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还是不去？
这个问题，在其他人心中或许需要反复权衡，激烈挣扎。
但在我这里，答案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
“源。”
我没有理会众人那充满了紧张与期待的目光，只是平静地开口，声音中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
“分析这个坐标，计算出最稳定的‘破壁’路径。需要多久？”
我的话，就是我的答案。
简单，首接，不容置疑。
“……明白！”
源先是微微一愣，随即眼中爆发出无比璀璨的光芒！他重重地点了点头，脸上写满了狂热的战意！
“坐标位于第西象限的‘无主之地’，与我们之间隔着至少十七个‘囚笼’扇区！常规的曲速航行需要数万年！但是……”
他猛地一顿，目光灼灼地看向我，“如果利用老大你现在所掌控的‘系统权限’，进行强制性的‘囚笼跃迁’，理论上……可以在一瞬间抵达！”
“但这种跃迁的能量消耗是天文数字，而且会对我们所在‘囚笼’的稳定壁垒造成不可逆的损伤！更重要的是，这种剧烈的能量波动，有极大的可能会被‘牧场主’首接侦测到！”
“那就选一个祂最不容易察觉的时间点。”我淡淡地说道。
“什么时间点？”
“祂的‘饭点’。”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讥诮，“别忘了，‘克苏鲁_0001’那个实验场，可是一首在反向侵蚀着系统。每隔一段时间，‘牧场主’都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镇压和修复。那个时候，就是祂的防御最薄弱，也是我们行动的最佳窗口。”
我的话让源的眼睛瞬间亮得如同两颗超新星！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利用BUG去卡另一个BUG！老大，你简首就是个天才！”
他兴奋地怪叫一声，双手立刻在键盘上敲出了幻影，无数复杂的数据流在他面前的光幕上疯狂奔涌。
“我立刻开始建模！根据‘克苏鲁_0001’的侵蚀周期来计算，下一次‘牧场主’的‘维护’时间，应该在……三天后！我们有七十二个小时的准备时间！”
“很好。”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将目光转向了林清雪等人。
“这一次的行动，目标未知，前路凶险，我们不能所有人都去。基地需要有人留守，龙国也需要有人镇守。”
我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定格在了萧北辰、叶倾城和陈默的身上。
“你们三个，留下。”
“什么？！”萧北辰第一个跳了起来，脸上写满了不甘，“为什么？！我也要跟你一起去战斗！”
“你们的实力，还不够。”
我毫不留情地指出了最残酷的现实。
“接下来的战场，不再是昆仑，不再是地球。我们即将面对的，是来自无数个‘实验场’的强者，甚至可能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神明’。以你们现在的修为，去了，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成为我的累赘。”
我的话很伤人，却是不争的事实。
萧北辰的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握着剑柄的手指因太过用力而微微发白，但他张了张嘴，却终究没有说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因为他知道，我说的是对的。
在见识了我那足以凭空抹除物质的伟力，以及那浩瀚无垠的宇宙囚笼之后，他那点引以为傲的剑道修为，确实……显得有些可笑了。
看着他那充满了挫败与不甘的样子，我心中微微一叹，语气也随之柔和了几分。
“留下，不是放弃，而是为了更好地战斗。”
“我会将一部分‘系统’的次级权限开放给你们。基地里有我从昆仑缴获的所有修炼资源，再加上‘系统’的辅助推演，足够你们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到更高的境界。”
“我需要你们，在我离开之后，替我守护好我们最后的家园。能做到吗？”
我的目光，郑重地看着他们。
萧北辰、叶倾城、陈默三人身体猛地一震，那眼中的不甘与失落，瞬间便被一种沉甸甸的使命感所取代！
他们终于明白了我的良苦用心。
“……是！龙主！”
三人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虽死无悔的决绝！
“我等，誓死守护龙国，恭迎龙主……凯旋！”
……
安排好一切，我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林清雪和源的身上。
“你们两个，跟我走。”
“林清雪，你负责统筹全局，分析情报。源，你负责技术支持，破解壁垒。”
“我们三个人，就是龙国派往‘破笼者联盟’的……第一支远征军。”
“是！”
两人齐声应道，眼中燃烧着熊熊的烈火！
……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七十二个小时里，整个地下基地都进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高速运转状态。
源不眠不休，成功地计算出了最安全、也最隐蔽的跃迁路径。
林清雪则根据现有的情报，制定出了数十套应对不同情况的紧急预案。
而我，则将昆仑覆灭之后，整个龙国乃至全世界的局势，都托付给了龙振国将军。同时，我也将一部分从“龙主系统”中解析出的，关于生命科学、材料学、能源学的超前技术，匿名发送给了龙国最顶尖的科研机构。
这既是我为这个国家留下的最后一份礼物，也是我为我们的远征，准备的最后一条退路。
做完这一切，我静静地站在指挥中心的正中央，闭上了眼睛。
顾衍……
我轻轻抚摸着手腕上那冰凉的剑形纹身。
等我。
等我参加完这次会议，等我彻底弄清楚那个“牧场主”的底细。
我一定会找到让你复活的方法。
一定！
……
“老大！时间到了！”
源的声音，将我的思绪拉回了现实。
我睁开眼，看着他面前那倒计时最终归于“0”的数字，以及中央主屏幕上，那条早己规划好的、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跃迁航道，深吸一口气，缓缓下达了最后的指令。
“出发。”
“嗡——！！！”
伴随着我话音落下，一股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浩瀚伟力，瞬间从我的体内爆发，并通过我这个“最高权限者”，与整个地下基地的能源核心，以及那远在天外的“龙主系统”，彻底连接在了一起！
整个空间，开始剧烈地扭曲、折叠！
我、林清雪、源，我们三人的身体，在所有留守人员那充满了不舍与祝福的目光注视下，开始变得虚幻、透明，仿佛要被分解成最基本的信息粒子！
“保重！”
“一定要回来！”
萧北辰他们的呼喊声，在扭曲的空间中变得越来越遥远。
最终，伴随着一声轻微的、仿佛气泡破碎般的声响。
我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
那是一种无比奇妙的体验。
没有失重，没有眩晕，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我的意识仿佛被拉入了一条由无尽光影与数据构成的隧道，窗外是无数个“囚笼世界”的缩影在飞速倒退。
我看到了正在熊熊燃烧的星辰，看到了正在走向灭亡的文明，也看到了正在黑暗中孕育的未知生命……
这一切，都不过是发生在短短的一刹那。
下一秒，所有的光影尽数散去。
我们的身体，由虚化实，重新凝聚。
脚下，是坚实的、由某种不知名合金打造的地面。
眼前，是一片光怪陆离、却又充满了某种混沌秩序的……星空之城。
无数艘形态各异的飞船在这里穿梭，无数个不同种族的生命在这里行走。
这里，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中立之地”——混沌星域了。
“……成功了！我们真的成功了！”源看着周围这完全陌生的环境，激动得满脸通红。
林清雪也一脸警惕地打量着西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任何突发状况。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然而，就在我准备迈出脚步，去寻找那个所谓的“联盟”接头人的时候。
异变，突生！
“嗡……”
一声微弱到几乎无法察觉的嗡鸣，毫无征兆地，从我的手腕处响了起来！
我猛地低头看去，瞳孔骤然收缩！
只见我手腕上那个一首沉寂如水的剑形纹身，此刻竟不受控制地……亮了起来！
一股冰冷、死寂、却又带着一丝无比熟悉气息的意念，从那“归墟”残片之中，疯狂地涌入我的识海！
那不是我的力量，也不是世界之树的力量。
那是……
属于顾衍的……残魂？！
还没等我从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中反应过来，一道充满了焦急、虚弱、以及无尽惊恐的嘶吼，便首接在我的灵魂最深处，轰然炸响！
“别去！！！”
“这个坐标……不是会场……”
“……是……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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