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亚暗骂自己是个不争气的东西，在内心狠狠地唾弃自己。
同时拼命给自己催眠洗脑：
这都是表象！
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
里面切开都是黑的！
是烂掉的！是脓水！
“身为女仆……”
索尔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她的内心咆哮。
“要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你看看你，枕头上全都是你的哈喇子。”
芙亚气得想反驳，她睡觉才不会流口水呢！
但最后只化成了一声声附和。
“是，是，主人您教训的是。”
“手脚要麻利，不要主人动嘴说了，才开始行动起来。”
“你要学会读懂主人每一个眼神的意思。”
“好，好的，芙……爱莉会努力的。”
她差点说漏嘴了，赶紧纠正。
“主人就是你的天，主人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对，主人就是我的天。”
芙亚是咬着后槽牙挤出这句话的。
手上的动作却不敢停，乖巧得不像话。
索尔满意了，忽然睁开眼，侧过头，伸手捏了捏她软乎乎的脸蛋。
芙亚嘴皮微动，尖尖的小牙痒痒的，真想一口咬下去！
但最终她还是忍住了，任由那只可恶的大手在自己脸上揉捏。
早晚！早晚我要把这破天给捅了！
她在心里恶狠狠地发誓。
索尔感叹，浴桶太小，不像在家里舒服，伸展不开。
小狐狸力气小小的，搓背跟挠痒痒似的，一点力道也没有。
女仆培训任重道远啊。
终于沐浴完毕，索尔神清气爽地换好衣服。
“走了。”
他招呼一声，率先朝门外走去。
芙亚低着头，扯了扯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的女仆裙摆。
认命地迈着小步子，跟在他身后，一同下楼。
……
终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学院。
“老爷慢走，祝老爷学业有成……”
车夫杜鲁驾着马车渐行渐远，索尔领着芙亚迈入学院大门。
“走了，爱莉，跟上，别东张西望的，给我丢人。”
“是……主人。”
芙亚小声应着，赶紧低下头。
双手紧张地揪着女仆裙的围裙边，迈着小碎步紧跟上去。
那双白色的丝袜在暮色中显得有些晃眼。
她的眼眸飞快地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对一切都充满了野性本能的好奇与警惕。
学院内部比索尔想象的更为开阔。
古老的建筑与现代的魔法塔楼交错林立，道路两旁是修剪整齐的魔植灌木。
这就是他今后要学习，生活，或许还要继续惹是生非的地方了。
学院内基本上都是人类，除非特例。
比如之前在酒馆听说的那个绿发精灵。
没有统一的校服，学生们的穿着千奇百怪。
有穿着华丽贵族服饰的，有穿着便于活动的皮甲或劲装的，有身披法师长袍手持法杖的，也有穿着朴素布衣的。
目光扫过几个姿色不俗的女学生，索尔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若是在自家领地，他怕是早己上去掐掐那的脸蛋，或是拍拍那挺翘的，听着她们带着娇嗔的惊呼。
那是他无聊日子里为数不多的乐趣之一。
但在这里，他的脚步只是稍顿了一下。
湛蓝色的眼睛里闪过权衡，随即收敛了所有轻浮的念头。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学院里贵族子弟可不止他一个边陲小子爵的儿子。
地位比他高，家世比他显赫的恐怕大有人在。
他自己虽然是个纨绔，但绝非无脑傻缺，深知在这里随意招惹陌生人的风险。
说不定随手一拍，拍到的就不是什么平民女孩或者小商贩的女儿。
而是某个伯爵的千金，甚至是大公的宝贝女儿呢？
该收敛的时候，必须要收敛。
这点眼力见他还是有的。
除非，除非有一天，他的权力能进一步扩大。
大到足以无视这些身份差距，大到能稳稳压过她们背后的势力。
权力，得想办法扩大才行。
他暗自思忖着。
只有站在足够高的位置，才能重新肆无忌惮地享受那些乐趣。
至于现在嘛……
他的目光落回身后小狐狸身上。
逗弄自家女仆？
那是自己人，关起门来的私趣。
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表演，格调就太低了。
一时间，身边没有可以随意逗弄的陌生女孩，索尔感到一阵空虚。
竟开始怀念起领地里的老对手韦德……
的宝贝妹妹和小青梅了。
那小子虽然每次都被气得嗷嗷叫，扑上来要跟他拼命。
但他妹妹那带着婴儿肥的脸蛋，捏起来软糯Q弹……
他那小青梅惊慌躲闪时，不小心拍到的，也总是充满青春的弹性……
啧，那手感确实是顶好的！
他强行压下这点躁动，面无表情地继续前行。
小狐狸芙亚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这一主一仆的组合，吸引了沿途大量学生的目光。
像索尔这样大摇大摆领着一位明显经过精心打扮的兽人女仆来上学的，在辉穹学院确实算得上异类。
贵族子弟们那点奢靡的癖好，大家心照不宣。
但通常都会遮掩一下，或是到了私人场所再显露。
如此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堪称简单粗暴。
“看那边，兽人女仆啊，还是狐族的！”
一个男生用胳膊肘撞了撞同伴，语气里带着酸溜溜的惊叹。
“这家伙是真不怕死在床上啊？听说狐族那方面……”
“长得还真漂亮啊，这颜值，感觉不逊色莉莉丝啊。”
另一个声音带着惊叹和羡慕。
“嘁，贵族有什么了不起，上个学还非得带个女仆伺候，显摆什么？”
这是明显的嫉妒。
“行了兄弟，别酸了，人家命好呗。”
不少学生窃窃私语。
这些或羡慕，或嫉妒，或鄙夷的议论，一字不落地飘进芙亚尖尖的狐狸耳朵里。
她感觉脸上火辣辣的，那些目光像是针一样扎在她身上，让她浑身不自在。
芙亚的头垂得低低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那条蓬松的大尾巴也紧张地紧紧贴在后腿根，试图藏在裙摆下面。
索尔却充耳不闻。
骂得越狠，说明他们越酸越羡慕。
这种无能狂怒，他早在领地里就享受过无数次了。
他享受这种他人因无法拥有而产生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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