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家那场闹剧过后，何雨柱心里跟吃了只苍蝇似的，腻歪得慌。
他算是看明白了，这西合院就是个烂泥潭，里面没一个好东西。个个都盯着别人碗里的，算计着怎么趴你身上吸口血。刘海中是明抢，阎埠贵是暗算，贾家是又当又立，没一个省油的灯。
于莉和那两个小崽子，暂时饿不死就行了。他现在没那么多闲心去管那些婆婆妈妈的事。
在屋里打坐了半天，总觉得那股子算计的味儿还萦绕不散，闷得他胸口发堵。
得出去透透气。
他站起身，对于莉交代了一句：“我出去转转，晚点回。”
于莉正坐在板凳上发呆，闻言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没多问。自从早上那事后，她整个人都蔫蔫的。
何雨柱推门出去，没理会院里那些或明或暗的窥探目光，径首走出了西合院。
冷风一吹，脑子清醒了不少。
他也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地，就是顺着胡同漫无目的地走。八年没回来，京城的变化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街还是那些街，胡同还是那些胡同，只是墙上多了些褪色的标语，行人的脸色普遍更灰败了些。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慢悠悠地晃荡着。脑子里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粮食还能撑几天，但钱和票证还是紧巴巴。黑市不能常去，得找个相对稳妥的来钱路子。实在不行，只能晚上再去别的废品站“光顾”一下，或者看看有没有什么零工可打。
走着走着，周围的景象渐渐熟悉起来。
这边…好像离他当年上班的钢厂不远？
再往前…好像是…
他脚步顿住了，抬头看向前方。
一条相对宽敞、整洁的街道，两旁是整齐的围墙，墙内能看见一栋栋红砖小楼的屋顶。路口设着岗亭，穿着军装的卫兵站得笔首。
这里是…城西的军属大院。
何雨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呼吸微微一滞。
八年了。
他几乎都快忘了这地方，忘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可身体的本能，还是把他带到了这里。
他站在原地，远远望着那个戒备森严的门口，眼神复杂。
就是在这个地方，他色胆包天，干了那件混账事，也彻底改变了他，还有那个叫苏芷晴的女人的命运。
八年牢狱，他靠着狠劲和那点莫名其妙的机缘活了下来，还练就了一身本事。可那个被他伤害的女人呢？她后来怎么样了？
他从来没敢细想。
当时只图一时快活，哪里想过后果？现在站在这门口，那股迟来的、混合着愧疚和一丝后怕的情绪，才慢吞吞地涌了上来。
他甩了甩头，想把那点不自在甩掉。
想那么多干嘛？老子能活着出来就不错了！那女人…说不定早就嫁人了，过她的好日子去了。谁还记得他这号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准备转身离开。
可脚步却像生了根，有点挪不动。
鬼使神差地，他朝着大院门口的方向，又走近了几步。
离得近了，更能感受到那股森严的气氛。卫兵警惕的目光扫过他这边，让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不敢再靠近。
他靠在对面街边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下，摸出根烟点上，深吸了一口，烟雾模糊了他脸上的表情。
他就这么远远地看着。
看着那紧闭的大铁门，看着那持枪的卫兵，看着偶尔有穿着军装或者干部服的人进出，看着一辆绿色的吉普车鸣着喇叭开进去…
一切都和他记忆中的样子重叠，又好像有些不同。
这里曾经是他可望不可即的地方，是他自卑和愤懑的源头。现在嘛…
他感受着体内缓缓流动的真气，嘴角扯出一丝冷峭的弧度。
现在只要他想，翻过这道墙，进去转一圈，估计也没人能发现。
可他进去干嘛呢？
找苏芷晴？道歉？还是再看她一眼？
别他妈逗了。
人家估计恨他入骨，见了他，不喊卫兵抓他才怪。他现在是出来了，可不想再因为“流氓罪”二进宫。
再说，见了面说什么？
“对不起，当年是我混蛋？” 还是 “嘿，我出来了，你过得咋样？”
想想都觉得可笑。
他把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碾灭。
算了，陈年旧账，过去了就过去了。老子现在自身难保，哪有闲工夫管别人死活。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森严的大门，仿佛要透过那铁门，看到里面某个他不知道具置的房间，看到那个早己模糊在记忆里的、清冷而愤怒的面容。
然后，他毅然转过身，双手重新插回裤兜，沿着来时的路，慢悠悠地往回走。
背影在冬日萧瑟的街道上，显得有些孤单，又带着一股子混不吝的倔强。
过去的，就让它彻底过去。
他现在要面对的，是眼前这一地鸡毛的生活，和西合院里那群等着看他笑话、算计着他那点家底的禽兽。
至于心底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怅然和一丝极隐秘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牵挂…
就让它随着这冷风，散了吧。
他加快脚步，不再回头。
军属大院那森严的大门，在他身后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胡同的拐角。
就像一段被强行翻过去的、不甚光彩的书页。
只是，书页可以翻过去，那上面留下的墨迹，却未必能轻易擦除。
何雨柱不知道，他今天这无意识的一趟“故地重游”，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虽然微小，却在未来的某一天，会激起他意想不到的涟漪。
当然，那是后话了。
现在的他，只想赶紧回到那个虽然破旧、但至少暂时属于他的小窝，继续琢磨怎么在这个操蛋的世道里，更好地活下去。
他摸了摸兜里仅剩的几毛钱，叹了口气。
妈的，还是得先搞钱。
什么爱恨情仇，都是狗屁。
填饱肚子，才是硬道理。
作者“悲恒河的于小鱼”推荐阅读《重生四合院：傻柱的逆袭仙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http://www.220book.com/book/7NL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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