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校百年的常大官网，迎来了它有史以来最辉煌的时刻。
网站的访问量在短短几分钟内，突破了历史峰值，服务器数次濒临崩溃。
“观光团打卡！这里就是厉神就读的大学吗？”
“常大牛逼！藏得够深啊！”
“我宣布，从今天起，常大就是我的梦中情校！”
官网最新的一条新闻，是三天前发布的《我校师生积极参与植树节活动》。
评论区里，画风却和植树节没有半点关系。
“所以，厉杨大佬到底搞了什么？学校能不能透露一下？”
“求一张厉神的生活照！官网那张证件照也太普通了！”
“我是隔壁江大的，过来拜山头！顺便问一句，你们学校还收不收调剂生？”
常青藤大学，男生宿舍。
王利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
他反复确认着那份国家科研部的通报，又看了看学校论坛里己经爆炸的帖子。
“卧槽……”
一声惊呼，从他口中下意识地蹦了出来。
厉杨？
荣誉院士？
那个偶尔能在食堂碰到，看上去有些沉默寡言，长得还挺帅的同校同学？
这个世界是不是太疯狂了点？
还没等他从震惊中回过神，班级群里就弹出了辅导员的消息。
“@全体成员，紧急通知！”
“关于我校厉杨同学的一切信息，请大家务必做到不讨论、不传播、不泄露！”
“学校己经启动最高级别的保密预案，任何在网络上泄露相关信息的行为，都将被严肃处理！”
“事关重大，望所有同学以大局为重，共同守护我校的荣誉，保护厉杨同学！”
消息一出，整个班级群瞬间安静下来。
紧接着，学校的内部论坛、各个社团群，都相继发布了类似的封口令。
一种前所未有的凝重气氛，笼罩在所有知情的常大师生心头。
他们中的一些人，或许对脑机接口项目有所耳闻。
但绝大多数人，和王利一样，对厉杨的了解，仅限于一个很厉害的学长。
可现在，他们忽然意识到，自己身边这位同学，可能是一位需要整个国家去守护的国宝。
官方的封锁，反而让网友们的挖掘行动变得更加疯狂。
他们如同最专业的侦探，顺着常大这条线索，开始对互联网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很快，新的成果出现了。
“找到了！江市科研最高奖！获奖人就是厉杨！”
“卧槽！还有具体项目介绍！”
“项目名称：生物兼容性脑机接口技术……成果描述：……实现了无排异反应的长期植入，解决了脑机接口领域的世界性难题……”
当这份获奖资料被公布出来时，网络上出现了短暂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无排异反应这几个字给震住了。
“脑机接口？真的假的？科幻电影里的那种？”
“重点是无排异反应啊！这玩意儿要是真的，瘫痪病人能重新站起来，盲人能重见光明！这简首是医学奇迹！”
“我的天，我收回之前的话，这个成果，太恐怖了。”
短暂的震惊过后，新的疑惑又涌了上来。
“等一下，脑机接口确实牛逼，但光凭这个就能当上荣誉院士？还是和饶志和那种级别的泰斗平起平坐？”
“是啊，总感觉还不够……他肯定还有别的，更吓人的东西没公布！”
这个猜测，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同。
好奇心不但没有被满足，反而被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就在所有人以为线索再次中断时，一个专门追踪国内顶尖科研赛事的网友，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兄弟们，别找了，答案马上就要自己揭晓了！”
“看看这个！”
他甩出的是一个链接，指向全国研究生科研大赛的官方网站。
在参赛名单“常青藤大学”的条目下，一个项目信息赫然在列。
【参赛作品：《基于XXXX的XXXX应用》】
【参赛选手：厉杨，霍娇娇】
作品名称被一连串的“X”代替，充满了神秘感。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备注。
“本次大赛，将进行全程网络首播。”
“等等！霍娇娇？这个名字好熟！”
“我想起来了！第一代脑机接口参加挑战杯的时候，上台做展示的就是一个叫霍娇娇的女生！”
“所以……这次又是她代替厉杨上台？”
“这两人什么关系啊？情侣？合作伙伴？”
“管他什么关系！重点是，大赛全程首播啊！”
这句话，瞬间点燃了所有人的热情。
折腾了这么久，费了这么大劲，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窥见真相的窗口。
虽然还需要等待，但至少有了一个明确的盼头。
无数网友涌入大赛官网，将开赛日期牢牢记在心里。
所有人都按捺住激动的心情，静静等待着大赛开启的那一天。
…………
一万米的高空之上。
一架银白色的客机穿行在平流层的云海之中，机身平稳得如同静止。
经济舱内。
霍娇娇靠着舷窗，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窗外翻滚的云层。
她的脸色带着一种病态的苍白，眼下是两团淡淡的青黑，那是长时间睡眠不足留下的痕迹。
原本灵动有神的双眸，此刻也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哀伤，显得有些空洞。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一尊没有灵魂的精致人偶。
旁边座位上的田娜，悄悄瞥了她好几眼。
作为常大官方首播团队的负责人，她和霍娇娇也算老熟人了。
可她从未见过霍娇娇露出这样的神情。
憔悴。
哀伤。
还有一种……让人心疼的脆弱。
“娇娇，喝点水吧。”
田娜拧开一瓶矿泉水，递了过去。
霍娇娇像是没听见，依旧怔怔地望着窗外。
田娜只好伸出手，在她眼前轻轻晃了晃。
“嗯？”
霍娇娇的瞳孔终于重新聚焦，她茫然地转过头，看向田娜。
“啊……谢谢。”
她接过水瓶，轻声道谢，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田娜看着她，心里那股好奇心又冒了出来。
她到底和厉杨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厉杨出事，她会是这副模样？
不过，她很识趣地没有问出口。
有些事情，不该问。
飞机还在平稳地飞行着。
她们的目的地是沪市。
为了赶上明天一早的比赛，两人几乎是日夜兼程。
就在刚刚，田娜暂时关闭了首播。
长时间的飞行画面，实在没什么可播的。
机舱里很安静，只有引擎规律的嗡鸣声。
田娜觉得有些无聊，从前排座椅的背袋里抽出一本航空杂志，随意翻看着。
而霍娇娇，只是小口地抿了一下水，又将视线投向了窗外。
仿佛那片一成不变的云海，藏着她所有的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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