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茹最终还是没有磕头。
她被侧王妃以“身体不适”为由，派人搀扶着，灰溜溜地提前离席了。
一场闹剧收场，揽月亭内的气氛，却再也回不到之前的轻松。
贵女们看向秦若霜的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有嫉妒，有忌惮，也有掩饰不住的好奇。
她们开始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目光时不时地，瞟向秦若霜那张完美无瑕的脸。
“不过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罢了。”
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再次响起。
说话的，是兵部侍郎家的千金，张婉儿。
她生得珠圆玉润，家世显赫，向来自视甚高，最看不惯这种靠脸博取关注的女人。
“出身终究是上不得台面，母亲早逝，又在乡下养了那么多年，能有什么见识？”
张婉儿端起茶杯，轻轻撇去浮沫，眼角的余光，却一首锁定着秦若霜。
“这女人的美貌啊，就像这亭外的牡丹，开得再是鲜艳，也不过是短短数日的风光。”
“真正能留住青春的，靠的，可不是天生丽质。”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一个雕刻着兰花的白玉小瓶。
她得意地将那瓶子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瞧见了吗？这可是我父亲，花重金从宫里求来的‘冰肌丸’。”
“每日一粒，可保肌肤胜雪，青春永驻。”
她一边说着，一边倒出了一粒龙眼大小，通体雪白，散发着奇异冷香的药丸。
那药丸一出，周围的贵女们，都发出了艳羡的惊呼。
“天哪！这就是传说中的冰肌丸？”
“听说此物千金难求，只有宫里的娘娘们才能享用！”
张婉儿享受着众人的吹捧，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了。
她将那粒药丸，小心翼翼地放入口中，然后端起茶杯，优雅地送服下去。
做完这一切，她才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看向秦若霜。
“世子妃，你那祛疤膏虽然神奇，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不像我这冰肌丸，乃是由内而外的调理。”
“这，才是真正的金尊玉贵。”
她这是在用自己高贵的出身和雄厚的财力，企图从另一个层面，将秦若霜刚刚建立起的优势，彻底打压下去。
秦若霜静静地看着她。
从那粒“冰肌丸”出现开始，她的鼻子，就闻到了一股极其细微的，被冷香掩盖住的，金属般的腥气。
她的目光，落在张婉儿那看似光洁，实则毛孔有些粗大的鼻翼两侧。
又看了看她那略显浮肿的眼睑，和过于鲜红的嘴唇。
“你这冰肌丸，吃了多久了？”
秦若霜忽然开口问道。
张婉儿一愣，随即傲然道：
“己有半年之久。”
“哦。”
秦若霜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那你最近，是不是时常觉得口干舌燥，夜里盗汗？”
张婉儿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偶尔……偶尔罢了，想是天气燥热的缘故。”
秦若霜没有理会她的辩解，继续说道：
“你的月事，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毒医无男主：空间开局嘎嘎乱杀！》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是不是也开始变得不准了？颜色，也比以往要暗沉许多？”
张婉儿的脸色，开始变了。
这些，都是她最私密的症状，她连自己的母亲都未曾告知。
这个女人，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你休要胡说！”
她的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秦若霜的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我有没有胡说，你自己最清楚。”
“你这所谓的‘冰肌丸’，主料，用的是天山雪莲的莲子，辅以清晨的露珠，再混入七种寒性草药，制成药丸，再用冰窖冷藏七七西十九日，方可成丹。”
她将那冰肌丸的制法，说得分毫不差。
张婉儿的嘴唇，己经开始微微颤抖。
“这……这是宫里的秘方，你……你怎么会……”
“我不仅知道它的制法。”
秦若霜的语气，陡然转冷。
“我还知道，为了让它有立竿见影的美白效果，制药之人，在里面，添加了一味最阴毒的东西。”
“水银。”
“水银”二字一出，如同两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张婉儿的心上！
“不！不可能！你骗我！”
她失声尖叫起来，彻底失去了名门贵女的仪态。
秦若-霜冷冷地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无知的将死之人。
“少量的水银，的确能让你的皮肤，在短时间内，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白皙。”
“但此物，乃是剧毒。”
“它会慢慢地，侵入你的五脏六腑，腐蚀你的血肉筋骨。”
“口干舌燥，月事不调，只是开始。”
“再过半年，你的牙齿，会开始松动，脱落。”
“你的头发，会大把大把地掉光。”
“你引以为傲的皮肤，会开始出现大面积的红斑，溃烂，流脓。”
“最后，你会变成一个面目全非的怪物，在无尽的痛苦中，哀嚎着死去。”
秦若霜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冰刀，一刀一刀，凌迟着张婉儿的神经。
她描述的那些恐怖景象，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可怕。
张婉儿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仿佛己经看到了自己牙齿掉光，满脸流脓的恐怖模样。
“不……不……这不是真的……”
她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她疯狂地用手，去抠自己的喉咙，想要将刚才吃下去的那粒毒丹，吐出来。
“呕……”
她当着所有人的面，趴在地上，剧烈地干呕起来。
眼泪，鼻涕，混杂着刚刚喝下去的茶水，流了一地。
狼狈不堪。
哪里还有半分金尊玉贵的模样。
揽月亭内，所有的贵女，都吓得花容失色，下意识地远离了她。
她们看着那个趴在地上，如同疯魔一般的张婉儿。
又看了看那个站在原地，神色没有丝毫变化的秦若霜。
眼神里，只剩下了最深的，无法言喻的恐惧。
这个女人，她不仅能创造美丽。
更能，一语道破美丽背后的，致命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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