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霜走到刺客身边，蹲下身。
她伸手，探了探对方的脉搏。
强劲有力。
很好。
她像拖一条死狗一样，将刺客拖到房间中央的椅子上，用从嫁衣上撕下的布条，将她牢牢捆住。
虽然神经毒素己经让她完全麻痹，但“夜莺”的行事准则里，从没有“大意”二字。
做完这一切，她才好整以暇地站定，看着对方那双充满怨毒和惊骇的眼睛。
“谁派你来的？”
秦若霜的声音很轻，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非提问。
刺客的眼珠剧烈地转动着，嘴唇紧紧抿着，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
她的眼神，充满了不屈和嘲弄。
仿佛在说：你休想从我口中得到任何东西。
秦若霜看懂了。
她也看到了对方的臼齿，正在用最后一点可以控制的肌肉力量，奋力地相互挤压。
想咬舌自尽。
真是可笑的忠诚。
“在我面前，死，是一种奢侈。”
秦若霜的语气依旧平淡，但她的动作，却快如闪电。
她伸出两根手指，精准地捏住了刺客的两侧下颌骨。
只听“咔嚓”一声脆响。
刺客的下巴，被她用一种极其专业的手法，干净利落地卸了下来。
剧痛，让刺客的眼球瞬间布满了血丝。
她的嘴巴无力地张开，再也无法合拢。
一缕涎水，顺着她的嘴角，混合着无声的惨嚎，缓缓流下。
自尽的念头，被彻底粉碎。
她的意志，也在这非人的剧痛和羞辱中，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再问一遍，谁派你来的？”
秦若霜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魔鬼低语，清晰地传入刺客的耳中。
刺客的眼神依旧顽固。
经过专业训练的死士，意志力远超常人。
单纯的肉体痛苦，还不足以让她彻底崩溃。
“看来，你还需要一点帮助。”
秦若霜似乎失去了耐心。
她转过身，走到桌边，背对着刺客。
在宽大袖袍的掩护下，她的心念微动。
一小撮无色无味的粉末，从青帝灵根的空间内，出现在她的指尖。
这是她前世从一种南美雨林的稀有菌类中提取的致幻剂。
只需极小的剂量，就能在数秒内摧毁一个人的神经系统，让其陷入最深层的幻觉之中。
这是她压箱底的审讯工具之一。
秦若霜拿着那撮粉末，缓缓走回刺客面前。
刺客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手，眼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想做什么。
但那股源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却在疯狂滋长。
秦若霜没有给她思考的时间。
她捏住刺客的鼻子，另一只手的手指，低配细狗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在那撮粉末上轻轻一弹。
粉末，顺着刺客的呼吸，被尽数吸入了鼻腔。
一秒。
两秒。
刺客的眼神，开始涣散。
她眼中的怨毒和顽固，正在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无边的迷茫和恐惧。
她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
那个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身影在烛光下变得模糊、拉长，最后化作了她内心最恐惧的厉鬼模样。
房间的墙壁，变成了流动的血河。
地上的匕首，变成了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
“不……不……”
她的心理防线，在强大的致幻剂面前，开始土崩瓦解。
“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
秦若霜的声音，此刻在刺客的耳中，被放大了无数倍，如同神明的审判，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说出来，你就能解脱。”
“说出来，痛苦就会结束。”
她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打在刺客那即将崩溃的意志上。
“是……是……”
刺客的眼神彻底失去了焦距，开始胡言乱语。
“夫人……是夫人……”
“夫人说……她必须死……”
“一个傻子……不能……不能活着嫁入王府……”
秦若霜的眼神一凝。
夫人？
“哪个夫人？”
她追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诱导。
“李……李氏……”
刺客用尽最后一丝清醒的意识，吐出了这个名字。
“靖国公府的……李夫人……”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秦若-霜的眼中，再无一丝多余的情绪。
原来是她。
那个在记忆中，总是对原主笑得一脸慈爱，背地里却用最恶毒的手段将她折磨得不形的继母。
李氏。
很好。
这个名字，她记下了。
刺客己经彻底陷入了幻觉，开始不停地哭喊、尖叫，但因为声带被毒素麻痹，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嘶吼。
她己经没有了任何价值。
秦若霜走到她的身后。
右手并指成刀，对着那脆弱的后颈，毫不犹豫地，猛然斩下。
“咔！”
骨骼断裂的清脆声响，在房间内回荡。
刺客的嘶吼，戛然而止。
她的头颅，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垂下，彻底失去了生机。
秦若霜收回手，甚至没有再看那具尸体一眼。
她获得了自己想要的信息。
靖国公府，继母李氏。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明确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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