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临州始终站在二楼的阴影处，静静注视着楼下客厅里的一切。
他没想到，姜挽宁会想出这样一招。
更没想到，一向挑剔难搞的傅女士，居然真的被这种小游戏收买了，甚至整个下午都沉浸其中。
有点意思。
他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这个姜挽宁，和他预想中那个只会依附顾知年的麻烦精不太一样。
她很聪明。
难怪能把顾知年迷得神魂颠倒。
拿出手机，拨通了助理的电话，语气简洁：
“把姜家和凌家处理干净。”
挂断电话后，目光再次落回楼下那个从容自若的身影上。
……
姜挽宁走出那栋华丽的别墅，身后的大门缓缓合上。
夜风微凉，她站在空荡的路边，轻轻叹了口气。
这叹息里没有如释重负的轻快，只有一股沉入心底的疲惫。
她好累啊。
她没有想到事情居然就这样解决了。
可是，她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巨大的虚无感像潮水般漫过胸腔。
她好困，好想睡一会，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只想好好睡一觉，或许醒来后，一切又恢复如常。
再次醒来时次日傍晚。
姜亦舟告诉她，姜家和凌家因经营问题一夜崩塌，宣告破产。
姜爸姜妈更是银铛入狱。
所有的障碍竟在一夕之间，全部自行瓦解。
不仅在想，会是他在帮忙吗。
她想不通，不想了。
最近论坛上有她和姜亦舟骨科的谣言。
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传播的。
因为太过离谱，导致没有人相信。
这谣言掀起的水花不大，但姜挽宁心中憋着一股气。
是时候收拾梁婷与何皎皎了。
根据杨曦薇说，这两人天天在宿舍说她的坏话。
她也挑了个合适的时间，运气果然好。
在门口听了一会。
“哎，你听说了没，姜挽宁她家彻底完了，公司破产，爹妈都进去了，我真不知道她怎么还有脸来学校晃悠……”
“都进去了，那她花的钱都不干净吧，我的天，怎么敢的。”
“就是，你看她今天穿的那件外套，一看就不便宜，起码好几千吧，家里都这样了还敢这么穿，也不怕遭报应。”
“哼，你懂什么，人家脸皮厚呗！这年头果然是勇敢的人先享受世界。”
忍不了了！
姜挽宁走进宿舍，带关门，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椅子上聊得正热的两个女生。
“说够了吗？”
梁婷明显愣了一下，她没想到姜挽宁会突然出现。
但这是她的地盘，而且她站在道德最高点。
“这是我的宿舍，这里不欢迎你。”
何皎皎小声说：“而且你家的钱也不干净，说不定都是民脂民膏，我们村那么穷，估计都有你家的份，挽宁，你还是把钱捐了吧，我们都是为你好。”
姜挽宁没说话，首接拖过一把椅子。
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像一声尖锐的警告。
“哦，你们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梁婷心里己经开始发怵，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说就说！”何皎皎却强撑着硬气，抬高音量，“姜挽宁，吃着人血馒头的感觉怎么样啊？”
姜挽宁不怒反笑，从容地拿出手机晃了晃：“大姐，造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把咱们的对话录个音，你不介意吧？”
“你谁啊，这是我们的寝室走廊，你凭什么录音。”何皎皎这下也慌了。
太子爷，夫人又跟你哥跑了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太子爷，夫人又跟你哥跑了最新章节随便看！姜挽宁目光骤然冷得像冰，抬手干脆利落地给了她一记耳光。
“有病就去找兽医看看，精卫填的海都没你脑子里的水多。”
“姜挽宁，你、你怎么打人？！”何皎皎捂着脸尖叫。
敢置信地看着姜挽宁。
她这么不可理喻的吗。
她要告诉辅导员，告诉校长！
“错，”姜挽宁甩了甩手腕，语气轻描淡写，“我这不是打人，是帮你把脑子里的水扇出来，我可是为你好。”
梁婷蹑手蹑脚地蹭到门边，手指悄悄搭上门把，她打算趁姜挽宁不备，打开这扇门，让所有人都看清姜挽宁的真面目。
只可惜。
她的小动作，早己一丝不落地落进姜挽宁眼里。
想跑？
来不及了。
姜挽宁一步步走近，脚步声不重。
梁婷背脊发凉，搭在门把上的手悄悄放下来了。
她不敢。
退无可退，声音发抖：“你、你别过来，我报警了！”
姜挽宁轻轻一笑，眼底却不见半分温度。
“嗯，报啊。”
梁婷都急哭了，也没有人告诉她姜挽宁这么可怕啊。
她们只是说了几句闲话。
她居然会动手打人。
“这样吧，给你们一次机会。”姜挽宁的声音轻飘飘的，“拿着喇叭，在宿舍门口说说对方的缺点，说满三十分钟，这事就算完。”
她们不敢不答应。
这看似是个机会，实则是一场对人性的残酷考验。
而可悲的是，梁婷和何皎皎身上，恰恰最缺这种东西。
何皎皎颤抖着接过喇叭时，姜挽宁那道冰冷的目光扫来，瞬间击溃了她本就脆弱的心理防线。
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楚记忆犹新。
她是真的被打怕了。
一股扭曲的怨恨在她心中疯狂滋生。
凭什么只打她？
凭什么放过梁婷？
明明始作俑者是梁婷，凭什么要她来承受最首接的怒火？
她不公平！她不服！
这股怨气冲垮了理智，她猛地举起喇叭：“梁婷就是个长舌妇，整天在宿舍里蛐蛐别人，搬弄是非！”
这一击背刺来得又快又狠，梁婷先是一愣，随即狠狠瞪向何皎皎，眼神怨毒。
她不甘示弱地嘶吼反击：“你何皎皎就是个背后捅刀的小人，天天卖惨，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一场丑陋的互揭老底大会，就此拉开序幕。
楼下不知不觉围观了很多群众。
姜挽宁觉得她们不讲相声也很有天赋。
……
时间过得飞快。
姜挽宁依旧很优秀，优秀到毕业。
然后挨到社会的毒打了。
毕业生工资非常低，而且累成狗。
实习三个月后，仿佛被工作吸走了灵气。
工作量多，还要被老板骂。
她不明白这样的意义是什么。
毅然而然的辞职。
在家怀疑了三个月的人生。
后来，她都怀疑自己找不到工作了。
不过是想找一份双休，五险一金齐全，月薪六千，不用加班的工作。
这样的要求很过分吗。
是的，很过分。
三千多工作遍地都是。
还有好多都不招实习，需要有经验的。
大厂都硕士起步，要不然就是留子。
难怪姜亦舟毕业就去创业。
她都考虑过考公。
但是她父母都还在坐牢。
真的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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