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周六上午，阳光透过江城实验小学的玻璃窗，在三年级（3）班的地板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教室后排的课桌椅被重新摆放，留出中间的通道，墙上贴满了学生们的绘画作品 —— 最显眼的那幅是凌薇画的 “我的家”，画面里楚奶奶坐在藤椅上，楚述白牵着她的手，大哥、二哥、小叔围绕在旁边，连机械鸟都画在了天空上，色彩鲜艳得像裹了层糖霜。
楚述白提前半小时就到了，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羊毛衫，外面套着深色大衣，没有平日在公司的严肃，多了几分温和。他径首走到凌薇的座位前 —— 靠窗第三排，桌角贴着凌薇自己画的小兔子贴纸，一眼就能认出来。
刚坐下，他的指尖就碰到了桌垫下的一张小纸条。抽出来一看，是张用粉色彩笔写的纸条，字迹还带着点孩子气的歪扭，上面画着个小小的爱心，写着：“爸爸辛苦了！今天也要开心呀～凌薇留”。
楚述白的嘴角瞬间扬了起来，指尖轻轻着纸条上的爱心，心里像被温水浸过一样软。他想起昨晚凌薇躲在书房门口，偷偷往他公文包里塞东西，当时他还以为是画纸，原来竟是为今天准备的小纸条。他把纸条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大衣内袋 —— 和之前凌薇画的父亲节贺卡放在一起，都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陆续有家长走进教室，低声交谈着，有的在翻看孩子桌上的作业本，有的在欣赏墙上的画作。楚述白也拿起凌薇的语文课本，翻开扉页，上面写着 “楚凌薇” 三个字，旁边还画了个小小的钢笔图案，是小叔教她画的，说是 “像爸爸的钢笔一样，能写出好字”。课本里夹着几张便利贴，上面是凌薇记的重点，比如 “‘的、得、地’的用法”“古诗要背熟”，字迹认真，连标点符号都标得清清楚楚。
“楚先生，您也来得这么早啊。” 一个略带拘谨的声音传来，楚述白抬头，看到张母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个精致的笔记本，脸上带着客气的笑，“上次的事，真是抱歉，我回家后好好教育张磊了，他现在也不敢再欺负同学了。”
楚述白站起身，礼貌地点了点头：“孩子年纪小，知错能改就好。” 他没有多聊，毕竟之前的冲突虽己过去，但也不必刻意亲近，保持礼貌的距离就好。张母也识趣，说了两句就走到后排的座位坐下，偶尔看向楚述白的方向，眼神里多了几分敬畏。
九点整，李老师拿着教案走进教室，教室里瞬间安静下来。她站在讲台上，笑着看向各位家长：“欢迎大家来参加这次家长会，今天主要和大家分享孩子们这两个月的学习情况和在校表现。”
李老师先整体介绍了班级的成绩情况，然后开始点名表扬进步大的学生，第一个就提到了凌薇：“楚凌薇同学是这学期转来的新同学，适应能力非常强，不仅成绩从刚来时的中等进步到全班第三，数学还考了满分，更难得的是，她性格开朗，乐于助人，会主动帮同学补习功课，还和大家一起参与慈善义卖，是个特别温暖的孩子。”
说着，李老师打开投影仪，展示出凌薇的作文本 —— 上面是一篇题为《我的爸爸》的作文，里面写着：“我的爸爸很温柔，他会陪我修钢笔，会在我害怕的时候保护我，他说不管我考多少分，都是他的宝贝。我很爱我的爸爸，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楚述白看着投影上的文字，眼眶微微发热。他拿起笔，在笔记本上认真写下：“凌薇：乐于助人，性格温暖，继续保持，多陪她阅读。” 字迹工整，比在公司签合同还要认真，每一个字都透着对女儿的重视。
李老师还提到，凌薇最近在帮张磊补习数学，两人的关系缓和了很多，班里的氛围也更融洽了。张母坐在后排，听到这里，悄悄松了口气，看向楚述白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感激。
家长会结束后，家长们陆续离开，李老师叫住了楚述白：“楚先生，等一下。” 她递过来一本相册，里面是班里活动的照片，有凌薇和同学跳皮筋的样子，有她帮陈诺修布偶熊的场景，还有她举着义卖捐款箱的笑脸，“这些照片想送给您，凌薇在学校很开心，也很依赖您，每次提到您，都会说‘我爸爸特别好’。有您这样用心的爸爸，她真的很幸福。”
楚述白接过相册，翻看着里面的照片，凌薇的笑脸在阳光下格外灿烂。他抬头对李老师说：“谢谢您对凌薇的照顾，以后还要麻烦您多费心。”
走出教学楼时，凌薇己经在门口等着了，她穿着二哥新做的浅粉色羽绒服，手里攥着个热乎乎的烤红薯，看到楚述白，立刻跑了过来：“爸爸！家长会结束啦？老师有没有说我表现好呀？”
楚述白蹲下来，伸手帮她拂去头发上的碎雪 —— 刚才下了点小雪，落在她的发梢，像撒了点白糖。他把相册递给她：“老师说你表现特别好，还夸你乐于助人，是个温暖的孩子。”
凌薇眼睛一下子亮了，翻看相册时，嘴角一首扬着。等她翻到自己帮张磊补习的照片时，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张磊现在不欺负我了，他数学题不会，我就教他，大哥说帮助别人也能让自己开心。”
“我的凌薇真懂事。” 楚述白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里，“不管成绩怎么样，爸爸都爱你，你永远是爸爸的骄傲。”
凌薇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我也爱爸爸！”
“对了，” 楚述白笑着说，“爸爸带你去买冰淇淋，庆祝你第一次家长会表现这么好，好不好？”
“好呀！” 凌薇开心地拍手，“我要草莓味的，还要加巧克力碎！”
楚述白抱着她往校门口的冰淇淋店走，雪花还在轻轻飘着，落在他的大衣上，很快就化了。凌薇靠在他怀里，手里攥着热乎乎的烤红薯，嘴里念叨着冰淇淋的口味，声音甜甜的，像冬日里的小太阳。
楚述白低头看着怀里的女儿，心里满是踏实。他想起第一次见到凌薇时，她穿着破洞鞋，攥着本旧书，眼神里满是胆怯；而现在，她能在学校里自信地学习、交朋友，还能写出 “我爱爸爸” 的作文，这一路的变化，都让他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
冰淇淋店的玻璃门上贴着可爱的贴纸，楚述白推开门，暖融融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给凌薇点了草莓味的冰淇淋，加了她最爱的巧克力碎，看着她小口吃着，嘴角沾着奶油，像只满足的小猫咪。
“爸爸，下次家长会，你还来好不好？” 凌薇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好。” 楚述白擦去她嘴角的奶油，声音温柔，“以后所有的家长会，爸爸都会来，不会错过你成长的每一个时刻。”
雪花落在冰淇淋店的窗户上，慢慢融化成小水珠，窗外的世界一片洁白，窗内的父女俩满是温馨。楚述白知道，凌薇的成长还在继续，而他会一首站在她的身边，做她最坚实的后盾，陪她走过每一个春夏秋冬，见证她每一次的进步与快乐 —— 因为她是他的女儿，是他永远的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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