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连滚带爬地逃回那间小破旅馆,哐当一声把门摔上,背靠着门板,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
不是累的,是吓的,也是气的。
他慢慢滑坐到地上,感觉全身骨头跟散了架一样,哪儿都疼。
脸上火辣辣的,嘴角好像破了,一股子铁锈味。刚才挨那几拳几脚,是真没留情面!那当兵的手脚忒重!
他抹了一把嘴角,果然看见手背上蹭了血。
“妈的…真打啊…”他嘶嘶地吸着凉气,碰了碰红肿的脸颊,疼得他龇牙咧嘴。
从小到大,他何雨柱打架就没吃过这么大的亏!在西合院,他是战神!许大茂那样的,他一个能打仨!
可今天…在那帮当兵的面前,他感觉自己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毫无还手之力!人家那动作,那力道,那配合,根本不是街头打架的路子,是正经练过的杀人技!
他挣扎着爬起来,凑到那块模糊的破镜子前照了照。
镜子里的人,鼻青脸肿,嘴角淤血,头发乱得像鸡窝,崭新的呢子大衣上也沾满了尘土,狼狈不堪。
哪还有半点之前穿着新衣服时的得意劲儿?
“操!”何雨柱一拳砸在旁边的土墙上,震得墙皮簌簌往下掉,手关节也磕得生疼。
耻辱!奇耻大辱!
被一个女人连着羞辱了好几天,最后还被她的看门狗给揍了!
这口气要是不出,他以后还怎么混?还怎么有脸回西合院?
但…怎么出?
冲进去跟那帮当兵的拼命?那纯属找死!人家有枪!
继续去门口堵苏芷晴?估计下场比今天还惨!
何雨柱瘫坐在冰冷的土地上,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和憋屈感笼罩了他。
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这个世界,不是他有点力气、有点钱就能横着走的。有些地方,有些人,是他根本惹不起的存在。
那种来自绝对力量和秩序的碾压,让他从骨头缝里感到害怕。
“军属大院…当兵的…”他喃喃自语,心里一阵发寒。
他以前觉得,自己有了空间,有了灵泉,力气变大,就能无法无天。现在才发现,自己这点本事,在真正的暴力机器面前,屁都不是!
人家都不用动枪,随便出来两个兵,就能把他当沙袋打!
这种认知,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心头大部分的邪火,只剩下后怕和深深的挫败感。
苏芷晴那冰冷厌恶的眼神,哨兵那毫不留情的拳脚,周围路人那看热闹甚至带着点活该的眼神…一幕幕在他脑子里回放,刺激得他太阳穴突突首跳。
“凭什么…”他咬着牙,眼睛里布满了血丝,不甘心像毒草一样疯狂滋生,“凭什么这么对老子…老子不就是看上你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他心里清楚,这事儿,恐怕真没法“就这么算了”。
他踢到铁板了,一块又厚又硬、能把他骨头硌碎的铁板。
硬碰硬,死路一条。
可让他咽下这口气?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在屋里像困兽一样来回踱步,浑身疼,心里更疼。
必须得想个办法…必须得报复!
明的硬的都不行…那就只能…
一个更阴暗、更疯狂的念头,在他被愤怒和屈辱烧糊涂的脑子里慢慢浮现。
既然得不到,那就毁掉?
或者…用更极端的方式得到?
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打了个冷颤,但随即又被更强烈的情绪淹没了。
都是你们逼我的!
是你们先不给活路的!
他眼神变得血红,里面翻滚着怨毒和毁灭欲。
但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把这身伤弄好。
他忍着疼,意识沉入空间,舀起一捧灵泉水,小心翼翼地清洗脸上的伤口,又把身上淤青的地方用泉水浸湿的布条敷上。
清凉的泉水接触到伤口,带来一阵刺痛,但很快就被一种舒缓的感觉取代。红肿似乎消退了一点点,疼痛也减轻了不少。
“妈的,好东西…”何雨柱感受着灵泉的效果,心里稍微踏实了点。
有这宝贝在,至少死不了。
他瘫在床上,一边用灵泉水缓解伤势,一边脑子里疯狂运转,各种恶毒的计划和幻想交织在一起。
苏芷晴…军属大院…
你们等着…
老子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安生!
这次…咱们玩点阴的!
他咬着牙,脸上因为疼痛和怨恨而扭曲,看起来格外狰狞。
这个亏,不能白吃!
这顿打,不能白挨!
这场子,必须找回来!
用什么方式,只是时间问题。
何雨柱彻底黑化了。连续不断的羞辱和最后的暴力,把他心里那点底线和顾忌彻底打碎了。
他现在满脑子想的,只有报复和占有。
时代的铁拳,他算是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但这拳头,非但没把他打醒,反而把他打得更偏执,更疯狂了。
夜深了。
小旅馆里,何雨柱睁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毫无睡意。
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提醒着他今天的耻辱。
窗外的月光冷冷清清,照在他扭曲的脸上。
一个危险的计划,正在黑暗中慢慢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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