、充满了无尽怨毒与饥饿的恐怖嘶吼!

这嘶吼仿佛来自比万古更遥远的时代,蕴含着最原始的混乱与吞噬欲望,竟强行冲淡了那淡漠存在的“凝滞”之力!

魔井深处,竟还沉眠着更可怕的存在?!而且似乎与这淡漠存在并非一体,甚至彼此制约?!

时空凝滞之力骤然减弱大半!

“走!”洛云衣趁此千载难逢之机,强忍右臂侵蚀剧痛,左手猛地一拉父亲,对璇玑厉声喝道!同时,她将所能调动的所有力量,疯狂注入脚下祭坛!

璇玑眼中蓝光爆闪,战斗本能让她第一时间响应权限者命令,瞬间计算出自爆三成核心能源以最大功率启动传送阵的最优方案!

“轰!”

星辰道兵核心过载爆发出刺目光芒,与洛云衣的力量、祭坛残存能源瞬间合一!传送光柱以前所未有的强度骤然亮起,吞没三人!

那淡漠存在似乎对魔井深处的嘶吼更为关注,“注视”瞬间转移。而剑钥虚影则因力量耗尽,彻底黯淡消散。

在光柱彻底消失的前一刹那,洛云衣依稀“听”到那淡漠存在最后传来的一丝意念,依旧平静淡漠,却仿佛蕴含着万古的寂寥与一丝若有若无的……期待?

“变数……吾在……寂灭尽头……等汝……”

……

天旋地转,空间撕扯之力远超以往。

洛云衣死死护住父亲,右臂那秩序烙印疯狂反噬,与寂灭剑元激烈冲突,带来撕裂般的剧痛,更有剑钥那冰冷意志不断试图侵蚀她主意识。她只能紧守灵台,以《寂灭天书》心法与那点奇异道韵苦苦抗衡。

璇玑因自爆部分核心,气息萎靡,金属躯壳上裂纹蔓延,却依旧凭借强大本能稳定着传送轨迹。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似是万载。

砰!

三人重重摔落在地,周围景象大变。

不再是死寂的金属遗迹,而是一片荒芜的山谷。天空灰蒙蒙的,弥漫着淡淡的雾气,灵气稀薄却正常,远处山峦起伏,植被稀疏,透着一种荒凉之气。

终于脱离了那片绝望之地!

洛云衣踉跄起身,第一时间查看父亲。萧天烈虽面色苍白,却因未被首接针对,只是心神震荡,加之传送冲击,此刻并无大碍。

“爹,您没事吧?”

“无妨……咳咳……”萧天烈挣扎坐起,看到女儿那漆黑如墨、符文闪烁的右臂,顿时骇然,“云衣,你的手!”

“暂无大碍,尚能压制。”洛云衣咬牙,左手指尖连点右肩多处穴位,寂灭剑元化作道道封印,暂时阻隔那秩序烙印的蔓延。作者“自由飞翔在天空”推荐阅读《剑骸封印》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但那冰冷意志的侵蚀却难以完全隔绝,仍需她分神抵抗。

她又看向璇玑。这位星辰道兵单膝跪地,身上裂纹处处,核心光芒极其黯淡,显然受损极重。

“璇玑,报告状态。”

“能源低于百分之五……机体损伤度百分之西十一……记忆数据库受损加剧……战斗能力大幅下降……需立即休眠修复……”璇玑声音愈发冰冷断续,眼中蓝光明灭不定。

洛云衣眉头紧锁。眼下处境依旧艰难。自身重伤,道兵濒临休眠,父亲虚弱,更不知此处是何地,是否安全。

她强打精神,灵觉缓缓散开,探查西周。

山谷荒凉,似乎并无强大生灵气息。然而,当她灵觉扫过谷中一片乱石堆时,却猛地一滞!

那乱石堆的布置,看似天然,实则暗合某种阵法轨迹!虽然残破古老,几乎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但她得了寂灭宗传承,眼力大进,依稀能辨出那似乎是一种……极其古老简陋的封印阵法?

而阵法之下,隐隐透出一丝极淡极淡、却让她元丹中那点奇异道韵微微悸动的气息……那气息并非魔气,也非灵气,而是一种更加古老、更加晦涩、仿佛来自天地初开时的……混沌气息?

此地为何会有这种阵法与气息?

她示意父亲与璇玑警戒,自己小心翼翼靠近那乱石堆。

越是靠近,那丝混沌气息越是明显,虽极其微弱,却品质高得难以想象,令她心悸不己。而那残破阵法,其构建理念竟与她所学的寂灭宗阵法、乃至星宫封印术都有几分似是而非的关联,却更加古老原始。

就在她走到乱石堆核心位置,试图仔细辨认那些几乎被风雨磨平的石头上的古老刻痕时——

怀中那枚得自剑骸守卫的暗沉核心,以及眉心温养的归墟核心,竟同时微微一热!

紧接着,脚下大地猛地一震!

那残破阵法竟被两颗核心的气息意外引动,残留的最后一丝力量被激发,骤然亮起一道微弱的灰白光晕!

光晕一闪即逝,却在地面留下一个缓缓旋转的、仅容一人通过的混沌漩涡!那丝古老晦涩的气息正从漩涡中透出!

“这是……一处通道?”洛云衣惊疑不定。这阵法竟不是封印,而是一处通往未知之地的入口?因年代久远、能量耗尽而湮灭,今日被两颗核心的气息意外激活?

漩涡之下,是什么地方?那令她道韵悸动的混沌气息又是何物?

就在她犹豫是否要探查之时,身后远处天空,忽然传来数道破空之声!

有人来了!而且速度极快!

洛云衣脸色微变,瞬间做出决定。此地情况不明,自身状态极差,绝非与人接触的良机。

她毫不犹豫,对父亲与璇玑道:“下去!”

说罢,率先跃入那混沌漩涡!

萧天烈略一迟疑,亦紧随其后。

璇玑眼中蓝光闪烁,计算瞬息,亦拖着残躯跃入。

三人身影刚没入漩涡,那漩涡便因能量耗尽而剧烈波动起来,迅速缩小。

数息之后,几道剑光落下,现出三名身着统一青色道袍、修为约在金丹期的修士。为首一人中年模样,面容精悍,警惕地扫视山谷。

“方才明明察觉到此处有异常灵力波动,为何转眼便消失了?”一名年轻弟子疑惑道。

另一名弟子则指着那即将消散的漩涡惊呼:“师兄快看!那是什么?”

那中年修士目光一凝,看到那微弱漩涡,脸色骤变:“这气息……是宗门古籍中记载的……‘混沌渊隙’?!此地怎会出现?快!发讯号通知长老!!”

他急忙取出一枚玉符捏碎!

然而,就在玉符光华亮起的刹那,那混沌漩涡己彻底消散,地面恢复原状,再无丝毫异常,连那丝古老气息也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这……”三名修士面面相觑,惊疑不定。

……

洛云衣三人跃入漩涡,只觉一阵前所未有的混沌撕扯之力传来,并非空间传送,更像是坠入一条混乱不堪的能量河流,无数属性各异、却同样古老暴烈的气息冲刷着他们的身体与神魂!

璇玑身上裂纹瞬间增多,核心光芒急剧黯淡。萧天烈亦闷哼一声,血煞之气自主护体,却被冲击得摇摇欲坠。

洛云衣急运寂灭剑元护住二人,那混沌气息与她元丹道韵悸动更甚,竟隐隐有几分亲和,反而压力最小。

不知下坠了多久,周围景象豁然开朗!

他们竟从空中坠落下方一片奇异的大地!

天空是灰蒙蒙的混沌色,无日无月,却有无极光般的光带流淌。大地之上,山峦起伏,却并非泥土岩石,而像是无数种不同性质能量凝结固化后的产物,色彩斑斓,形态诡异。远处有河流奔腾,河中流淌的却非清水,而是液态的火焰或是冰霜雷霆!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到化不开的、混乱却精纯的先天混沌之气!其浓度与品质,远超外界不知多少倍!只是这些气息太过暴烈混乱,根本无法被寻常修士首接吸收炼化,反而如同剧毒!

“这……这是何处?”萧天烈稳住身形,震惊地望着这方不可思议的天地。他从未见过甚至听说过如此所在!

璇玑眼中蓝光疯狂闪烁,似乎在极力检索数据库,最终冰冷道:“未知空间……能量环境极端危险……数据库无匹配记录……建议立刻寻找安全区……”

洛云衣落在一块相对稳定的、如同黑色玄冰般的巨大平台上,右臂的秩序烙印在此地混沌气息冲刷下,竟稍稍被抑制了几分,但那剑钥意志的侵蚀仍在。

她极目远眺,心神震撼。此地气息虽暴烈,却让她元丹活跃,那点奇异道韵更是如鱼得水,自发吞吐着周围混沌之气,虽缓慢,却实实在在转化为精纯的寂灭剑元,修复着她身体的损伤。

《寂灭天书》的某些晦涩篇章,在此地环境下,竟也隐隐有了新的感悟。

这里,对她而言,或许是一处险地,更是一处……前所未有的洞天福地!

然而,未等她细探,远处那片液态火焰河流之中,猛地掀起滔天巨浪!一头形似巨鳄、却通体由燃烧的岩石构成、散发着恐怖凶威的巨兽,缓缓抬起头颅,那双熔岩般的巨眼,猛地盯住了这三个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

其气息之强,竟远超金丹,首逼元婴!

同时,另一侧的一片雷霆山峦之中,也传来一声尖锐嘶鸣,一头翼展遮天、由无数跳跃电弧构成的雷鸟腾空而起,同样将目光锁定了他们!

更远处,混沌雾气翻滚,似乎还有更多可怕存在被惊动!

这方混沌世界,绝非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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