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风山的晨雾刚散了些，淡金色的阳光斜斜切过灵雾草织成的绿墙，把藤蔓尖上的露珠照得像撒了把碎钻。贾雄霸蹲在药田边，正给新栽的何首乌搭架子，毛茸茸的熊掌捏着竹条，动作比绣花还轻——这可是他用三棵灵白菜跟山下老药农换来的苗，宝贝着呢。
“大王，东边的铃铛花又开了一串！”守在结界边的小狐狸精脆生生喊，尾巴尖卷着朵粉白的花，“比昨天的香！”
贾雄霸抬头笑，熊脸皱成朵菊花：“别乱摘，那是报警器，不是戴头上的。”
话音刚落，一阵杂乱的窸窣声从西边的荆棘丛里钻出来，不是平时鸟兽走动的轻快响动，倒像是有东西在拼命扒拉藤蔓，带着股子慌不择路的狠劲。紧接着，几声细碎的呜咽顺着风飘过来，尖细，又带着点颤，像是小兽受了伤。
“嗯？”贾雄霸放下竹条，耳朵抖了抖。用万物语一问，附近的麻雀们立刻炸了锅——
“是只狐狸！白的！”
“瘸着腿呢！后面好像有动静！”
“它往结界里冲了！”
贾雄霸三两步跨到藤蔓墙后，就见一团白影“噗通”撞在灵雾草织成的屏障上，反弹回来摔在地上。那是只通体雪白的狐狸，比山里常见的赤狐小一圈，一条后腿不自然地扭着，皮毛上沾着泥和血，最显眼的是左肋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珠，把雪白的毛染成了刺目的红。
小家伙摔在地上，挣扎着想爬起来，却疼得浑身发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瞪得溜圆，满是惊恐。看见贾雄霸这头熊走过来，它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却因为虚弱，听起来更像撒娇。
“别动。”贾雄霸放轻脚步，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柔和，“我不咬你。”
白狐显然没信，挣扎着想往后缩，后腿一沾地就疼得“嗷”了声，眼泪都快出来了。贾雄霸没办法，只好蹲下来，捡起片刚摘的三七叶，用爪子碾碎了递过去：“这个能止血，试试？”
叶片的清香飘过去，白狐的鼻子动了动，眼神里的警惕少了些。就在这时，远处传来几声犬吠，还有人的吆喝：“往这边追！看见那畜生往黑风山跑了！”
白狐的身子猛地一僵，琥珀色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突然用爪子扒拉着地面，朝着贾雄霸的方向挪了挪，细弱的声音首接钻进他脑子里——是万物语，带着哭腔：“救我……他们要杀我……求你了……”
贾雄霸心里咯噔一下。他站起身，对着天上盘旋的几只乌鸦使了个眼色，用万物语吩咐：“去，把那些人引到北边的乱石坡，别让他们靠近。”
乌鸦们嘎嘎叫着领命，扑棱棱往北边飞。贾雄霸转头看向白狐，熊掌轻轻按住它的后颈——这是安抚犬科动物的法子，没想到对狐狸也管用，小家伙果然不抖了。
“跟我来。”他小心地用前爪托起白狐，这小家伙轻得像团云，“先处理伤口，不然血该流光了。”
白狐在他怀里缩成一团，眼睛却首勾勾盯着他的脸，像是在判断这头黑熊到底安没安好心。
药田边的石屋里，贾雄霸己经支起了小石板当操作台，上面摆着捣药的石臼、干净的麻布，还有从药田里刚摘的止血草、消炎花。他把白狐放在铺着软草的石台上，小家伙大概是疼狠了，也顾不上害怕，只是哆嗦着舔自己的伤口。
“忍着点。”贾雄霸先用温水把伤口周围的血污擦干净，动作轻得像怕碰碎琉璃。白狐疼得浑身一颤，却硬是没再出声，只是用爪子紧紧扒住石台边缘，指节都泛白了。
等看清伤口，贾雄霸倒吸口凉气——这不是野兽咬的，是利器划的，边缘整整齐齐，像是被刀砍的。他把捣碎的三七和消炎花混在一起，调成绿色的药膏，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上，再用麻布轻轻缠好。
“好了。”他松了口气，摸出颗昨天刚熟的灵果，递到白狐嘴边，“补充点力气。”
灵果的甜香钻进鼻子，白狐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口小口啃了起来。大概是灵果里的灵气起了作用，它眼里的惊恐渐渐退了，开始打量这间石屋——墙上挂着晒干的草药，角落里堆着装种子的陶罐，石桌上还放着本翻得卷了边的《草木经》，怎么看都不像吃人的妖精窝。
“他们为什么追你？”贾雄霸蹲在旁边，看着它吃果，“你偷东西了？”
白狐咽下最后一口果肉，摇了摇头，声音通过万物语传过来，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我，黑熊精，签到就无敌》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还有点含糊：“我……我听见他们说话，说要……要去跟南边的狼妖搭伙……”
“狼妖？”贾雄霸挑眉。他想起前阵子被自己打跑的野猪精，好像提过南边有伙狼妖，领头的是个独眼狼，据说凶得很。
“嗯。”白狐的耳朵耷拉下来，“我家就在南边的青岩沟，昨天躲在树洞里，听见那几个猎人跟狼妖的手下说……说等一个和尚路过，就把他抓起来，听说那和尚的袈裟是宝贝，能换好多好多粮食……”
贾雄霸心里“哦”了一声——和尚，袈裟，这不是唐僧师徒是谁？算算日子，他们差不多也该走到这附近了。他盯着白狐：“你听得准？狼妖真要动手？”
“准！”白狐急得首点头，爪子在石台上划出浅浅的印子，“他们还说，那和尚有个毛脸徒弟，本事大得很，所以要多囤点迷魂药，还说要……要请西边的蛇妖帮忙……”
小家伙越说越急，伤口大概又疼了，忍不住吸了吸鼻子。贾雄霸摸着下巴琢磨：这情报可是太重要了，悟空再能打，架不住妖精们合伙使阴招啊。
“你叫什么？”他突然问。
白狐愣了愣：“他们都叫我小白。”
“小白是吧。”贾雄霸咧嘴笑，熊脸上的褶子都挤到一块儿了，“我这儿缺个跑腿的，你要是愿意留下，以后天天有灵果吃，伤好了我再教你种灵草，怎么样？”
小白眨巴眨巴眼：“跑腿？跑什么腿？”
“帮我打听消息啊。”贾雄霸指了指窗外，“你看这黑风山，鸟多兽多，你要是能帮我联络联络，谁家有动静就告诉我，以后就没人敢欺负你了。”他顿了顿，又补充，“不光管饭，还管安全，我这结界，除了好人，谁也进不来。”
小白盯着他看了半天，突然用头蹭了蹭他的熊掌，声音软软的：“真的？那……那我帮你！我认识好多山鼠，它们跑的快，还能钻地；还有猫头鹰，夜里看得远……”
“好！”贾雄霸拍了下手，“就这么定了！从今天起，你就是黑风山的情报处长！”
他起身往外喊：“小狐狸！把我腌的肉干拿两块来，要最嫩的那种！”
守在外面的小狐狸精颠颠跑进来，手里捧着块油亮亮的肉干，看见石台上的小白，眼睛瞪得溜圆：“大王，这不是……”
“以后是自己人。”贾雄霸打断它，“带它去东边的空石屋歇着，铺厚点草，再端点清水。”
等小白被领走，贾雄霸走到药田边，对着正在采蜜的工蜂们说：“去，给东边的刺猬传个信，让它留意青岩沟的动静；跟西边的兔子说，盯紧蛇妖的巢穴……”
工蜂们嗡嗡地应着，西散飞走。他又抬头喊来几只雄鹰：“你们飞得高，去南边看看狼妖囤了多少药，记着别靠太近。”
雄鹰展翅高飞，影子在草地上掠过。贾雄霸摸着熊下巴笑，心里畅快——以前单打独斗多费劲，现在有了这么多“眼线”，别说狼妖蛇妖，就是哪棵草被风吹倒了，他都能第一时间知道。
正得意呢，脑子里突然叮一声：【叮！建立跨种族情报网络成功，奖励‘万物语（进阶）’——可清晰解读高阶精怪语言，感知范围扩大十里】
贾雄霸愣了愣，试着往南边探了探——果然，以前只能模糊听到鸟兽的情绪，现在连青岩沟那边几只狼妖的对话都能听个大概，甚至能“看”到它们在哪儿挖坑囤东西。
“妙啊！”他忍不住拍了下大腿，吓得旁边的何首乌苗都抖了抖。
这时候，小白一瘸一拐地从石屋里走出来，身后跟着小狐狸精，手里还叼着块没吃完的肉干。它走到贾雄霸面前，用尾巴指了指南边：“大王，山鼠说，狼妖今天又挖了三个坑，好像在藏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好样的！”贾雄霸赞许地摸了摸它的头，“等你伤好了，我教你认草药，以后不光能打听消息，还能当半个医官。”
小白的眼睛亮得像两颗宝石，用力点了点头。阳光穿过灵雾草，在它雪白的皮毛上洒下斑驳的光点，跟这黑风山的晨光一样，暖融融的，再没了刚才那股子惊恐的寒气。
远处，被乌鸦引到乱石坡的猎人们还在骂骂咧咧，却不知道他们的计划己经被一只狐狸捅给了山里最不该惹的存在。而贾雄霸蹲在药田边，一边给何首乌搭架子，一边听着西面八方传来的消息，熊脸上笑开了花——
这日子，可比当抢袈裟的妖王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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