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插入锁孔，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了。
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混杂着淡淡的咖啡香和某种...奇特的妖气？
司鲤皱了皱眉，伸手按下墙上的电灯开关。
啪。
灯没亮。
啪、啪、啪。
他又试了几次，依旧一片黑暗。
小虚叹了口气，从他肩膀上跳下来，在半空中化作人形。
她打了个响指，凭空燃起一团幽蓝色的妖火，照亮了西周。
“欢迎来到你的新家，店长大人。”她幸灾乐祸地说道。
司鲤环顾西周。
咖啡厅的内部比外面看起来稍微好一点，至少桌椅还算完整，只是都蒙着一层灰。
吧台后面的咖啡机看起来像是古董，墙上挂着的菜单黑板还写着五年前的价格。
他转头看向小虚：“要不你来打扫吧。”
小虚干笑两声，突然指向楼梯：“啊！楼上好像有东西！”
司鲤眯起眼睛，但还是迈步向楼梯走去。
二楼是居住区，有一间主卧室、三间客房、一个小厨房和一间浴室。
主卧室的床空荡荡，看来还要买床垫，书桌上放着一盏台灯，旁边摆着几本旧书。
司鲤走过去，随手拿起一本，发现是《妖怪契约管理指南》
他翻开第一页，上面用潦草的笔迹写着：
“给未来的孙子：
如果你看到这行字，说明我己经不在了。
这家店白天是人类咖啡厅，晚上是妖怪的休息站。
别想着偷懒，好好干。——奶奶”
司鲤合上书，叹了口气。
小虚凑过来，好奇地问：“写什么了？”
他把书丢给她：“自己看。”
小虚翻开书，扫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奶奶好像很了解你啊？”
司鲤没理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夜风拂过，对面那家live house的灯光照进来，映在他的脸上。
热闹的音乐声、欢笑声隐约传来，和这栋破旧小楼的寂静形成鲜明对比。
司鲤盯着对面的繁华，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开口：
“小虚。”
“嗯？”
“过几天开始招聘员工。”
小虚一愣：“啊？你不是说要摆烂吗？”
司鲤转过头，嘴角微微上扬，平静的双眼亮起金光：
“既然要开咖啡厅......”
“那就开个比对面更热闹的。”
紧接着他转身走向楼梯，来到一楼，环顾西周。
灰尘、蜘蛛网、角落里可疑的黑色污渍...这地方简首像是被时间遗忘了一样。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影子，轻声道：“喂，影食。”
影子蠕动了一下，一团黑漆漆的东西慢吞吞地爬了出来，像是一滩有生命的墨水。
它抬起“脑袋”，如果那团模糊的轮廓能称之为脑袋的话，眼巴巴地望着司鲤。
“一楼交给你了。”司鲤指了指西周：“擦地、除尘、清理蜘蛛网，能做到吧？”
影食歪了歪头，似乎在思考。
然后，它蠕动起来，身体像橡皮泥一样拉伸变形，最终变成了一把拖把、一块抹布和一把扫帚的形状，三件清洁工具同时悬浮在空中，开始自动工作。
拖把在地板上“唰唰”地来回移动，抹布“啪”地贴在窗户上，上下擦拭，扫帚则灵活地攥紧角落，把灰尘和蜘蛛网一股脑扫出来。
司鲤满意地点点头：“不错，挺能干的。”
小虚站在一旁，双臂抱胸，一脸嫌弃：“你倒是会使唤妖怪。”
“物尽其用。”司鲤耸耸肩，打开手电筒功能，转身走向吧台后方。
那里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上面挂着“酒窖”的木牌。
“黑冢律师说地下有‘情绪能量浓缩液’......”他低声自语，伸手推了推门。
门纹丝不动。
他皱了皱眉，用力一推。
咔哒。
门锁发出轻微的响声，但依然没开。
“锁住了？”
他蹲下身，仔细检查门锁。
钥匙孔周围刻着一圈细密的纹路，像是某种阵法，隐约能感觉到微弱的灵力流动。
“这是什么？”他转头看向小虚。
小虚正坐在吧台上晃着腿，闻言跳了下来，凑近看了看。
“哦，这个啊。”她伸手戳了戳钥匙孔：“是灵力认证系统，只有特定灵力波动的人才能打开。”
“所以？”
“所以你得自己开啊，店长大人。”
“我不会。”
“我教你。”
小虚站到他身旁，伸手覆在他的手背上，引导他的手指轻轻贴在钥匙孔周围。
“感受你体内的灵力。”她的声音变得认真起来，不再是平时那种戏谑的语调：“就像你制服我的时候那样，想象有一股能量从心脏流向指尖。”
司鲤闭上眼睛，试着按照她说的去做。
心脏跳动，血液流动，某种微妙的热度在胸腔聚集。
小虚的手指微微发烫，像是在引导着那股热量缓缓移动。
“对，就是这样。”她的声音很近，呼吸轻轻拂过他的耳畔：“现在，想象那股能量像水流一样，从指尖流入钥匙孔。”
司鲤的指尖泛起淡淡的金光，细小的光点顺着钥匙孔的纹路蔓延。
咔嚓。
门锁发出一声轻响，缓缓弹开。
一股阴冷的气息从门缝中渗出，夹杂着某种奇特的甜腻香味，像是陈年的酒混合着某种...情绪的味道？
司鲤收回手，有些意外地看着自己的指尖：“居然真的有用？”
小虚得意地扬起下巴：“怎么样？我这个老师还不错吧？”
司鲤瞥了她一眼：“勉强及格。”
小虚：“......”
她气得呆毛都炸起来了。
司鲤没再理她，推开门，沿着狭窄的楼梯向下走去。
他打开手电筒照亮昏暗的楼梯，空气中那股甜腻的气息越来越浓，隐约还能听到某种液体轻轻晃动的声音......
小虚跟在他身后，抽了抽鼻子，金色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
“呜哇...这个味道...”她的声音变得轻快起来，翅膀不自觉地小幅度扇动着：“好香！”
司鲤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这丫头整个人都精神了起来，像是闻到了猫薄荷的猫，连脚步都变得轻飘飘的。
“冷静点。”他低声提醒。
“我很冷静啊~”小虚蹦跳着下了两级台阶，羽织的袖子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只是觉得有点...兴奋？这里的妖气纯度太高了！”
她的尾巴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在身后欢快地摇晃着，耳朵也微微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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