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西合院里还静悄悄的。
何雨柱背着他那个不起眼的小包，站在自己屋门口，最后看了一眼这间承载了太多变化的小屋。
“走了。”他心里默念一句，轻轻带上门，没上锁——反正里面也没啥真正值钱的东西了，锁了反而惹人怀疑。
他得趁着院里人还没起，赶紧去办最后两件事。
第一站，妹妹雨水家。
这个点，王建国估计己经起床准备去上班了，雨水可能还在睡。
何雨柱熟门熟路地摸到雨水家窗户底下，屈起手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窗棂。
里面很快传来窸窣的穿衣声，然后是雨水压低的、带着睡意的声音：“谁啊？”
“我，哥。”
窗户吱呀一声拉开一条缝，雨水睡眼惺忪的脸露出来，看到是何雨柱，愣了一下：“哥？这么早？你…你今天就走？”
“嗯，厂里车走得早。”何雨柱言简意赅，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从窗户缝塞进去，“这个你拿着。”
雨水接过布包，入手沉甸甸的，打开一看，里面是厚厚一沓钱和全国粮票，还有几张工业券，比上次给的还多！
“哥！这…”雨水惊得睡意全无，“你怎么又给这么多！你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处处要花钱…”
“让你拿着就拿着！”何雨柱打断她，语气不容拒绝，“穷家富路，哥心里有数。这些是给你应急的，平时该花花，别省着，亏待了自己，哥回来收拾你！”
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我走了，自己多长个心眼。院里那帮人…尤其是许大茂、阎老抠，都不是啥好玩意儿，尽量别搭理他们。真遇上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去街道找王主任，我跟他打过招呼了，能帮衬一把。”
雨水捏着那包钱票，眼圈红了，声音哽咽：“哥…你自己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啊…早点回来…”
“知道了，啰嗦。”何雨柱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但脸上还是那副浑不吝的样子，“行了，我走了！看好家！”
说完，不等雨水再说什么，他摆摆手，转身就走，脚步很快。
雨水扒着窗户，看着哥哥挺拔却莫名显得有些孤零零的背影消失在清晨的薄雾里，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心里突然有点慌，总觉得哥哥这一走，好像会发生点什么。
何雨柱没走大院正门，而是绕到后院僻静处，左右看看没人，手脚麻利地翻墙而出——懒得跟早起那帮禽兽打照面。
落地后，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径首朝着于莉娘家方向走去——当然不是真去，他得在于莉回乡下前，再见她一面，把最后的事情敲定。
于莉娘家离西合院不算太远，隔了几条胡同。
何雨柱找了个早点摊子，要了碗豆浆两根油条，慢悠悠吃着，眼睛却瞟着于莉娘家那个大杂院的门口。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他起身付了钱，溜达到大院对面一个不起眼的拐角等着。
果然，没过多久，就看见于莉挎着个小包袱，低着头，从院里走了出来，脸色依旧不太好，脚步有些虚浮，看样子戏还在演。
她似乎是出来买早点或者办什么事，眼神躲闪，不敢看人。
何雨柱看准机会，等她走到近前，压低声音咳嗽了一声。
于莉猛地抬头，看到是他，吓得浑身一激灵，脸瞬间白了，下意识地左右看看，悲恒河的于小鱼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跟做贼似的。
“慌什么！自然点！”何雨柱低声呵斥，“边走边说！”
他装作路人的样子，保持着几步的距离，跟在于莉身后。
于莉心脏砰砰狂跳，手心里全是汗，根本自然不起来，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东西都收好了？”何雨柱的声音从后面飘过来，不大，但清晰。
“嗯…”于莉小声应着，手指下意识摸了摸怀里藏着的钱和票，还有那张写地址的纸条。这些东西像烫手的山芋，又像是她的命根子。
“回乡的介绍信，阎老抠给开了吗？”
“还…还没…我说今天再去催催…”于莉声音发颤。
“抓紧！拿到信立刻就走！别犹豫！”何雨柱语气严厉，“夜长梦多！回去就按我说的，说你娘病重需要人，哭惨点！他们巴不得你走省口粮，不会拦着！”
“我知道…”于莉咬着嘴唇。
“路上机灵点，别露富。到了地方，安顿下来后…”何雨柱顿了顿，“尽量别跟人多来往，安心待着。吃的用的，我会想办法。”
于莉听到这句，心里稍微安定了点，但还是怕：“可是…要是…要是他们发现…”
“发现不了！”何雨柱打断她，“只要你自己不慌，不乱说，就发现不了！记住了，你现在就是回去尽孝的！别的什么都不知道！”
他的语气带着一种强硬的安抚，让于莉混乱的心绪勉强找到了一丝支撑。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
“这个你拿着。”何雨柱快走两步，看似不经意地往她挎着的包袱里塞了个小纸包，“路上饿了吃。对身体好。”
那纸包里是几块他特意用 space 面粉和鸡蛋、掺了微量灵泉水做的糕点，营养好，还没什么明显气味。
于莉感觉包袱一沉，鼻子一酸，差点又掉下泪来。
“我走了以后，院里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跟你没关系！听见没？”何雨柱最后叮嘱，“阎家要是问你什么，一问三不知！推到我身上也行！总之，把自己摘干净！”
说完这些，他脚步放缓，很快拉开了距离，拐进另一条胡同，消失在于莉的视线里。
于莉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像是梦游一样继续往前走，怀里揣着的那些东西沉甸甸地压在她心上，也压在她的未来上。
她不知道这条路到底对不对，但眼下，她只能跟着何雨柱划下的道，硬着头皮走下去。
和于莉“接完头”，何雨柱心里最后一点牵挂也暂时放下了。
他不再耽搁，辨认了一下方向，朝着城外走去。
他所谓的“出差”当然是瞎扯，他根本没什么具体目的地。初步计划是先往南边走，听说那边政策活泛点，黑市规模更大，好东西更多。
反正有空间在手，饿不着冻不着，走到哪算哪。
一路上，他看着渐渐热闹起来的街道，匆匆上班的行人，感受着这个时代特有的气息，心里那股离别的淡淡惆怅很快被一种海阔凭鱼跃的兴奋感取代。
西合院？禽兽？
暂时拜拜了您呐！
老子要去闯荡新世界了！
等老子回来，吓死你们！
他越走越快，脚步轻快，嘴角勾起一丝期待的笑容。
新的地图，新的副本，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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