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搁在平时，顾知年早该一拳招呼过去了。
可今天他心情实在好，非但没动手，反而爽快转了二百块钱过去。
姜亦舟看着转账提示都愣了。
这位爷今天居然这么好说话？
往常可都是先揍他一顿，再丢来一笔医药费的。
收了钱，姜亦舟立马笑嘻嘻地凑上前：“年哥，要不要吃饭，小的这就去给你跑腿？”
顾知年眼皮都懒得抬：“滚。”
“好嘞！”
姜亦舟应得干脆，麻溜地滚回自己位置上开首播去了。
顾知年低下头，指尖在屏幕上敲字，给姜挽宁发消息。
之前他告诉她到宿舍了，她就回了个表情包。
他盯着那个小小的表情，忍不住又发：
【你就回个这】
【能不能多打几个字？】
那边很快回了五个表情包，又说。
【可以了吗？】
顾知年抿着嘴笑。
【你过来啊。】
姜挽宁：【来了，啥事？】
他发过去一个小猫捏捏脸的表情，又跟了个“OK”的手势。
姜挽宁：【？】
顾知年眼底笑意更深：
【突然想捏你一下，手痒。】
【顺便好奇，捏疼了的话，你会不会咬我？】
屏幕很快亮起她的回复：
【咬死你。】
顾知年只觉得心尖痒得厉害。
忍不住想，刚才怎么就没真的捏一下呢，光是想想她鼓着脸瞪他的模样，就后悔得不行。
一个视频电话拨了过去。
那边很快接通，画面亮起的瞬间，顾知年呼吸微微一滞。
姜挽宁显然是刚洗完澡，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披在肩头，发梢还滴着水珠。
水珠顺着她纤细的脖颈滑落，溜过清晰漂亮的锁骨，最后没入睡衣的领口深处。
暖色的灯光下，她的皮肤被水汽蒸得微微泛红。
顾知年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点哑：“怎么还不吹头发？”
姜挽宁的视线还黏在电脑屏幕上，心不在焉地答：“还在看网课呢，等会儿就去吹。”
顾知年看着那几颗摇摇欲坠的水珠，恨不得现在就穿过屏幕飞到她身边，亲手帮他吹干。
但不行，男孩子得矜持一点。
压下心头的躁动，清了清嗓子：“嗯。对了，我现在要许愿了。”
“好呀，你说。”
“我想捏捏你。”他声音低了几分，带着不自知的诱哄。
“捏哪？”话一出口，姜挽宁自己先愣住了，脸颊唰地一下爆红，恨不得把自己刚才没过脑子的话吞回去。
顾知年低低地笑出声，目光灼灼地盯着屏幕里那个连耳垂都红透了的人。
“你想让我捏哪儿，我就捏哪儿。”
“那、那就背吧，最近背有点酸。”
“行啊，”他从善如流，嘴角弯起，“下次去你家，给你捏捏。”
姜挽宁一边听着网课，一边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顾知年却不觉得无聊，光是看着屏幕里她认真的脸，就足以让他心里满满当当。
当晚，他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姜挽宁悄悄爬上了他的床，软绵绵地趴在他身边，声音又轻又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对他说：“顾知年……帮我捏捏背，好不好？”
呼吸一滞。
哑声说：“前面疼吗，我也帮你捏捏前面吧。”
次日，一大早起来洗裤子。
……
姜挽宁是大学霸，但她从不局限于自己的专业。
想趁着年轻精力充沛，多学一点。
所以她经常混迹于各个教室蹭课。
大学课不少，作业一堆，学生会那也一堆事。
当学霸是不容易的。
她还得打工。
天知道她为此还付出了多少努力。
也正因如此，她去找专业课老师考试，用实力证明自己己经完全掌握了本学期的内容，从而换来了不必按部就班上课的特权。
这天，她正安静地坐在物理课堂的角落里，专注地演算着一道复杂的数学题。
一周后的全国数学竞赛，志在必得。
然而，这一切在何皎皎眼里却格外刺眼。
凭什么都是贫困生，她却能如此耀眼。
碰了碰旁边的同学，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见：“这位同学是谁啊，怎么从来没有见过，瞧瞧人家还在认真做题呢，不像我们，来大学跟玩似的，就她一个人在学校。”
“她不是艺术系的吗，听说她男朋友说顾知年。”
“艺术系啊，难怪了。”一个男生干脆首接朝姜挽宁扬了扬下巴，语气中满是讥讽。
在他们看来，艺术系都不是凭借真才实学考进来的。
“喂，艺术系的，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是不是走错教室了？”
姜挽宁抬起头，平静地看向对方：“你说我吗？没走错。”
那男生嗤笑一声：“那就是来蹭课的咯？真让人火大，我们可是交了全额学费的，你倒好，一分钱不花就能白嫖。”
姜挽宁合上笔，语气依然平淡：“这位同学，你是在说我吗？”
“不然呢？”
她轻轻笑了一下：“那让你失望了，我不仅没花钱，学校还另贴钱给我。”
就在这时，讲台上的老教授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教室，最终定格在姜挽宁身上。
敲了敲麦克风，声音传遍整个阶梯教室：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姜挽宁同学，她17岁就拿到了国际物理奥林匹克竞赛金牌，刚又斩获全国物理竞赛冠军。从现在起，她就是我这门课的助教了。”
奶茶店辞职后，物理助教就是她的新工作。
他笑着朝姜挽宁招手：“姜同学，别光顾着自己学，上来跟大家讲讲你的学习经验和心得吧。”
刚才发难的男生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还是大一，他们连参赛资格都没有，而眼前这个同龄人，却早己站上了国际舞台。
脸疼，真的太疼了。
何皎皎也下意识咬住了嘴唇，她知道姜挽宁拿了全国冠军，没想到她居然会是助教。
这个理由她无法接受。
随随便便一个人就可以当助教了吗。
姜挽宁不在意她们是怎么想的，从容起身，走向讲台，没有带任何讲稿。
她先是对教授微微鞠躬，随后转向全班，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
“感谢教授的邀请，”她声音清晰沉稳。
转身在黑板上流畅写下几道关键公式，讲解深入浅出，连老教授都频频点头。
“所以，最高效的学习是融会贯通，抓住知识底层逻辑的关联。”姜挽宁演讲完，嘴角带着一丝淡然的笑意。
但是这个笑，何皎皎感觉在嘲讽自己。
姜挽宁，你等着吧，等我追到顾知年就让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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