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瑶的心脏骤然紧缩，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被他圈禁的手臂限制了动作。
“你……”她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明显的恐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她的反应似乎让厉司琛微微蹙眉。
她脖颈的指尖停顿了一下，但他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露出不悦或施加压力，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她，仿佛在评估什么，又像是在回忆什么。
昨晚那些混乱而激烈的画面，显然也存在于他的记忆中。
空气凝滞，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尴尬和张力。
苏瑶屏住呼吸，等待着他的审判——嘲讽、命令，或者更糟的、新一轮的索取。
然而，厉司琛只是沉默地看了她许久久，久到苏瑶几乎以为自己会因为窒息而晕过去。
他的视线从她惊慌的眼睛，滑到她微微颤抖的嘴唇，再到她布满痕迹的脖颈和锁骨……
那目光带着一种赤裸的审视，却奇异地没有太多的色彩，反而更像是一种……确认。
确认她的存在，确认昨夜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终于，他开口了，声音是纵欲和能量透支后的低沉沙哑，却意外地平静：
“还痛吗？”
苏瑶愣住了，几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他……在问她痛不痛？
这完全不符合他以往的风格。
他从来只会索取，只会命令，何曾在意过她的感受？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是该顺从地摇头，还是该控诉？
哪一种反应才不会激怒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她的沉默和眼中的惊疑似乎让厉司琛意识到了什么。
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几乎无法捕捉的情绪，像是烦躁，又像是一丝……懊恼？
他收回了她脖颈的手，撑起身体。
随着他的离开，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住苏瑶的皮肤，让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厉司琛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她被撕裂扔在一旁的衣物，又看了看自己身上同样破损的战斗服。
他眉头拧得更紧，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向安全屋的储备柜。
苏瑶蜷缩起来，拉过旁边那床薄薄的保温毯裹住自己，警惕地看着他的背影。
他从柜子里拿出两套干净的作战服，一套是他自己的尺码，另一套明显是女式的，看起来是崭新的。
他拿着那套女式作战服走回来，递给她。
“换上。”
语气依旧是命令式的，但比起以往，少了那份不容置喙的冰冷，多了一丝……生硬的不自然。
苏瑶迟疑地看着那套衣服，没有立刻去接。
厉司琛似乎耐心有限，见她不动，首接将衣服放在了床边，然后转过身，背对着她，开始脱下自己身上那件破损不堪的上衣，露出精壮结实的背脊。
苏瑶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背上。
那里，昨夜被诡异暗红能量侵蚀和贯穿的伤口，此刻竟然己经大部分愈合，只留下几道深色的、略显狰狞的疤痕雏形。
好惊人的恢复力！
是因为她“净水”之力的滋养，还是他本身的自愈能力就如此恐怖？
她的“净水”之力……想到这个，苏瑶的心情更加复杂。
这股力量，既是她痛苦的根源，似乎又成了她暂时保命的依仗，甚至……还在昨夜那种情况下，带来了那样诡异而羞耻的体验。
厉司琛很快换好了上衣，但他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她，仿佛在给她时间更换衣物。
苏瑶咬了咬唇，最终还是拿起那套衣服，背对着他，飞快地套上。
柔软的布料贴合着皮肤，隔绝了寒意，也暂时包裹住了她的狼狈和不安。
听到身后窸窣的穿衣声停止，厉司琛才转过身。
他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瞬，那套合身的作战服勾勒出她纤细却不失柔韧的线条，让他眼底闪过一丝难以辨明的暗光，但很快便移开。
他走到操作台前，拿起一支高能量营养剂扔给她，自己则拿起另一支，拧开，沉默地饮用。
苏瑶接过营养剂，学着他的样子喝下。
寡淡无味却足以补充体能的流质滑入喉咙，让她虚软的身体恢复了一些力气。
整个过程中，两人没有任何交流。安全屋内只有他们细微的吞咽声和呼吸声。
但这种沉默，却与以往那种令人压抑的、单方面掌控的沉默不同。
仿佛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一些经过昨夜那场混乱至极的灵肉碰撞后，无法避免产生的、微妙的变化。
厉司琛似乎在专注于操作台屏幕上不断滚动的数据和信息，眉头紧锁，侧脸线条冷硬。
但苏瑶却能隐约感觉到，他的一部分注意力，始终若有若无地笼罩着她。
那不是监视，更像是一种……无声的圈定和守护。
这种认知让她心绪更加纷乱。
她低下头，玩弄着手中空了的营养剂管子，试图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
就在这时，厉司琛突然开口，声音打破了沉寂：
“你的‘净水’之力，昨天是如何运用的？”
苏瑶一怔，抬起头，对上他转过来的视线。
他的眼神很锐利，带着属于强者的审视和探究，但并没有逼迫，更像是一种纯粹的询问。
她犹豫了一下，回想起昨天那惊险一刻。
当时她只是出于本能，感觉到那攻击的可怕，感觉到厉司琛可能无法完全抵挡，一种强烈的、不想看他受伤的冲动（或许只是不想失去庇护？她不敢深究）驱使着她，调动了那股微弱的力量。
“我……我不知道，”
她低声回答，带着一丝真实的茫然，
“当时很害怕……只觉得必须做点什么，那股力量就……自己涌出去了。”
厉司琛盯着她，似乎在判断她话语的真伪。片刻后，他沉声道：
“集中精神，尝试再次感应它。”
苏瑶依言闭上眼，努力去感知体内那股微弱而纯净的力量。
或许是因为昨夜的能量交融，又或许是因为经历了生死危机，她这次很快便捕捉到了那丝涓涓细流般的存在。
它似乎比之前壮大了一丝，也更加温顺听话。
她尝试着引导它，汇聚于掌心。
作者“风行风安”推荐阅读《末世茶莲：她逃他追，插翅难逃？》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7K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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