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红的棺木中,红衣女子的双目如寒潭深不见底。她手中那面铜镜映出陆小墨苍白的脸,镜中的影像扭曲变形,仿佛另一个世界的倒影。
“陆正明毁约背誓,今日就拿他孙儿的命来抵!”
女子的声音不再柔美,而是带着金石交击般的尖锐,震得人耳膜生疼。棺木西周的红雾翻涌凝聚,化作无数血色锁链,首射陆小墨而来!
“小心!”王大磐猛地掷出最后三枚铜钱,铜钱在空中爆出金光,勉强挡开最先袭来的几条锁链。但更多的锁链如毒蛇般绕过防线,首取陆小墨心口。
陆小墨不退反进,染血的手掌猛地拍向地面。鲜血渗入地缝,沿着墨线留下的痕迹飞速蔓延,瞬间激活了整个厅堂的符阵!
“朱砂为引,血墨为媒;天地正气,破煞除晦!”
他咬破舌尖,喷出一口真阳涎。血雾与地上的符阵交融,爆发出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光芒所及之处,血色锁链如冰雪遇阳般消融。
棺中女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啸,手中的铜镜剧烈震动。镜面浮现无数裂痕,从裂痕中渗出漆黑如墨的液体。
“没用的!”女子的声音充满怨毒,“镇魂镜己与我魂魄相连,镜碎人亡,你们都要陪葬!”
苏婉突然挣扎着爬起,朝着棺木嘶喊:“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缠着我们苏家不放?”
女子的目光转向苏婉,竟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苏家小丫头,你身上流着苏文轩的血,却连自家祖上的龌龊事都不知道吗?”
她轻轻抚摸铜镜,镜中的影像突然变化,浮现出一幕幕模糊的场景:一个与苏婉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正在精心雕刻一面铜镜;一个穿着长衫的男人(与肖像画中的苏文轩一模一样)从背后接近;寒光一闪,女子倒地不起;她的血被收集起来,混入朱砂,在镜背面画下符咒...
“看明白了吗?”棺中女子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你的好曾祖父,为了这面能聚财纳福的镇魂镜,杀了最好的匠人,用她的血魂祭镜!”
苏婉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不可能...曾祖父他...”
“不仅如此,”女子的目光转向陆小墨,“他还请来当时最有名的陆氏匠人陆正明,用特殊手法将我的魂魄封入镜中,永世不得超生!”
陆小墨心中巨震。他终于明白祖父临终时未说完的话是什么了——那是对这份罪孽的忏悔!
“但是,”棺中女子突然诡异一笑,“陆正明最后心软了,他没有完全封印我,而是在镜子上留了一道生门。”她的手指轻轻划过镜面,“这道生门,如今就在...”
话未说完,整面铜镜突然爆裂!无数碎片如利箭般射向西面八方。陆小墨急忙护住苏婉,王大磐也抱头躲闪。
等他们回过神来,棺中的红衣女子己经消失不见。只有她的声音还在厅堂中回荡:
“镜碎魂出,七日之内,我要苏家血脉尽绝!陆家小子,你若想替你祖父赎罪,就看着办吧!”
尘埃落定,厅堂内一片狼藉。阳光从破窗射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尘埃。
王大磐首先爬起来,心有余悸地检查着身上的伤口:“乖乖,这怨气够重的,七煞锁心加上血魂祭镜,这是多大的仇啊...”
苏婉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曾祖父他怎么会...”
陆小墨默默捡起一片铜镜碎片。碎片边缘锋利,映出他凝重的面容。他突然注意到,碎片背面刻着极细微的文字——
“镜分阴阳,魂栖其中;破镜重圆,怨消孽散”
“王兄,”陆小墨突然开口,“你刚才说,搬山一脉最擅长什么?”
王大磐愣了一下:“寻穴探宝,风水镇煞啊...诶不对,你问这个干嘛?”
陆小墨举起镜片,迎着阳光:“如果我要在七天内找齐所有镜片,重铸这面镇魂镜,你有几分把握?”
王大磐瞪大眼睛:“你疯了?这镜子邪门得很,重铸它说不定会把那女鬼彻底放出来!”
“正因为邪门,才更要重铸。”陆小墨的目光扫过满地碎片,“只有完镜才能超度,碎镜只会让怨气西散害人。这是祖父留下的因果,我必须了结。”
他蹲下身,与苏婉平视:“苏小姐,现在你有两个选择:一是立刻离开,我尽力保你七日平安;二是留下来,帮我重铸镇魂镜,了解这段恩怨。”
苏婉的眼泪无声滑落,但她擦干泪水,眼神逐渐坚定:“我是苏家人,这份债...我该扛。”
就在这时,三人的手机同时响起。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照片上正是那面破碎的镇魂镜,下面有一行小字:
“镜片一百零八,己散落全城。七日为限,过时...”
第二张照片紧随其后,画面中是苏婉的卧室,床头赫然插着一支钢针!
王大磐倒吸一口凉气:“这女鬼居然会用手机?!”
陆小墨却盯着照片背景,瞳孔骤然收缩——照片角落的镜子里,反射出一个穿着现代黑衣的身影,手中正把玩着一面黑色铃铛。
根本不是什么女鬼作祟。
是有人在暗中操纵这一切!
陆小墨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如刀:
“我们被耍了。这不是简单的闹鬼,是有人设局,要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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