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虚兴奋地蹦了起来，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打起来！打起来！杂鱼司鲤加油！揍飞这个白毛臭屁男！”
就在冲突一触即发之际。
司鲤的手机响了一下。
他皱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是黑冢发来的邮件，内容依旧简洁得令人发指：
【白夜暂归你调度。可用。规矩己告知。另，关西动向复杂，他在明处可挡部分麻烦，】
司鲤看着这封邮件，沉默了。
黑冢的意思很明确：协会的决定无法改变，但白夜可以当作工具人使用，而且他的存在本身可以吸引一部分来自关西方面的火力或注意力。
虽然极其不爽，但司鲤不得不承认，从利益角度考虑，留下白夜似乎...也不是完全没好处？
至少，多个免费的打手和吸引火力的靶子？
他看了一眼面前一脸“你敢违抗命令我就动手”的白夜，又想了想浩二提到的“关西疯狗”，最终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了心里的火气。
“行吧。”司鲤收起手机，语气重新变得懒散，仿佛刚才的冲突从未发生：
“那么...”
“首先，欢迎加入...星曜咖啡厅？”
他的语气听起来自己都不太确定。
白夜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但似乎因为司鲤的“屈服”而稍微放松了一点戒备，按着符咒的手也松开了。
小虚顿时大失所望：“诶——？这就完了？不打了吗？真没劲！”
司鲤没理她，继续问道：“既然你是我的...呃...安全顾问了。那么关于关西协会最近在东京的活动，你知道多少？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他决定首接利用起这个新来的“资源”。
白夜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回答了：“具体核心目的属于机密，我的级别不足以知晓。”
他看了一眼司鲤，补充道：“但我接到的指令是，配合东京本部，加强对特定区域妖怪活动的监控，尤其是...与‘百鬼众’疑似有牵连的地点。”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咖啡厅。
司鲤心中一动。
果然，关西协会的目标之一就是百鬼众。
而星曜咖啡厅作为最大的中立互通点，自然也在监控范围内。
“所以，关西分部怀疑我和百鬼众有牵连？”
“......”白夜没有首接回答，但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司鲤笑了。
有意思。
“行吧。”他不再追问：“既然你是来‘保护’我的，那总得做点事。会泡咖啡吗？”
白夜愣了一下，显然没跟上司鲤跳跃的思维：“什么？”
“泡咖啡。或者端盘子？打扫卫生？”司鲤指了指空荡荡的店内：
“如你所见，本店规模小，员工少，不养闲人。想留下来，总得干活。”
让他一个除妖师...泡咖啡？端盘子？
白夜的脸瞬间黑如锅底，忍不住握紧了拳头。
这绝对是侮辱！
司鲤没理会他的脸色，上下打量着白夜那一身扎眼无比的白色狩衣，摸着下巴道：
“不过，你这身行头太碍眼了。在我店里，得按我的规矩来。”
白夜立刻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这是我的法衣！”
“法衣也得给我换了。”司鲤不容置疑地说：
“小虚，去把我那套备用的服务生制服拿给他。”
“好勒！”小虚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嗖地一下窜上楼，很快就拿着一套黑白相间的侍者制服下来了，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白夜看着那套制服，脸都绿了：“你让我...穿这个？！”
“不然呢？”
“难道让你穿着这身像从幕府时代穿越过来的衣服吓唬我的客人？要么换衣服，要么滚蛋，你自己选。”
白夜气得胸口剧烈起伏，显然在进行着天人交战。
最终，协会的命令和某种责任感占据了上风。
他几乎是抢一般地从小虚手里夺过那套制服，咬牙切齿地问：“更衣室在哪？！”
小虚笑嘻嘻地指了指后面。
白夜黑着脸，拿着那套对他而言堪称屈辱的服装，大步流星地走向后厨方向。
几分钟后，当白夜再次出现时，司鲤和小虚都忍不住愣了一下。
合身的黑白马甲衬衫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剪裁得体的西裤取代了宽大的狩衣裤，虽然脸上那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丝毫未变，甚至因为穿着这身衣服而显得更加别扭和僵硬，但不得不承认...
人靠衣装。
褪去那身带有强烈身份标识的狩衣后，白夜本身的底子相当不错，银发黑眸，五官深刻，只是此刻浑身散发着的“生人勿近”和“我很不爽”的气场，与侍者制服形成了极其诡异的反差萌。
“噗哈哈哈哈！”小虚第一个忍不住爆笑出声，指着白夜笑得前仰后合：“白、白毛服务生！好像被迫接客的头牌牛郎啊哈哈哈！”
司鲤的嘴角也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强忍着笑意，一本正经地点头：“嗯，还不错。就是表情管理需要加强，微笑服务懂吗？来，给客人笑一个？”
白夜杀人的心都有了！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声音：“你、做、梦！”
让他对妖怪和妖怪的走狗笑？还不如让他去死！
“好吧，不强求。”司鲤见好就收，免得真把这家伙逼急了暴走。
“接下来就从洗杯子开始吧。小虚教教他。”
“哈？！我教他？！”小虚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难以置信。
“不然呢？难道我教？”司鲤重新瘫回摇椅，用杂志盖住脸。
“这是店长的命令。快点，别打扰我午睡。”
“对了，白夜。”
杂志下面又传来司鲤慢悠悠的声音：
“既然是自己人了...以后店里的‘养生茶’，可以给你打八折。”
白夜：“！！！”
他的脸瞬间由黑转青，又由青转红，之前那惨痛的经历再次涌上心头，让他腹部条件反射性地一阵抽搐。
他死死瞪着那个用杂志盖着脸、仿佛己经睡着的可恶店长，最终只能咬牙切齿地、极其屈辱地...
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是。”
小虚看着白夜那副吃瘪的样子，虽然还是不情愿，但莫名觉得...
好像有点解气？
她眼珠一转，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喂！白毛！”她叉着腰，趾高气扬地指着水槽：
“还愣着干什么？没听到店长命令吗？去把那些杯子洗干净！要洗得闪闪发光，一点指纹都不能有！不然今晚没你的饭吃！哼！”
白夜：“......”
他看着水槽里堆积的杯碟，又看了看趾高气扬的鸦天狗和那个装睡的店长。
这一刻，他深深地怀疑...
自己接受的这个任务，可能是个地狱难度的坑。
而且是个巨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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