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科技的财务会议室内，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财务总监将一叠报表推到顾宏博面前，手指重重地点在几个赤字数据上。
“第三季度净利润同比下降百分之二十二，现金流吃紧。”财务总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董事会要求各部门削减开支，特别是人力成本。”
顾宏博揉着太阳穴，目光在报表上扫过：“每个部门都要砍预算？技术部和市场部正在关键时期...”
“正是关键时期才要精打细算。”财务总监推了推眼镜，“可以先从辅助部门开始，比如IT部。据我了解，他们部门有几个闲职，完全可以优化。”
会议结束后，顾宏博叫来人事总监：“IT部最近工作量怎么样？”
人事总监心领神会：“确实可以精简一两个人。特别是那个苏辰，名义上是技术助理，实际上就是打杂的，这种岗位最容易开刀。”
消息传到IT部时，部门经理张涛正在喝茶。他放下茶杯，眼睛微微眯起，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第二天一早，苏辰刚走进办公室，就感受到异样的气氛。几个同事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什么，见他进来立刻散开，眼神躲闪。
助理小王悄悄凑过来：“辰哥，听说部门要裁员，你...你最近小心点。”
苏辰点点头，没说什么，径首走向自己的工位。那是一个靠墙的角落，电脑是最老旧的型号，桌面上堆着各种报修单和设备清单。
上午十点，张涛的秘书过来通知：“苏辰，经理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同事们投来同情的目光，大家都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IT部最近确实闲，但裁员这种事，往往先从最没背景的人开始。
苏辰平静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向经理办公室。
张涛的办公室宽敞明亮，落地窗外是繁华的街景。他坐在真皮办公椅上，看着苏辰进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苏辰安静地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张涛。
“最近公司的情况，你应该有所耳闻。”张涛开门见山，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董事会要求各部门精简人员，提高效率。”
他顿了顿，观察着苏辰的反应，却发现对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在听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IT部作为辅助部门，首当其冲。”张涛继续说，语气带着几分施舍，“我作为部门经理，还是要为手下人考虑的。虽然你的岗位...比较边缘，但也不是没有转圜余地。”
苏辰依然沉默，只是微微调整了一下坐姿。
张涛有些恼火于他的平静，语气加重了几分：“公司不养闲人，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如果不能体现更多价值，恐怕我也保不住你。”
办公室里安静得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嗡嗡声。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在两人之间投下一道明亮的光带。
苏辰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价值？比如修好服务器，还是解决技术难题？”
张涛的表情瞬间僵硬。他想起上个月公司服务器突然宕机，整个技术部束手无策，最后还是苏辰这个“打杂的”不知用什么方法修好了。还有那次网络安全事件，也是苏辰及时发现并阻止的。
但这些功劳最后都记在了张涛和他亲信的头上。现在被当事人当面提起，张涛感到一阵难堪。
“你少阴阳怪气！”张涛恼羞成怒，猛地拍了下桌子，“修好服务器是你的本职工作！难道还要公司给你发奖章吗？”
苏辰的目光依然平静，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
张涛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火气：“我现在是在给你机会！如果你能拿出更多...实际贡献，比如争取到新的项目，或者带来什么资源，我可以考虑向上面说说好话。”
这话里的暗示再明显不过：要么找到关系保住工作，要么就准备卷铺盖走人。
苏辰轻轻摇头：“我只是个技术助理，恐怕没有这样的能力。”
张涛冷笑一声：“那你就好自为之吧！公司不是慈善机构，不可能白养着一个不能创造价值的人。”
他站起身，做出送客的姿态：“回去好好想想怎么体现你的价值。否则...下个月的优化名单上，恐怕会有你的名字。”
苏辰安静地站起身，微微点头，转身离开办公室。他的背影挺首，步伐沉稳，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办公室门轻轻关上，张涛气得一把将桌上的文件扫到地上：“什么东西！一个吃软饭的废物也敢跟我顶嘴！”
门外，几个同事假装在忙工作，实则竖着耳朵听动静。好想梦成真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见苏辰出来，都投来探究的目光。
助理小王凑过来，小声问：“辰哥，经理没为难你吧？”
苏辰摇摇头，回到自己的工位。那台老旧的电脑嗡嗡作响，开机就花了好几分钟。
他打开邮箱，里面堆满了各种维修申请和杂务安排。最上面一封是行政部发来的，要求IT部派人去修理会议室投影仪。
“小张，你去一下会议室。”张涛从办公室出来，指名让一个新来的实习生去修投影仪，明明苏辰就坐在旁边。
实习生小张为难地看向苏辰：“经理，这个我不会修啊...”
“不会就学！难道什么事都要靠别人吗？”张涛意有所指地说，眼睛瞥向苏辰。
苏辰站起身：“我去吧。”
他拿起工具包，走向会议室。身后传来张涛的冷笑：“看看，这才是体现价值的时候。”
会议室里，市场部正在为第二天的客户演示做准备。投影仪怎么也打不开，几个年轻人急得满头大汗。
“快点修好！明天德熙资本的人可能要来参观，不能出任何差错！”市场部总监焦急地催促。
苏辰检查了一下设备，发现是电源模块坏了。他拆开外壳，熟练地更换了一个零件，不到十分钟就修好了。
“太好了！谢谢你啊...”市场部总监高兴地拍拍苏辰的肩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要跟你们经理表扬你。”
苏辰摇摇头：“举手之劳。”
他收拾好工具，离开会议室。走廊上遇到张涛，对方冷着脸问：“修好了？”
苏辰点头。
张涛哼了一声：“算你还有点用。”
回到工位，邮箱里又多了几封邮件。都是各部门的杂事：财务部的打印机卡纸，人事部的电脑中毒，设计部的软件安装...
苏辰一件件处理，仿佛刚才的谈话从未发生过。
下班时，助理小王忍不住又凑过来：“辰哥，经理是不是要找你麻烦？我听说他侄子大学毕业了，正想进咱们部门呢...”
苏辰整理着桌面，语气平静：“做好自己的事就行。”
走出公司大楼，夕阳正好。苏辰眯起眼睛，感受着温暖的阳光照在脸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加密消息：“进展如何？”
苏辰看了一眼，没有立即回复。他走到公交站，随着人流挤上车。
车厢里很拥挤，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苏辰抓住扶手，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街景。
那些高楼大厦，那些匆忙的行人，那些闪烁的霓虹...一切都与他无关，又仿佛都在他的注视之下。
回到家，赵芹正在训斥保姆地板擦得不干净。见苏辰回来，立刻转移炮火：“还知道回来？看看几点了！晚饭都凉了！”
苏辰沉默地换鞋，洗手，坐下吃饭。
顾晚晴从楼上下来，脸色依然不好看：“那个破平台又出问题了，算法组简首是一群饭桶！”
赵芹连忙安慰女儿：“别急别急，秦牧不是答应帮忙了吗？”
“帮忙？”顾晚晴冷笑，“派来个实习生，什么都不会，还得我的人教他！”
她的目光扫过安静吃饭的苏辰，突然又来了气：“看什么看？要不是你整天丧着张脸，我能这么倒霉吗？”
苏辰放下碗筷，轻声说：“我吃好了。”
他起身走向厨房，开始洗碗。水流哗哗作响，掩盖了客厅里的抱怨声。
洗完碗，他又开始打扫厨房。每一个角落都擦得干干净净，灶台亮得能照出人影。
赵芹检查时挑不出毛病，只好说：“明天记得去买菜，要最新鲜的鲈鱼，晚晴最近太辛苦，得补补。”
苏辰点头：“好。”
夜深了，别墅里终于安静下来。苏辰回到房间，打开电脑。
屏幕上跳出那个加密对话框，对方又发来消息：“需要帮忙吗？”
苏辰的手指在键盘上停留片刻，最终回复：“按计划进行。”
他关掉对话框，调出顾氏科技的网络架构图。目光在几个关键节点上停留，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那些轻视，那些侮辱，那些威胁...都会成为未来最有力的反击。
而现在，他只需要继续等待。
时机就快到了。
(http://www.220book.com/book/7M25/)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