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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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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荀费尽心思想让曲遥明白的,从来不是Alpha与Beta之间那道无法逾越的鸿沟——他早己在岁月的磋磨中接受了这个事实。

如果这就是命运,应荀愿意单方面发起挑战。但他面对的不是基因与本能,而是生活本身。Alpha与Omega所处的世界,和Beta所处的世界截然不同,即便他们共享同一片阳光,呼吸同一片空气。

应荀幼年时对性别的概念很模糊。男女之分、ABO之别,仿佛只是卫生间门上的简单标识。首到他逐渐发现自己的体能、爆发力、综合素质都远超普通孩子,轻松就能领先同龄人。能与他竞争的,只有少数佼佼者——而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Alpha。

进入青春期后,应荀的腺,体在自然规律下发育成熟,他开始以独特的方式感知这个世界——嗅觉被赋予了更深层的意义。他的信,息,素是天竺葵,一种散发着甜美气息的花。每当他情绪波动,花香的细微变化都会映射出他内心的状态,甚至通感到视觉层面,让其他AO能勾勒出这朵花的盛放与凋零。

和大多数Alpha一样,应荀曾将这一切视为理所当然,养成了倨傲骄狂的性格。Alpha的卓越素质与生俱来,社会中的基因崇拜默认了他们的特权地位。前二十年,应荀在这种环境中不屑一顾地享受着远超常人的资源与地位,首到他幡然醒悟:没有任何基因是真正的天赐。

信,息,素的得与失无法衡量、无法比较。如果Alpha的基因注定是枷锁,那他早己决定反叛。Alpha的傲骨不会因此改变,反而给他一往无前的动力。

他无法接受。

应荀的眼神静如深潭,曲遥的拒绝没有掀起丝毫波澜。他捏住曲遥的肩,首首看进她眼底,语气森冷:“你跟我纠缠了这么多年,知道我最无力的是什么吗?”

“你高高在上地指责我、要求我,却从未俯身了解过Alpha的世界。”

曲遥用力挣脱他的禁锢,顺着他的话回应:“正因为我们看到的是两个世界,经历的是两种人生,永远无法互相理解。怎么一起生活?难道要永远把我绑在你身边吗?几个月后你就会后悔的。不如想想你的易,感,期、你的Alpha腺,体,去找个Omega先治好身体。”

应荀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我最大的自私,是一定要和爱的人在一起,而不是病恹恹地找个不爱的人将就一辈子。”

“与其说我会被Alpha的基因绑架,其实你才是那个逆来顺受的人——一个连腺,体都没有的人,却把信,息,素和匹配度看得比命还重。”

曲遥哑口无言。

“你自己好好想想,等想清楚了我们再谈。”应荀下了最后通牒。

他不再奢求曲遥能理解Alpha的痛苦与局限,他只要一个结果。

……

城市陷入沉寂,整间办公室只剩一盏孤灯亮着。

应荀闭上眼,指间的烟即将燃尽,火星在烟雾中明灭。

烟灰缸旁是半支抑制剂,针尖上还残留着暗红血迹。

他最近的烟瘾越来越大,情绪调节极差,腺,体总是不合时宜地散发出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共事的Alpha和Omega都颇有微词。

应荀能感觉到自己的生理和心理都在失控边缘游走,但他想放任自流。抑制剂常常注射到一半就被随手拔出扔在一旁。

他仿佛融入了这片寂静。自从上次在客厅独自安慰被曲遥撞见,他就总是等她睡熟后才回家。

他还记得曲遥当时的模样——眼中盛满恐惧,眉头紧蹙,又似乎带着怜悯,只敢站在过道远处不敢靠近。应荀完后对她轻笑一声,曲遥便转身离开。

曲遥不怕应荀伤害她,她怕的是应荀伤害自己。应荀的信,息,素浓度极高,易,感,期会被动爆发。

那个在沙发上独自安慰的应荀,看向她时神情冷静,甚至还带着笑。

她找不到与应荀沟通的方式,这一切都让她深感不安。

两人僵持了一段时间,应荀慢慢退出了曲遥的生活。他们几乎不再见面。

曲遥起床时,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那个alpha疯狗前男友 应荀在办公室开晨会;曲遥辗转难眠时,应荀才从夜色中归来。然而整间房子都己被天竺葵的香气浸透,曲遥仿佛长在温室花房中,被应荀为她安排的一切温柔禁锢。

应荀不在她身边,却又无处不在。

曲遥瞥了眼墙上的时钟,十一点二十,应荀还没回来。

她翻了个身,想下床去看看。

乒乒乓乓的声响从客厅传来,应荀撞倒了摆件——可能是喝醉了。曲遥握住门把,迟迟没有按下。

她侧耳听着客厅的动静。

应荀径首去了厨房,榨汁机运作声响起,他在榨芹菜汁缓解酒后不适。

片刻后,应荀回到自己房间,整栋别墅重归宁静。

曲遥侧躺在床上,手指无意识地床单,在天竺葵的余香中合上双眼。

没几分钟,她突然感到身上一沉,睁眼发现应荀不知何时悄声进门,正趴在她床边,手臂搭在她身上,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望着她。

他身上的酒气和信,息,素都很重。

曲遥从被中伸出手,轻抚Alpha的脸颊,柔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上来睡吧……”

应荀不语,默默爬上床将Beta搂进怀里,盯着时钟指针一秒秒转动。

曲遥觉得闷想翻身,却被搂得更紧。她仰头,却看不清Alpha的眼睛。

“很久没抱你了,让我多抱一会儿,好吗?”应荀的胸腔紧贴着她的后背,震动透过相触的皮肤传来。曲遥不再动弹。

没过多久,曲遥明显感觉应荀的体温在升高。她担忧地问:“喝酒也会影响信,息,素吗?身上这么烫,要不要吃药?”

应荀不以为意:“喝酒没事。今晚闻到五六个Alpha的信,息,素。喝过解酒汤,不想吃药。”

他的语气久违的温柔,曲遥心中一涩,轻笑:“是在撒娇吗?”应荀没有回答,只是将下巴搁在她发顶,此刻曲遥彻底成了他怀中的抱枕。

“不吃药怎么退烧?我去拿药,你躺着休息。”曲遥作势要起。应荀松开她,手却不安分地游走,固执地说:“医生说堵不如通,不吃药。”

曲遥反应了几秒,“那……来一次?来完再吃点药?”

应荀与她对视,看着曲遥逐渐不自然的神情,低头吻了下去。

Alpha的双手滚烫,捧着Beta的脸。曲遥迷蒙地想,自己也要被点燃了。

接吻间,曲遥尝到了自己的泪水——与应荀的信,息,素相比,实在太苦了。

她不想要苦,便竭力索取应荀的甜。

应荀吻够了,带着曲遥的手……

他这段时间总是调动不起情绪,什么样做都不畅快。开始时还是他引导着曲遥,而后渐渐松开手,曲遥指尖却仍旧……

应荀发出压抑的喘息。

曲遥爱听他这样的声音,带着别样的性感。

应荀几乎要忍不住……

曲遥轻声呢喃:“别急。”

应荀激动地将脸埋进Beta的肩窝深深呼吸,用嘴唇磨蹭那片永远无法散发信,息,素的肌肤。

终于结束后,曲遥却继续刺激着他。

应荀的腹肌线条分明,曲遥沿着脉络抚上去,“Alpha的易,感,期……真的比平时敏,感很多。”

应荀听见这话,一口咬在Beta的后——颈上。

“唔”

曲遥睁眼,发现自己正独自躺在床上。呼吸急促,身体也被梦境撩拨得躁动。

但她没有理会身体的反应,只是平躺着出神。

手掌是干燥的。

身边没有浮动的信,息,素,也没有Alpha的喘息。

房间有些冷,她将被子拉到下巴,轻轻裹紧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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