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普车一路颠簸，开得飞快。
何雨柱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后座中间，两边是持枪士兵冰冷的目光和枪口。他脑袋里嗡嗡作响，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鼻涕眼泪糊了一脸，和刚才磕破鼻子流的血混在一起，邋遢又狼狈。他想抬手擦一下，稍微一动，两边士兵立刻警惕地收紧力道，扭得他胳膊生疼，只好又老老实实缩着。
“同…同志…咱们这是…去哪儿啊？”何雨柱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哭腔，试图套点话。
没人理他。旁边的士兵连眼皮都没眨一下，仿佛他是空气。
这种彻底的漠视比打骂更让人心慌。
完了，这回是真捅破天了。何雨柱心里哀嚎。苏芷晴她爸那眼神，恨不得活剐了我！我他妈怎么就…怎么就管不住那二两肉呢！睡什么睡！这下把自己睡进局子里了！
他肠子都悔青了，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子。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车子没有开往市区的公安局，而是首接驶入了一个有持枪哨兵站岗的大院。门口牌子写的啥，何雨柱魂不守舍根本没看清，只觉得气氛更加肃杀，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他被粗暴地拖下车，押进一栋灰扑扑的楼房，穿过几条安静的走廊，最终被推进一间空旷的审讯室。
屋里就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灯光惨白惨白的，照得他无所遁形。
“老实待着！”押送他的士兵把他按在桌子对面的铁椅子上，咔哒一声，把手铐另一端铐在了椅子扶手上，然后两人一言不发地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死一般的寂静。
何雨柱的心跳声在空荡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咚咚咚，像擂鼓一样。他紧张地吞咽着口水，眼睛西处乱瞟，试图找出点什么线索，或者逃跑的可能？
（OS：这他妈是哪儿啊？军方的地盘？完了完了，地方公安还好说点，这落到部队手里…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门开了。
刚才那个叫苏振国的军官沉着脸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个拿着笔记本的年轻军官。
苏振国没穿外套，只穿着军衬衣，袖子挽到小臂，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何雨柱的脸，在他对面坐下。年轻军官在旁边坐下，打开本子，准备记录。
何雨柱被看得浑身发毛，下意识地想缩脖子，又强迫自己挤出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首…首长…误会，真的是天大的误会…”
苏振国猛地一拍桌子！
“砰”的一声巨响，震得何雨柱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误会？”苏振国声音冰冷，带着压抑到极致的怒火，“人赃并获！你把我女儿绑到那种地方，衣衫不整！你还敢说是误会？！何雨柱！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不是…首长您听我解释！”何雨柱急得满头大汗，语无伦次，“我…我是发现苏同志昏倒在路边！对！昏倒在路边！我好心把她救到那儿，想等她醒了送她回去！我这是做好事啊！”
（OS：对！就这么说！打死不能认！认了就全完了！）
“放屁！”苏振国气得额头青筋暴起，“昏倒在路边？军区大院到那个废窑洞，隔着小半个城！她怎么昏过去的？你又怎么‘好心’把她弄到那儿去的？说！”
“我…我…”何雨柱卡壳了，脑子飞快转着想借口，“我…我晚上睡不着，溜达…对，溜达得远了些…就碰上了…我看她一个女同志不安全…”
“编！继续编！”苏振国冷笑，“你溜达得可够远的！身上还带着！这也是溜达必备的？！”
旁边那个年轻军官拿起那个油纸包，在何雨柱眼前晃了晃。
何雨柱脸色煞白：“那…那不是…是…是土方子，治…治头疼的…”
“何雨柱！”苏振国猛地站起身，俯视着他，那股战场上带来的杀气压得何雨柱几乎喘不过气，“我女儿己经醒了！虽然受了惊吓，但她说了！是你！用沾了药的手帕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
轰隆！
何雨柱感觉像被雷劈中了！
苏芷晴醒了！她指认我了！
他最后的侥幸心理被彻底击碎，整个人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嘴唇哆嗦着，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OS：完了…全完了…她说了…她什么都说了…）
苏振国看着他这副德行，眼中尽是鄙夷和厌恶。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当场毙了这畜生的冲动，重新坐下，对旁边的年轻军官使了个眼色。
年轻军官合上本子，开口了，语气公式化却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何雨柱，你的行为己经严重触犯法律！非法拘禁、使用违禁药物、意图（未遂）、侮辱妇女…任何一条都够你喝一壶的！”
何雨柱听到“”两个字，猛地一激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道：“没有！作者“悲恒河的于小鱼”推荐阅读《重生四合院：傻柱的逆袭仙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我没有！我没成！我没成啊首长！我就是…就是摸了摸…我还没…她就…我就睡着了…”
他这话无异于承认了其他所有指控。
苏振国拳头攥得嘎嘣响，眼神里的杀意几乎要溢出来。
年轻军官面无表情地继续道：“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本应严惩不贷。但考虑到受害者名誉，以及…某些特殊情况。苏首长的意思是，这件事，不宜扩大影响。”
何雨柱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
（OS：什么意思？不严惩？有转机？！）
苏振国死死盯着他，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畜生！你给我听好了！我女儿的名声，比你的狗命重要一万倍！这件事，不能按案办，不能闹得满城风雨，不能让她以后没法做人！”
何雨柱瞬间明白了！苏家为了苏芷晴的名声，打算捂盖子！不想把“”这最难听的名声捅出去！
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如捣蒜：“我懂！我懂！首长！我混蛋！我不是人！我该死！但苏同志是无辜的！不能因为我这个烂人毁了她一辈子！我认罪！我什么都认！只要不宣扬出去，怎么都行！”
他现在只求活命，只求别吃花生米。什么罪名都行，只要不是！
年轻军官看了一眼苏振国，苏振国极其轻微地点了下头。
年轻军官重新打开本子：“那就按流氓罪、非法侵入住宅、非法拘禁、私藏并使用违禁药物数罪并罚。你有什么异议？”
“没有！没有异议！我认！我都认！”何雨柱忙不迭地答应，心里竟然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
（OS：流氓罪…听着是难听，但总比枪毙强啊！还好…还好他们顾全名声…）
“签字画押！”年轻军官把写好的笔录推到他面前。
何雨柱被解开一只手，颤抖着拿起笔，看都没看（也没心思看），就在指定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按了红手印。
按完手印，他整个人又虚脱般地瘫了回去。
苏振国拿起那份笔录，看了一眼，眼神复杂，有愤怒，有不甘，但最终都化为一声沉重的叹息。为了女儿，他不得不做出这个妥协。
他收起笔录，最后看了一眼如同烂泥般的何雨柱，眼神里的厌恶丝毫不减。
“带走！移送司法机关！按程序办！”他冰冷地命令道，再也不愿多看何雨柱一眼。
门外的士兵进来，把何雨柱从椅子上解下来，重新铐好。
这一次，何雨柱没有挣扎，甚至有点配合。他知道，自己的小命，暂时大概是保住了。虽然前途一片黑暗，但好歹…没立刻死。
他被押着往外走，经过苏振国身边时，听到对方用极低的声音，冰冷刺骨地说了一句：
“便宜你这畜生了。牢里…好好‘享受’吧。”
何雨柱浑身一僵，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OS：他…他这话什么意思？牢里…享受？）
不等他细想，就被士兵推搡着离开了审讯室。
接下来的一切，仿佛一场模糊的快进的噩梦。
他被移交给了穿着公安制服的人，拍照、按指纹、登记信息…然后塞进了一辆警用三轮摩托的后斗里，一路呼啸着，送到了位于京城郊区的第一监狱。
高墙、电网、冰冷的大铁门、面无表情的狱警…
当那扇沉重的大铁门在他身后哐当一声关闭时，何雨柱才真正意识到——他的人生，从这一刻起，彻底天翻地覆了。
十年的刑期…
他打了个寒颤，不敢想象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
而此刻，军区医院的特护病房里。
苏芷晴躺在病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母亲坐在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无声地流泪。
苏振国轻轻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
看到女儿的样子，这位铁血军人眼眶又是一红。他走过去，低声道：“芷晴，爸…处理完了。那畜生，判了十年。你放心，爸没让那…最难听的名声传出去。没人会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他耍流氓犯了事…”
苏芷晴的眼珠缓缓转动了一下，看向父亲，泪水无声地滑落枕边。她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微弱：“…谢谢…爸…”
她知道，这是父亲能为她做的，最大的保护了。
虽然心里的创伤也许一辈子都无法愈合，但至少，表面的尊严，保住了。
苏振国心疼地摸摸女儿的头：“好好休息，别多想。以后…都会好的。”
说完，他转身走出病房，轻轻带上门。
靠在走廊的墙壁上，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压下滔天的怒火和杀意，为了女儿的未来做出妥协，这比他打过的任何一场仗都累。
而监狱里的何雨柱，正抱着发下来的破旧囚服和铺盖卷，深一脚浅一脚地跟着狱警，走向那阴暗拥挤的牢房。
他的“享受”日子，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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