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鲤抬头时不由得多看了一眼，黑色制服，名牌上写着“椎名立希”。
她好看得有些过分了，特别是那双紫水晶般的眼睛，在咖啡厅的灯光下流转着微妙的光泽。
“一杯‘月光奏鸣曲’，一杯黑咖啡，再加一份提拉米苏。”
立希快速记下，点头：“请稍等。”
她转身离开，步伐干脆利落。
小虚盯着她的背影，眯起眼睛：“这个人类...有点奇怪。”
“嗯？”
“她身上有很淡的灵力痕迹。”小虚压低声音：“虽然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确实存在。”
“可能是偶然接触过妖怪吧。”
司鲤没太在意，转而观察起咖啡厅的布局和运营模式。
RiNG的咖啡厅明显走的是“音乐+餐饮”的路线，现在在咖啡厅的客人大都是乐迷，氛围轻松热闹。
服务员效率很高，饮品和甜点的质量也不错。
确实比他那家破旧的星曜咖啡厅强多了。
很快，立希端着托盘回来，放下饮品和甜点。
“请慢用。”
司鲤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味道不错，比预想的要醇厚。
他抬头看向立希，随口问道：“你们这里兼职的工资是多少？”
立希停下脚步，略带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什么？”
司鲤耸耸肩：“参考一下行情。”
立希沉默了，似乎在思考要不要回答，最终还是说道：“时薪1200日元，夜班加200，周末加300.”
司鲤在心里快速计算了一下，比普通咖啡厅略高，但考虑到RiNG的客流量和定位，倒也合理。
“福利呢？”他继续问。
“员工折扣、免费看演出，偶尔有乐队签名周边。”
司鲤点点头：“谢了。”
“你是同行？”
“算是吧。”司鲤笑了笑：“我刚接手了一家咖啡厅，在对面。”
立希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星曜咖啡厅？”
这次轮到司鲤意外了：“你知道？”
立希的表情微妙地变了变，但很快恢复平静：“那家店己经关门很多年了吧。”
“嗯，准备重新开业。”
立希沉默了一会儿，终究还是开口说道：“那家店...有点邪门。”
“哦？”
她似乎意识到自己说多了，摇摇头：“没什么，只是传闻而己。”
她转身要走，司鲤却叫住了她：“什么传闻？”
立希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
“有人说...那家店晚上会有奇怪的声音。”
“像是很多人在笑，但店里明明空无一人。”
她的话在空气中悬停了几秒。
司鲤端起咖啡，又喝了一口，表情毫无波动。
“哦，这样啊。”
他的反应平淡得就像听到“明天可能会下雨”这种程度的天气预报。
立希微微睁大眼睛：“你...不觉得奇怪吗？”
“还好。”司鲤放下杯子：“老房子嘛，有点怪声很正常。”
小虚在旁边憋笑憋得肩膀发抖，手里的饮料晃来晃去。
立希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叹了口气：“随便你们吧。”
她转身离开时，司鲤还能听到她小声嘀咕：“现在的人胆子都这么大吗...”
等立希走远后，小虚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她说‘邪门’的时候表情好认真！”
司鲤用叉子戳了戳提拉米苏：“毕竟普通人听到这种传闻都会害怕。”
“那你呢？”小虚凑过来，金色的眼睛里闪着狡黠的光：“当初看到我的时候有没有害怕？”
司鲤慢悠悠地叉起一块提拉米苏送进嘴里，咀嚼了两下才开口：“怕啊，当然怕。”
“诶？”小虚明显没料到这个回答，毕竟他当时的表现着实有点淡定：“真的假的？”
“看到一只长着翅膀的妖怪扑过来，正常人都会怕的吧。”
“我当时连遗书内容都想好了。”
司鲤的语气平静，仿佛刚刚说怕的人不是他。
小虚一脸懵逼：“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那么快就接受了？”司鲤接过话茬，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因为害怕又不能解决问题。”
他放下杯子，目光透过窗户望向夜空：“世界又不会因为我知道妖怪存在就停止转动。与其纠结这些，不如想想明天早餐吃什么。”
小虚的嘴角抽了抽：“你这人...神经也太大条了吧？”
“这叫活得通透。”司鲤把最后一块提拉米苏推到她面前：“比起世界观崩塌，我更担心到时候咖啡厅的饮品我该怎么调配。”
小虚气鼓鼓地抢过甜点：“总有一天我要看看什么事能让你真正慌张起来！”
司鲤微微一笑：“那你可能要等到世界末日了。”
“啊！气死我了！”小虚抓起叉子狠狠戳向提拉米苏，仿佛把它当成了司鲤的替身。
司鲤看着她炸毛的样子，轻轻摇头：“所以说，妖怪和人类也没什么不同...”
“嗯？”
“都会为了无聊的小事较真。”
他继续观察起咖啡厅的运营细节。
RiNG的咖啡厅虽然只是附属设施，但生意相当不错，时不时就有顾客上楼点了杯饮品后下楼去看live。
“看来得招几个靠谱的员工...”他自言自语。
小虚舔掉叉子上的奶油：“要不要把刚才那个凶巴巴的服务员挖过来？”
“椎名立希？”司鲤摇头：“她看起来对星曜的印象不太好。”
“切，人类就是麻烦。”
司鲤没接话，继续喝着咖啡。
......
司鲤和小虚在RiNG的咖啡厅坐了将近一小时，期间他仔细观察了这里的运营模式、饮品单、服务流程，甚至偷偷记下了几款看起来受欢迎的甜点配方。
小虚则全程专注于消灭桌上的甜点。
“喂，我们该走了吧？”她晃着腿，百无聊赖地说道：“再坐下去我都要睡着了。”
司鲤点点头，正准备起身结账，余光注意到咖啡厅的角落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那个在电车上差点被影食吃掉梦境的大叔。
大叔独自一人坐在角落，面前放着一杯咖啡，正低头翻阅着一本乐谱，时不时用铅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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