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当伯爷变养生达人？这波摸鱼我哭了！
楚途，楚忠勇伯，楚五品郎中大人，在他那三进带花园、假山、池塘（虽然池塘里就几条半死不活的锦鲤）的崭新大宅里，正式开始了他的“贵族养生”生活。
第一天，他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穿着丝绸睡袍（感觉滑溜溜的，不如棉布舒服），在丫鬟仆役们“伯爷早安”的问候中，踱步到餐厅，享用了一顿丰盛得有点过分的早餐：燕窝粥、水晶虾饺、蟹黄包、各色小菜……足足摆了一桌子。
“嗯，不错不错！”楚途一边打着饱嗝，一边剔着牙，“就是这燕窝没啥味儿，跟吃粉条似的，下次换成红烧肉吧。”
管家老钱（新雇的，据说以前在某个致仕侍郎家干过，经验丰富）嘴角抽搐了一下，躬身道：“是，伯爷。只是……这早餐规格，是按伯爵府惯例……”
“惯例是死的，人是活的！”楚途大手一挥，“以后早餐就按我的口味来！大碗宽面，多加辣子！实在不行，街口老张家的酱肉包子来两笼也行！别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中看不中吃！”
老钱：“……遵命。” 内心OS：这位伯爷，路子有点野啊。
吃完饭，楚途背着手在院子里溜达，看看花，逗逗鸟（鸟是雷豹送的，据说很名贵，但楚途觉得它叫声跟破锣似的），觉得无聊，又跑去书房，想装模作样看会儿书。结果书架上的书不是之乎者也就是经史子集，看得他眼皮首打架，没一会儿就趴在书桌上流着口水睡着了。
下午，他让人搬了张躺椅放在池塘边的柳树下，泡上一壶浓茶（自己带来的劣质茶叶，好茶他喝不惯），翘着二郎腿，听着树上知了叫，准备享受一下岁月静好。
“啊……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啊……”楚途眯着眼，舒服地叹了口气，“打打杀杀什么的，太不文明了！以后谁再让我查案，我跟谁急！”
他盘算着：明天去提刑司点个卯，然后就称病请假，在家休养！不对，是“静心研读，提升业务水平”！反正周按察使那老狐狸现在也不敢管他，毕竟他现在是“伯爷”了！嘿嘿！
然而，理想很，现实很骨感。
他这“静养”的第二天上午，刚优哉游哉地晃到提刑司衙门，准备露个脸就开溜，就被周按察使派人“请”到了值房。
周按察使的脸色，比上次楚途被发配案牍库时还要难看，黑得跟锅底似的。他面前堆着一摞厚厚的卷宗，都快把他那瘦小的身影埋进去了。
“楚郎中，你来得正好。”周按察使的声音干巴巴的，没什么感彩，“这里有几桩……悬案，陛下亲自批示，要求我司限期侦破。本官思来想去，满司上下，唯有楚郎中你……经验丰富，胆识过人，是最佳人选。”
楚途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祥的预感：“大、大人过奖了！下官才疏学浅，刚蒙圣恩，正该……正该沉淀学习，恐怕难当大任啊！” 潜台词：老子不想干活！我要摸鱼！
周按察使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楚郎中过谦了。你连幽冥教那般惊天大案都能侦破，这几桩小案子，岂在话下？更何况……这是陛下的意思。” 最后一句，他加重了语气。
陛下的意思？楚途头皮发麻：我就知道！皇帝老儿没那么容易放过我！这是抓壮丁啊！
“不知……是何等悬案？”楚途硬着头皮问。
周按察使推过来三份卷宗：“其一，户部侍郎赵大人家昨夜库房失窃，丢失黄金千两，现场未留任何痕迹，门窗完好，如同鬼魅作案。”
“其二，城南永宁坊连续三夜有更夫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坊间传言有狐妖作祟。”
“其三，城西漕运码头发现一具无名浮尸，死者面容被毁，身上纹有怪异图案，疑似江湖仇杀，但身份成谜。”
楚途听着，一个头两个大。黄金失窃？鬼魅作案？更夫失踪？狐妖？毁容浮尸？江湖仇杀？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听着就没一个省油的灯！而且……怎么感觉画风有点跑偏？从玄幻修真频道切换到刑侦纪实频道了？
“大人……”楚途试图挣扎一下，“这些案子……听着挺邪乎啊！下官觉得，应该交由经验更丰富的……比如王主事他们处理更为妥当？”
周按察使冷冷道：“王主事负责核查往年卷宗，抽不开身。其他几位郎中亦有要务。楚郎中，你新官上任，正该建功立业，莫非……是想辜负圣望？”
又是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楚途心里骂娘，脸上却不得不挤出笑容：“不敢不敢！下官……下官定当竭尽全力！” 心里哀嚎：我的养生计划！我的酱肉包子！全泡汤了！
抱着三份沉甸甸（物理和心理上都是）的卷宗，楚途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的值房（比主事时宽敞了点，但依旧简陋）。他把卷宗往桌上一扔，瘫在椅子上，生无可恋。
“妈的……就知道这伯爷不是白当的！皇帝这是把我当驴使啊！还是不用给草料的那种！”他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叶晴端茶进来，看到他那副德行，忍不住问道：“大人，何事烦忧？”
楚途指着那堆卷宗，痛心疾首：“叶晴你看！这就是当官的下场！功劳你领，黑锅你背，活儿永远干不完！我才清闲了一天！就一天啊！”
叶晴抿嘴一笑：“能者多劳嘛。大人破案如神，陛下和周大人自然倚重。”
“倚重个屁！我看是往死里用！”楚途翻了个白眼，无奈地拿起最上面那份户部侍郎家失窃的卷宗，翻看起来。
看着看着，他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卷宗记载，户部侍郎赵清廉（这名字听着就像个贪官）家库房守卫森严，昨夜值班的家丁信誓旦旦说没见任何人进出，但早上清点，库房里一千两黄金不翼而飞，装黄金的箱子锁具完好，地上连个脚印都没有。
“有点意思啊……”楚途的侦探之魂被勾起来了一点，“密室盗窃？手法挺专业嘛！难道是内鬼？或者……真有会穿墙术的贼？”
他又拿起更夫失踪案的卷宗。三个更夫都是在深夜巡逻时，在永宁坊的同一条小巷附近消失的，前后间隔不过五天。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血迹，人就那么凭空没了。坊间流传是狐仙抓走了壮丁去修炼邪功。
“狐仙？扯淡！”楚途嗤之以鼻，“肯定是人为！估计是连环绑架案！动机是啥？仇杀？勒索？还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他脑子里开始浮现各种变态杀手的形象。
最后是漕运码头的浮尸案。死者男性，三十岁左右，身材健壮，面部被利器划烂，无法辨认。身上唯一的线索是一个纹在左臂上的图案——一条缠绕着骷髅头的毒蛇，看着就邪气。
“江湖门派标记？杀手组织的logo？”楚途摸着下巴，“毁容是为了隐藏身份？仇家寻上门了？这案子水可能不浅。”
分析完三个案子，楚途发现，它们虽然看似独立，但都有一个共同点——透着邪乎！要么手法诡异，要么动机不明，要么牵扯神秘势力。这让他隐隐觉得，背后可能没那么简单。
“该不会……又是幽冥教的余孽在搞鬼吧？换了个马甲继续作案？”楚途心里嘀咕，“要真是那样，还真不能不管……”
他虽然嘴上喊着要摸鱼，但真遇到这种挑战性强的案子，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冒出来了。更何况，万一真跟幽冥教有关，他这“幽冥教克星”的名头可不能砸了！
“算了算了！”楚途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既然躲不过，那就干他娘的！让那些魑魅魍魉见识见识，你楚伯爷……啊不，是楚郎中的厉害！”
他立刻进入工作状态，对叶晴吩咐道：“叶晴，你去帮我查几件事：第一，打听一下户部侍郎赵清廉的风评，特别是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或者有没有什么异常举动。第二，去永宁坊实地看看，问问那里的百姓，最近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或事。第三，找雷豹，让他帮忙查查那个毒蛇骷髅的纹身，是哪个江湖门派或者杀手组织的标记。”
“是，大人！”叶晴领命而去。
楚途自己则准备先去户部侍郎家“拜访”一下，看看案发现场。他换上官袍（还是觉得别扭），正准备出门，管家老钱急匆匆跑来禀报：
“伯爷！韩擒虎韩侯爷府上派人来请，说是有要事相商，请您过府一叙！”
韩擒虎？他找我干嘛？楚途一愣。难道也是为了案子？还是……有别的什么事？
得，摸鱼计划彻底破产。楚途叹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备轿！去韩侯爷府！”
他感觉，自己这“养生伯爷”的悠闲日子，还没开始，就己经宣告结束了。京城这潭水，看来是注定消停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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