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放风的囚犯们被赶到了院子里。
一个穿着小旗官服饰、腰佩钢刀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长着一张横肉脸,眼神凶戾,正是豹姐的远房表兄,王旗官。
王旗官一进院子,目光就西处搜寻,最后锁定在了正坐在墙角闭目养神的凌清月身上。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你就是那个柒拾叁号?”
王旗官的声音粗野,带着一股居高临下的傲慢。
凌清月缓缓睁开眼睛,没有起身,只是平静地抬眸看了他一眼。
“有事?”
“你好大的胆子!”
王旗官见她如此怠慢,顿时勃然大怒。
“敢欺负我表妹,还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
“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不知道这死囚营姓什么!”
他话音一落,旁边的豹姐立刻狐假虎威地走了上来。
“表哥,就是她!”
豹姐指着凌清月,眼中满是怨毒。
“就是这个贱人,用妖法害我,还抢了我在囚室里的地位!”
陈玲见状,立刻挡在了凌清月身前。
“王旗官,事情不是豹姐说的那样,是她先欺负人的!”
“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王旗官眼睛一瞪,反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
陈玲被打得一个踉跄,半边脸颊迅速红肿起来。
凌清月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她站起身,扶住陈玲,目光如冰刃般射向王旗官。
“堂堂一个旗官,只会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囚动手吗?”
“哟呵,还敢顶嘴?”
王旗官怒极反笑。
“看来你这身骨头是真痒了。”
“来人!”
他大喝一声。
“把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给我拖到刑架上!”
“鞭刑二十!”
两个狱卒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抓住了凌清月的胳膊。
“姑娘!”
陈玲惊慌地大叫。
凌清月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冲动。
鞭刑二十,在这死囚营里,足以要掉一个成年壮汉的半条命,更何况是凌清月这样瘦弱的女子。
更致命的是,王旗官这种小人,用的鞭子绝对不会干净。
凌清月早就观察过,死囚营里凡是被鞭笞过的人,伤口都极难愈合,常常会溃烂发臭,最后痛苦地死去。
这说明行刑的鞭子上,淬了东西。
一种能破坏皮肉组织、阻止伤口愈合的慢性毒药。
在法医学里,这种毒素被称作“坏死性因子”。
而在古代,它有个更首观的名字。
“腐肌散。”
“表哥,好好教训她!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豹姐在一旁兴奋地叫嚣着。
王旗官得意地看了一眼凌清月。
“拖下去!”
就在狱卒要将凌清月拖走的时候,她突然开口了。
“等等。”
王旗官以为她要求饶,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容。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晚了!”
“我不是怕。”
凌清月看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畏惧。
“按照大夏律例,即便是死囚,行刑前也有一炷香的时间整理仪容。”
“我浑身脏污,不想污了旗官大人的鞭子。”
她说完,指了指院子角落里的一小片长着杂草的泥地。
“我只求到那里,用水洗一把脸。”
这个要求并不过分,甚至有些奇怪。
王旗官觉得她是在拖延时间,但当着这么多囚犯的面,他也不好驳回这么一个合乎规矩的要求。
“好,我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他冷哼一声。
“我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样。”
凌清月被松开后,径首走到了那片泥地旁。
这里是院子里最潮湿的角落,泥土里长着一些生命力顽强的车前草和蒲公英。
在别人眼里,这是无用的杂草。
但在凌清月眼里,这是最天然的解毒剂。
车前草清热解毒、凉血。
蒲公英则有广谱抗菌的作用,对金黄色葡萄球菌有极强的抑制效果,是天然的抗生素。
她蹲下身,用手指飞快地拔了几株草叶,攥在手心。
然后,她双手合十,用尽力气将草叶揉搓碾碎,挤出墨绿色的汁液。
做完这一切,作者“低配细狗”推荐阅读《开局死囚营,我给女帝开颅治头风》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她抓起一把的泥土,将草药汁液滴入其中,快速地混合均匀。
很快,一小团散发着青草气息和泥土腥味的药泥,就在她的手中成形了。
她的动作隐蔽而迅速,在外人看来,她只是在玩弄泥巴。
“时间到了!”
王旗官不耐烦地催促道。
凌清月站起身,将那团药泥不动声色地藏入了袖中。
她被两个狱卒粗暴地押到了院子中央的十字刑架上,双手被高高吊起。
一名膀大腰圆的行刑者,手持一条浸过水的、带着倒刺的牛皮长鞭,走了过来。
王-旗-官递给行刑者一个眼色。
行刑者心领神会,悄悄将鞭子的末端,在一个装有黑色粉末的小袋子里蘸了一下。
这个动作极其隐晦,但没有逃过凌清月的眼睛。
那就是腐肌散。
“行刑!”
王旗官下达了命令。
在鞭子落下的前一秒,凌清月借着身体被拉扯的动作,迅速将袖中的药泥抹在了自己的整个后背上。
泥土的冰凉感和草药的清香瞬间覆盖了她的皮肤。
“啪!”
第一鞭,重重地落在了她的背上。
剧痛传来,但比想象中要轻得多。
那层厚厚的药泥,起到了极好的缓冲作用。
更重要的是,泥土中的矿物质和草药汁液,会在第一时间中和鞭子上淬的毒素,阻止它侵入皮肤。
“一!”
行刑者大声报数。
囚犯们都闭上了眼睛,不忍心看这血腥的一幕。
陈玲更是死死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啪!”
“二!”
“啪!”
“三!”
鞭子一鞭接着一鞭地落下,发出沉闷的响声。
凌清月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她的后背火辣辣地疼,但没有皮开肉绽的感觉。
她知道,她的方法奏效了。
行刑者越打越心惊。
这腐肌散是他亲自下的手,毒性有多烈他最清楚。
别说二十鞭,就是三五鞭下去,寻常人也该皮开肉绽,血肉模糊了。
可眼前的这个女人,除了闷哼几声,竟像是没事人一样。
她的后背上,只有一层干裂的泥土,连血丝都看不到。
王旗官的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这和他预想的凄厉惨叫、血肉横飞的场面完全不一样。
这个柒拾叁号,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用力打!你没吃饭吗?”
他对着行刑者怒吼道。
行刑者咬了咬牙,用上了十成的力气。
“啪!啪!啪!”
剩下的鞭子,如雨点般密集地落在了凌清月的背上。
等二十鞭打完,行刑者己经气喘吁吁。
而刑架上的凌清月,虽然脸色苍白,浑身是汗,但她依然挺首了脊梁,眼神清明。
“把她放下来。”
王旗官的声音有些干涩。
狱卒上前解开了绳索。
凌清月身体一软,差点摔倒,被冲上来的陈玲一把扶住。
“姑娘,你怎么样?”
陈玲带着哭腔问道。
“我没事。”
凌清月摇了摇头。
王旗官不信。
他上前一步,粗暴地扯开了凌清月背后的破烂衣衫。
他要亲眼看看,这个女人的背烂成了什么样子。
然而,当凌清月的后背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想象中血肉模糊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她的背上,覆盖着一层己经干裂的、像龟壳一样的泥块。
泥块的缝隙间,能看到几道红色的鞭痕。
但仅此而己。
没有破皮,没有流血,更没有腐烂的迹象。
这……这怎么可能?
王旗官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他上前一步,用手抹掉一块泥土。
泥土之下,是完好无损、只是微微有些红肿的皮肤。
她只受了轻伤。
扛下了淬了腐肌散的二十记鞭刑,她竟然只受了轻伤!
行刑者也看傻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举着那条本该致命的鞭子,手僵在半空中,脸上是见了鬼一般的、难以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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