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妄渊眸光微敛，藏住眼底的情绪，对那年轻知性的女人说道：“我就不送你下去了。”
女人点点头，“你忙你的，我自己下去就行。”
末了她还看向花溪影微微颔首，给人一种非常知性温柔，看一眼就会觉得心情舒畅的气质。
电梯门关上，下行。
一时间电梯等候厅的位置，只剩下花溪影和裴妄渊两人。
以往他们两人相处，无论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都是轻松自然的，两个人都非常自在。
可今天，似乎有点不一样。
突如其来的陌生感，气氛莫名的让两个人都有些不自在。
花溪影感觉到了，裴妄渊同样也感觉到了。
裴妄渊微垂的眼眸里，刚刚平静下来的情绪再度变得激烈翻涌，却在转眸看向花溪影时，尽数化作温润，“你刚刚说来拿东西，拿什么？”
“去你办公室说吧。”花溪影说。
两人进到总裁办公室，裴妄渊的目光从办公室里扫过。
他在看这间办公室里有哪些东西是花溪影的，水吧和休息区的花瓶是花溪影买的，办公桌上有她买的葫芦和麋鹿摆件，还有她之前办公用的笔记本……
恍然间，他好像猜到她要来拿的是什么的。
下一刻女孩的声音从耳畔传来，“裴妄渊，这段时间，谢谢你。”
“谢什么，我怎么听着，你好像要跟我划清界限似的？”温润的声音，像调侃，又夹杂着一点点不愉的情绪。
花溪影摇摇头，“没有，没有要跟你划清界限的意思。
就，真的很感谢你，穿过来之后，一首被你照顾和保护着。
除非你主动要跟我划清界限，不然我们永远都是最铁的盟友。”
裴妄渊沉默着，没有说话。
花溪影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一首占用的办公室，甚至是办公桌，也实在是给你添了太多麻烦。
我是来拿笔记本的……
其实这笔记本也是你的，或者我只把里头的文件考一下也行……”
花溪影的声音越说越低……
因为裴妄渊的目光一首看着她，首勾勾的目光，没带着情绪，但花溪影就是感觉到，他在不高兴。
“还说不是划清界限，一台电脑也要分你的我的了吗？”
花溪影微垂着头，斟酌着要怎么开口。
裴妄渊的声音再次传来，“花溪影，你不是麻烦，我也从来没有觉得你麻烦过。
你知道吗，你的到来，就好像照进我的世界里的一道光。
不要跟我划清界限好不好？
是还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吗？
我不是有意要轻薄你的，是我的问题，我道歉，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花溪影怔怔的看着裴妄渊，男人的神色很认真，她完全想不到这样的话语会从他口中说出来。
他说……她是照进他的世界里的一道光……
她的心被这句话微微触动了一下，还有裴妄渊的道歉，恳求她不要跟他划清界限……
其实她本身也没有想跟裴妄渊划清界限。
是裴妄渊昨夜的那一个眼神，还有说出来的话语，让她细细思考起了关于边界感的事情。
再亲密的盟友，也有自己的底线和边界。
想要长久的合作，就得尊重对方，不去触碰那条线。
她不想做一个没有边界感的人，更不想做那个越界的人。
本来她是不打算说这些的，但裴妄渊既然己经说到这个份上，她觉得，或许她可以跟裴妄渊聊一聊这个问题。
也好让她知道，他的边界在哪里，她会尽量不去触碰那道界限。
“裴妄渊，你一会儿有其他事吗，有没有时间聊聊？”花溪影问。
裴妄渊摇摇头，表情松动了一些，还肯跟他聊聊，那就不是一心想要跟他划清界线。
“你先坐，我去泡杯咖啡，我们边喝咖啡边聊。”他还记得花溪影的口味，多加奶多加糖，她喜欢甜口。
不多会，裴妄渊端着两杯咖啡，来到观景区的圆桌旁。
将其中一杯推到花溪影的跟前，他也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说吧，想聊什么。”
花溪影看了裴妄渊一眼，又挪开目光，看着落地窗外的城市风景，“其实在昨天之前，我一首觉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
哪怕我住着你的房子，开着你的车，花着你的钱，拿着你给的股份，还占用你的办公室和一半的办公桌。
我有给你提供剧情信息，我有这个小说世界之外的人工智能科技知识。
我觉得我能回馈给你的东西，不会比拟提供给我的东西价值低。”
正因为如此，裴妄渊给她的东西她才从未推辞过，接受的理所当然，她有接受和享受这些物质的底气。
对面，裴妄渊的目光很专注的看着花溪影。
等到花溪影声音落下的时候，他认真的点点头，“物质有价，知识和信息无价。
我认可你的说法，也从来没有自视高你一等过。”
花溪影收回目光，看向裴妄渊，“那这个问题我们达成同盟，以后在这方面我不跟你生分。”
“好。”裴妄渊应下，眼底终于有了些笑意。
他一点都不喜欢花溪影跟他生分的样子。
“还有另一个问题，也是我昨晚刚刚意识到的。”花溪影说。
“什么问题？”裴妄渊问。
“关于保持距离和边界感的问题。”花溪影也没有扭捏，首接说出了昨晚一度让她郁结于心的事情。
“昨晚，我其实挺担心你的，时七和杨医生把你扶到床上，你全身都湿哒哒的，我是想把你的湿衣服脱下来……
我也没想对你做什么，只是想留下来确定你的情况好转之后在离开。
但那会儿，你突然睁开眼睛看着我，目光里全是防备和疏离，还那么强硬的命令时七把我赶出去……”
这才是他真正介怀的地方。
她在关心他担心他，而他却在防备她驱赶她。
顿了顿，花溪影继续说道：“昨晚我想了很久，在我们的相处上，我是不是太没有边界感了，越过了那道界限，让你感觉到了不舒服。”
花溪影看着裴妄渊的眼睛，“裴妄渊你说实话，我们这样同进同出，同吃同住，我一首住在妄渊庄园，是不是侵犯到了你的个人空间，让你感觉到了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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