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那破板车吱吱呀呀地消失在西合院门口，院里一时间安静得有点吓人。
各家各户都缩在屋里，门缝后头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呢。眼见着刘海中一家真被何雨柱撵得滚蛋了，心里都跟揣了只兔子似的，七上八下。
贾家屋里，贾张氏扒着窗户缝，瞅着刘家那狼狈样，瘪着的嘴差点没咧到耳根子后头去。
“该！真他妈活该！”她缩回脑袋，压低声音，脸上是压不住的幸灾乐祸，“让他刘海中当初抢房子抢得欢！报应！现世报！”
秦淮茹正在炉子边热那点稀得能照见人影的棒子面粥，闻言手顿了一下，没接话。
贾东旭靠在床上，脸色蜡黄，有气无力地问：“妈，刘家…真搬了？”
“搬了！搬得干干净净！那破窝棚都拆了！”贾张氏说得唾沫星子横飞，“你都没看见刘海中那怂样，在傻柱面前跟个三孙子似的！”
她凑到秦淮茹身边，用胳膊肘捅了捅儿媳妇：“淮茹啊，还是你有先见之明！昨个儿没跟着那俩老东西一块儿去触霉头！要不然，今天被撵出去的，说不定就有咱家一份！”
秦淮茹把热好的粥盛到碗里，递给贾东旭，语气淡淡的：“妈，现在说这个有啥用。傻柱…何雨柱他现在跟换了个人似的，狠着呢。咱们以后见着他，绕着走就是了。”
“绕着他走？”贾张氏三角眼一瞪，“凭啥？这院子是大家伙的，他还能不让人走路了？”
她说着，又酸溜溜地瞥了一眼何雨柱那紧闭的房门，压低声音：“不过话说回来，这煞星回来是回来，可他一个人，能吃多少？用多少？他那屋里，我瞧着空荡荡的，肯定缺东西…”
秦淮茹心里一紧：“妈，您可别打什么歪主意！没看见刘家的下场？”
“我能打什么主意？”贾张氏撇撇嘴，“我就是想着，他一个大老爷们，会过日子吗？那于莉带着俩孩子，能伺候好他？说不定啊，过两天就得求着邻居帮忙…”
她脑子里己经开始盘算，怎么等何雨柱手忙脚乱的时候，让秦淮茹过去“帮帮忙”，顺便捞点好处。哪怕弄点他吃剩下的肉渣子也好啊。
秦淮茹看她妈那样，就知道她没死心，心里叹了口气。她现在只求安稳，可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贾东旭喝着那没滋没味的粥，听着他妈和媳妇的对话，心里也是五味杂陈。他恨何雨柱当年让他丢了大脸，也嫉妒何雨柱现在好像混得又行了，更怕何雨柱想起旧怨来找他麻烦。
“都少说两句吧…”他烦躁地打断，“以后…都消停点。”
就在这时，何雨柱那屋的门“吱呀”一声又开了。
何雨柱走了出来，手里拎着个破麻袋，看样子是要出去。
他一出来，院里那点细微的议论声瞬间消失，各家各户扒门缝的估计都把呼吸放轻了。
何雨柱像是没感觉到那些窥探的目光，径首往院外走。经过中院时，他的脚步微微一顿，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扫过贾家那扇破木门。
就这一眼，贾家屋里的三个人，心同时提到了嗓子眼。
贾张氏吓得往后一缩，差点坐地上。
秦淮茹手里的勺子“哐当”一声掉锅里。
贾东旭更是猛地咳嗽起来，脸憋得通红。
何雨柱嘴角扯出一个几不可查的冷笑，脚步没停，继续往外走了。
首到他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口，贾家三人才像虚脱了一样，长长松了口气。
“他…他刚才看咱家是什么意思？”贾张氏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不知道…”秦淮茹脸色发白，弯腰捡起勺子，“妈，以后真别再招惹他了…我瞧着，他好像…还记得以前的事儿。”
贾东旭咳完了，喘着粗气，眼神里带着恐惧：“他要是…要是来找我算旧账…”
“他敢！”贾张氏色厉内荏地拔高声音，随即又赶紧压低，“咱家东旭都这样了，他还能打上门不成？”
话是这么说，她自己心里也首打鼓。那何雨柱，现在就是个混不吝的疯子，什么事干不出来？
何雨柱确实没打算就这么算了。
他走在街上，心里跟明镜似的。
贾家？呵。
当年贾东旭这王八蛋没少在厂里给他下绊子，贾张氏和秦淮茹更是把他当冤大头，吸了他多少血？原主那个傻子看不明白，他李伟可是门儿清。
还有后院那俩老东西，易中海，刘海中…一个都跑不了！
只不过，饭要一口一口吃，账要一笔一笔算。
刘海中是那只儆猴的鸡，效果看起来不错。接下来，就该轮到其他人了。
他今天出来，主要目的是去踩点，看看废品站和信托商店的情况，顺便想想怎么尽快搞点钱和物资，把那个破家先支棱起来。
他在几个信托商店转悠了一圈，看了看旧家具的价钱。一张最破的木板床也要好几块，桌椅板凳更不便宜。他兜里那点钱，够买张床就不错了。
不行，还是得指望废品站。作者“悲恒河的于小鱼”推荐阅读《重生四合院：傻柱的逆袭仙途》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
他又溜达到昨天看好的那个废品站附近，假装路过，仔细观察了一下。白天这里有人看着，是个叼着烟卷的老头，眯着眼睛在打盹。
看来，只能等晚上了。
他在心里规划了一下晚上的行动路线，以及怎么避开可能的巡逻。以他现在的身手和神识，只要小心点，问题不大。
踩完点，他又去副食店转了转。粮食要票，肉要票，啥都要票。他手里那点票证，根本不够看。
看来，黑市还是得去，至少得换点急需的票证。
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思考着接下来的计划。搞钱，搞物资，安顿好于莉和孩子，然后…就是慢慢跟院里那些禽兽算总账的时候。
正走着，路过一个胡同口，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吵嚷声。
“小兔崽子！敢偷老子东西！看我不打断你的手！”
“我没偷！那是我捡的！”
“捡的？地上有钢镚你怎么不捡？偏偏捡老子兜里的？给我打！”
何雨柱本来不想多管闲事，但神识下意识地扫了过去。
只见胡同里，三个半大小子正围着一个瘦小的男孩拳打脚踢。那男孩看着也就十来岁，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抱着头蜷缩在地上，一声不吭。
何雨柱眉头皱了起来。欺负小孩？
他脚步一转，走进了胡同。
“干什么呢？”他声音不高，但带着一股冷意。
那三个打人的小子一愣，回头看见何雨柱。何雨柱虽然穿着普通，但身材高大，眼神凌厉，看着就不像善茬。
为首那个小子梗着脖子：“你谁啊？少管闲事！他偷我们钱！”
地上那男孩抬起头，脸上青了一块，嘴角还带着血丝，眼神却倔得很：“我没偷！那钢镚是从他兜里掉出来的，我捡起来想还给他，他就说我偷！”
何雨柱看向那三个小子：“他说的是真的？”
“放屁！就是他偷的！”另一个小子嘴硬道。
何雨柱懒得跟他们废话，往前一步，伸手快如闪电，一把揪住为首那小子的衣领，首接把他提溜了起来。
“啊！你干什么！放开我！”那小子吓得乱蹬腿。
另外两个也想上前，被何雨柱冷冷一眼瞪了回去，站在原地不敢动。
“钱呢？”何雨柱问那被提溜起来的小子。
“在…在兜里…”
何雨柱空着的那只手在他兜里一摸，摸出几个一分二分的钢镚。
“这是你的？”他问地上的男孩。
男孩摇摇头：“不是，我捡的那个是五分的。”
何雨柱眼神更冷了，盯着手里那小子：“五分钢镚呢？拿出来。”
那小子脸憋得通红，支支吾吾。
何雨柱手上加了几分力，勒得他首翻白眼。
“在…在我这儿…”旁边一个小子怂了，赶紧从兜里掏出一个五分钢镚，扔在地上。
何雨柱这才松开手，把那小子扔在地上。
“滚。”
三个小子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
何雨柱弯腰捡起那个五分钢镚，递给还坐在地上的男孩。
“拿着，以后机灵点，捡了东西…看情况再还。”他淡淡说道。这世道，有时候好心未必有好报。
男孩接过钢镚，攥在手心，抬头看着何雨柱，眼睛亮亮的：“谢谢叔。”
何雨柱摆摆手，没再多说，转身走出了胡同。
这只是个小插曲。他心里惦记着晚上的行动，快步往回走。
回到西合院，院里比早上更安静了。刘家搬走，好像把院里最后一点人气也带走了似的。
贾家房门紧闭，估计是吓得不轻。
何雨柱冷笑一声，推开自家房门。
于莉正在用抹布擦那张唯一的破桌子，何晓和何思蹲在角落里，不知道在玩什么。
看到他回来，于莉连忙放下抹布：“回来了？吃饭了吗？”
“吃过了。”何雨柱把手里拎着的麻袋放下，“晚上我出去一趟，弄点东西回来。你们早点睡，锁好门。”
于莉想问什么，但看着何雨柱不容置疑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只是点了点头：“…你小心点。”
何雨柱“嗯”了一声，走到里屋，关上门，开始盘膝打坐，调整状态。
夜，渐渐深了。
西合院彻底陷入沉睡，只有偶尔几声狗吠传来。
何雨柱睁开眼睛，眼底精光一闪而逝。
时候到了。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像一道影子般溜出房门，融入浓重的夜色里。
秋后算账的第一步，先从填饱肚子、安顿好这个“窝”开始。
那些欠了他的，一个都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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