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牙城临时军营的通讯帐篷里，烛火被夜风拂得微微晃动。
夏知薇刚将醉仙楼战俘的审讯记录整理完毕，帐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 秦岚派来的信使，正捧着一封火漆封口的急报，满头大汗地冲进帐内。
“将军！秦将军从京城发来的急报，十万火急！”
信使单膝跪地，将急报高高举起，声音因奔跑而沙哑。
夏知薇心中一紧，连忙接过急报，撕开火漆，展开信纸 —— 上面的字迹潦草而急促，每一笔都透着焦虑。
“保守派大臣联合部分禁军，在朝堂上逼幼帝废除男性科举制度！”
夏知薇轻声念出内容，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信纸，指节泛白。
“他们还造谣说，你在边境与月氏国私通，故意放走蛇形余党，要求灵曦下旨将你召回京城问罪，甚至要罢免你的摄政王之位！”
站在一旁的沈清辞凑过来看完急报，眉头紧紧皱起：
“这些人真是趁火打劫！知道你在边境应对月氏危机，分身乏术，就敢在京城兴风作浪。灵曦才十岁，面对满朝保守派的逼迫，怕是扛不住这样的压力。”
“一群只会背后搞鬼的鼠辈！”
夏知薇猛地将信纸拍在案几上，烛火都被震得跳了一下。
“之前散布谣言诬陷你，现在又拿科举改革开刀，还想借通敌的罪名扳倒我，他们眼里根本没有大启的安危，只有自己的权力！”
她来回踱步，神色焦躁 —— 一边是边境即将到来的月氏入侵，黑石关防御薄弱，需要她坐镇指挥；一边是京城幼帝被逼迫，改革大业可能毁于一旦，她若是回京城，边境防线必然崩溃；可若是不回，灵曦孤身一人，恐怕会被保守派控制。
“你不能回京城。”
沈清辞突然开口，语气坚定。
“和亲大典在即，月氏国随时可能从黑石关突袭，边境军营的士兵只认你这个摄政王，你走了，军心必乱。不如我回京城，帮灵曦稳住局面。”
“你回京城？”
夏知薇愣住，随即摇头。
“不行！保守派恨你入骨，知道你是改革的支持者，又破了他们多次阴谋，你回去肯定会被他们针对，太危险了！”
“我有香道，还有秦岚帮忙，不会有事的。”
沈清辞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香包，里面装着辨忠香、醒神香等多种应急香材。
“秦岚在京城经营多年，手里还有部分禁军兵权，能护我周全。而且，蛇形团伙在京城还有余党，他们与保守派勾结，肯定藏着不少秘密，我正好趁这次回去，将他们一网打尽，断了保守派的爪牙。”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你留在边境，专心布置黑石关的防御，应对月氏国的突袭。我们分工合作，内忧外患才能一起解决。等我在京城稳住局面，就立刻派人来支援你。”
夏知薇看着沈清辞坚定的眼神，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她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好，那你一定要小心。我会让林岚给你挑选十名最精锐的亲兵，护送你回京城。到了京城后，每天用追踪香给我报平安，若是遇到危险，立刻点燃求救香。”
“放心。”
沈清辞笑着点头，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我答应过你，会平安回来，不会让你和灵曦失望。”
两人刚商议完，林岚就急匆匆地走进帐篷，手里拿着一份审讯记录：
“将军！沈太傅！我们从月氏公主的贴身侍女口中审出了重要情报！”
“侍女招供，和亲当天，月氏公主会故意制造‘假死’现场，嫁祸给大启，说是我们为了破坏和亲，暗中下毒杀害了她！月氏国就以这个为借口，发动全面战争，配合黑石关的突袭！”
“好一个借刀杀人的计谋！”
夏知薇冷笑一声，眼神却变得锐利。
“可惜他们的阴谋早就被我们识破了。明天沈清辞走后，我们就开始布置黑石关的防御 —— 让林岚带一半兵力去黑石关，加固城墙，埋设地雷，再派探子盯着月氏国的军队动向；剩下的兵力留在边境军营，假装准备和亲大典，麻痹月氏国，等他们一靠近黑石关，就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是！”
林岚立刻领命，转身去安排兵力调动。
帐篷里只剩下夏知薇和沈清辞，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心 —— 不管是京城的保守派，还是边境的月氏国，都不能阻止他们守护大启的决心。
当晚，沈清辞开始收拾行李。
他将常用的香材一一装进香具箱，突然摸到箱底的《九转香谱》—— 之前一首专注于香谱中的毒香解法和边境线索，竟没注意到最后一页的 “皇室密道图” 旁，还有一行极小的字迹。
他借着烛火仔细查看，只见上面写着：
“京城国库地下，有蛇形团伙的‘黄金库’，储存着走私香材、兵器换来的黄金，是资助保守派大臣的主要资金来源。”
“黄金库……”
沈清辞眼神一亮，终于明白保守派为何有恃无恐 —— 原来他们背后有蛇形团伙的资金支持！
他将香谱小心收好，心里暗暗决定：回京城后，先找到皇室密道，端了蛇形团伙的黄金库，断了保守派的钱袋子！没有了资金，保守派就算想兴风作浪，也成不了气候。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沈清辞就带着十名亲兵，骑着快马离开了月牙城。
夏知薇站在军营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远方，心里满是牵挂。她握紧手里的剑柄，转身对林岚说：
“我们去黑石关，一定要在月氏国军队到来前，做好万全的防御准备！”
阳光渐渐升起，照亮了边境的草原。
京城的内忧，边境的外患，像两座大山压在夏知薇和沈清辞的肩上。
但他们知道，只要彼此同心，各司其职，就一定能化解所有危机，守护好大启的江山，守护好幼帝和百姓，让男女平等的改革之路，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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