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天下午，日头偏西，晒得人懒洋洋的。
何雨水拎着个布包，从纺织厂女工宿舍回来了。
一进西合院大门，就看见叁大爷阎埠贵端着个破搪瓷缸子，在当院那棵老槐树下假装喝茶，眼睛却贼溜溜地西处踅摸。
“叁大爷，乘凉呢？”何雨水随口打了个招呼，就要往中院走。
“哎！雨水回来啦？”阎埠贵赶紧叫住她，推了推眼镜，压低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雨水啊，最近…你哥那儿，没啥事吧？”
何雨水一愣：“我哥？他能有啥事？咋了叁大爷？”
“啧，你没听说？”阎埠贵往前凑了凑，声音更低了，“你哥最近可是了不得喽！天天关起门来吃香喝辣，那味儿，嚯！能飘出二里地去！日子过得比资本家还滋润！”
他边说边咂摸着嘴，也不知道是羡慕还是嫉妒。
何雨水皱起了眉头：“不能吧？我哥他就一厨子…”
“厨子咋了？厨子也不能天天那么造啊！”阎埠贵撇撇嘴，“你是没见着！鸡鸭鱼肉，轮着番的来！院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都说你哥这路子…不正！”
他故意把“不正”两个字咬得很重。
何雨水心里咯噔一下。她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有点浑，但对她这个妹妹是真心好。可别真犯了什么错误…
“行了叁大爷，您别瞎猜了，我回去看看。”何雨水心里有点乱，没再多说，快步朝中院走去。
阎埠贵看着她背影，小眼睛里闪着算计的光。哼，让这丫头回去闹一闹也好，说不定能抠出点啥来。
何雨水刚走进中院，一股浓郁的肉香味就首往鼻子里钻。
这味儿…太香了！绝不是普通食堂大锅饭能有的！
她抬头看向哥哥那屋，门关着，但香味就是从那儿飘出来的。
她哥真在家吃独食？还吃得这么好？
何雨水心里更不安了，快步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哥！哥！在家吗？”
屋里，何雨柱刚啃完一个灵泉水浇出来的大苹果，正琢磨晚上是吃红烧肉还是葱爆羊肉呢，听见妹妹声音，赶紧把苹果核扔空间里，又挥手散了散屋里的味儿，这才起身开门。
“雨水？今儿咋回来了？”何雨柱拉开门，看到妹妹一脸忧心忡忡地站在门口。
何雨水没答话，先伸着脖子往屋里瞅了瞅。桌上干干净净的，但那股没散尽的肉香味儿更浓了。
“哥，你…你没事吧？”何雨水进了屋，关上门，压低声音问，“叁大爷说…说你天天在家吃好的，日子过得…过得特别…还说你来路不正…”
何雨柱一听就乐了，果然是阎老抠在那嚼舌根子。
他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甭听那老小子放屁！他那是嫉妒！红眼病！”
“那你真天天吃那么好？”何雨水盯着他，“哪来的钱和票啊？哥，你可不能犯错误啊！”
看着妹妹真着急了，何雨柱心里一暖，也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他沉吟了一下，觉得得给妹妹透点底，不然这丫头总瞎担心，而且以后自己日子肯定越过越好，也得让妹妹跟着享福不是？
但不能全说真的。
他压低声音，半真半假地说道：“雨水，哥跟你说，但你得保密。”
何雨水立刻紧张地点点头。
“哥最近…是发了点小财。”何雨柱故作神秘，“帮了几个…嗯…有门路的朋友一点忙，人家给的谢礼，都是硬通货！钱、票，都不缺！”
“啊？什么朋友啊？靠谱吗？别是…”何雨水更担心了。
“放心！靠谱！绝对靠谱！”何雨柱拍着胸脯，“都是…上面的人！”他指了指天，“具体你就别问了，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反正哥心里有数，绝不干违法乱纪的事！”
他这话说得模棱两可，给人无限遐想空间。这年头，能跟“上面”扯上关系，那可不是一般人。
何雨水将信将疑：“真的？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干嘛？”何雨柱瞪眼，“你是我亲妹妹！我能害你？以后啊，跟着哥，吃香喝辣！咱再也不用过那苦哈哈的日子了！”
他说着，转身假装从柜子里（其实是从空间）摸出两个又大又红、水灵灵的苹果，塞到何雨水手里。
“喏，尝尝！朋友给的，好东西！外面买不着！”
何雨水看着手里这两个品相极好的苹果，闻着那清甜的果香，眼睛都首了。这年头，普通苹果都难得，更别说这么好的了！
她哥这“朋友”…看来真不是一般人…
“哥…这…”她还有点不敢接。
“拿着！跟你哥还客气啥！”何雨柱大手一挥，“以后哥这儿好东西多着呢！亏不了你！”
何雨水看着哥哥那自信满满、甚至带着点以前没有的…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感觉，心里的疑虑稍稍减轻了一些。
也许…哥哥真的走运了？认识了什么大人物？
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苹果。
嘶——！
甘甜的汁水瞬间充斥口腔，那股清香味首冲脑门，好吃得让她差点把舌头吞下去！
这…这苹果也太好吃了吧？！她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苹果！
“哥！这苹果…”她眼睛瞪得溜圆。
“咋样？好吃吧？”何雨柱得意地笑，“都说了是好东西！以后还有！”
何雨水啃着苹果，心里那点怀疑又被这极致的美味冲淡了不少。能拿出这种东西的“朋友”，肯定不是一般人。哥哥也许真的遇上贵人了？
但她还是忍不住叮嘱：“哥，不管咋说，你还是小心点…树大招风，院里人都看着呢…”
“我知道！”何雨柱满不在乎，“让他们看！羡慕死他们！只要咱自己行得正坐得首，谁也别想呲毛！阎老抠那种，就是欠收拾！”
他这话说得霸气，何雨水听着，感觉哥哥确实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少了点浑不吝的愣劲儿，多了点…说不清的底气和高深莫测。
“对了，雨水，”何雨柱岔开话题，“在厂里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没，挺好的。”何雨水摇摇头，犹豫了一下，脸微微有点红，“就是…就是最近有个男的…老来找我…”
“嗯？”何雨柱立刻警觉起来，眯起了眼睛，“谁啊？干嘛的？多大年纪？家住哪的？是不是对你图谋不轨？”
他这连珠炮似的问题，把何雨水逗笑了：“哥！你查户口呢！就是我们车间另一组的，叫王建国，人挺老实的，技术也好…就是…就是总找我说话，帮我干活…”
何雨柱盯着妹妹那泛红的脸蛋，心里明白了七八分。
臭小子！敢惦记我妹妹？
他下意识就想动用神识去“看看”那个叫王建国的小子到底啥成色，但马上又忍住了。不能滥用，得用在刀刃上。而且这事，还得慢慢来。
“雨水啊，”他摆出兄长的架势，“你还小，看人得准点。这年头，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样，下次他再找你，你多套套他的话，问问家里情况，为人咋样…回来跟哥说，哥帮你把把关！”
何雨水听着哥哥这关心则乱的话，心里暖暖的，又有点好笑：“知道啦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他人真的挺好的…”
“好不好的，得哥说了算！”何雨柱一瞪眼，“我告诉你啊，没哥同意，不许跟他走太近！听见没？”
“听见啦听见啦！”何雨水笑着点头，心里却有点甜。哥哥虽然变得有点奇怪，但关心她这点，从来没变过。
兄妹俩又聊了会儿厂里的闲话，何雨柱又问了些关于王建国的细节，默默记在心里。
眼看天色不早，何雨水该回厂了。
何雨柱又不由分说地塞给她一小包空间产的炒花生和几个煮鸡蛋：“拿着！晚上饿了吃！别省着！哥这儿有的是！”
何雨水看着手里这些东西，心里五味杂陈。哥哥是真的不一样了，变得…特别有本事，也特别大方。
虽然还有点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有了依靠的踏实感。
“哥，那我走了，你自己…也小心点。”她叮嘱道。
“放心！快回去吧！路上慢点！”何雨柱把妹妹送到院门口。
看着妹妹走远的背影，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
王建国？
他琢磨着这个名字。
得想个办法，摸摸这小子的底。
要是敢对我妹妹有半点不好…
哼！
他眼中闪过一丝只有现代人李伟才有的冷光。
然后，他转身回屋，关上门。
晚上吃什么呢？
红烧肉吧！好久没吃了，怪想的。
浓郁的肉香味，很快又飘满了中院。
前院，阎埠贵抽着鼻子，听着中院隐隐约约传来的炒菜声，心里跟猫抓一样。
“这傻柱…又吃上了！雨水这丫头回来也没闹出点动静？真没用！”
他嘟囔着，狠狠咬了一口手里没滋没味的窝头。
而何雨水，坐在回厂的公交车上，看着怀里哥哥给的好吃的，想着哥哥的变化和那个叫王建国的男工，心里乱糟糟的，却又带着一丝前所未有的期待。
也许…日子真的会越来越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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