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猛地一震！
这是谁？
厉司琛的亲人？
他为什么会保留着这个？
就在这时，照片背后一行细小的、略显潦草的字迹吸引了她的注意。
那字迹透着一股锋锐的力量感，无疑是厉司琛的笔迹。
【……一切代价……为了阻止……回归……】
回归！
又是这个词！
与昨晚那些碎片信息完全对应上了！
苏瑶的心脏狂跳起来，一个模糊而可怕的猜想逐渐在她脑中形成。
厉司琛所做的一切，他强大的力量，他身受的反噬，他近乎偏执的占有和那句“容器亦是共生”，甚至他可能背负的代价……
难道都与这个所谓的“回归”有关？
而他保留这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子与她相似……
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他把她当成……某种替代品？
还是……
思绪如同乱麻，剪不断理还乱。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苏瑶吓了一跳，慌忙将照片塞回盒子，盖好盖子，迅速退回床边坐下，心脏砰砰首跳，仿佛做了亏心事。
金属门打开，厉司琛走了进来，身上带着外面清冷而污浊的空气。
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第一时间就扫向苏瑶，确认她的位置和状态，随即又快速扫视了一圈室内，最终似乎并未发现异常。
“附近暂时安全，‘净化’潮汐的残余能量正在消散。”
他言简意赅地通报情况，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些高能量食物和水扔给苏瑶，
“吃。”
苏瑶接过食物，食不知味地啃着，脑子里全是那张照片和背后的字迹。
厉司琛则走到那些仪器前，开始操作着什么，屏幕上闪过一连串复杂的数据和地图信息。
他的侧脸在屏幕微光的映照下显得更加冷峻和专注。
苏瑶偷偷打量着他。这个男人身上充满了谜团和矛盾。
他残忍暴戾，视人命如草芥，却又会因一张旧照片而流露出不为人知的隐秘；他将她视为所有物肆意伤害，却又会在能量失控时担心伤到她，甚至……刚才为她处理伤口。
那些碎片信息，那张照片，他的话语……一切似乎都指向某个巨大的、沉重的真相。
而这个真相，似乎与她息息相关。
她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
她必须知道真相，必须弄清楚自己在这场巨大的、看似绝望的困局中，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吃完东西，她鼓起勇气，深吸一口气，看向厉司琛。
“厉司琛，”
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们谈谈。”
厉司琛操作仪器的动作顿住了。他缓缓转过身，黑眸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似乎没想到她还会主动开口要求“谈谈”。
“谈什么？”他的语气听不出情绪。
“谈‘回归’。”
苏瑶首视着他的眼睛，努力不让自己退缩，
“谈‘源初’，谈‘共生’，谈你对我做这一切的真正原因。”
她看到厉司琛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冰冷而极具压迫感。
“我告诉过你，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末世茶莲：她逃他追，插翅难逃？ 忘掉那些。”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带着警告。
“我忘不掉！”
苏瑶的情绪有些激动起来，
“那些信息就在我的脑子里！还有那个盒子里的照片！背后的字迹！‘一切代价……为了阻止回归’！那到底是什么？！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当她提到“盒子”和“照片”时，厉司琛的眼神骤然变得无比骇人！
仿佛被触及了最不可碰触的逆鳞和禁忌！
几乎是一瞬间，他就从仪器前闪身到了苏瑶面前，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冰冷而充满力量的手猛地掐住了她的脖颈，将她狠狠掼在身后的墙壁上！
“谁允许你动我的东西？！”
他低吼着，黑眸中翻涌着暴怒和一种近乎失控的杀意，昨夜那可怕的疯狂似乎又有复苏的迹象，
“你看到了什么？！”
苏瑶被掐得呼吸困难，脸颊迅速涨红，眼泪生理性地涌出。
但她却倔强地瞪着他，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声音：
“我看到了……一个眉眼竟然和我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同时也和你很像的女人……看到了你的……执念……”
厉司琛的手指收得更紧，苏瑶眼前开始发黑。
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要被他掐死的时候，他却又猛地松开了手。
苏瑶沿着墙壁滑落在地，剧烈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脖颈上留下一圈清晰的指痕。
厉司琛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胸膛微微起伏，眼中的暴怒缓缓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几乎令人窒息的痛苦和……疲惫。
他沉默了许久久，久到苏瑶的呼吸逐渐平稳，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
最终，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她是我母亲。”
苏瑶猛地抬头。
“在我面前，‘回归’的第一批牺牲品。”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但那平静之下汹涌的暗流却让苏瑶不寒而栗，
“被‘源初’的力量同化，消失……连尘埃都不剩。”
苏瑶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Ω碎片，是钥匙，也是毒药。”
厉司琛继续说着，目光似乎透过苏瑶，看向了遥远的、痛苦的过去，
“它能获得对抗‘回归’的力量，但也会让使用者被‘源初’逐渐侵蚀，最终走向疯狂和毁灭，就像……”
他顿住了，没有说下去，但苏瑶明白了。
就像他昨夜那样。
“唯一的缓解方式……”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苏瑶身上，那眼神复杂得让她心慌，
“……是‘净水’之力。纯净、温和，能中和Ω碎片的狂暴，延缓侵蚀，甚至……能真正激活碎片深处对抗‘回归’的‘源初’印记。”
“所以……我是你的药？”
苏瑶的声音颤抖着，心一点点沉入冰底。
所以那些占有和交融，都只是为了“治病”？
“不全是。”
厉司琛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他走近一步，蹲下身，平视着瘫坐在地的她。
他的眼神依旧深邃，却少了几分平日的冰冷，多了一些她看不懂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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