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德军的反扑与战局胶着
古德城的德军指挥部里，气氛压抑得像要下雨。中将冯·克莱斯特把红警团的战报摔在桌上，羊皮纸地图被茶水浸湿，黑沙岭和芦苇荡的标记处，两个鲜红的叉号刺得人眼睛疼。
“一群废物！”克莱斯特的军靴踹翻了旁边的椅子，黄铜马刺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一个加强连守不住黑沙岭？两个排连芦苇荡都看不住？现在好了，红警团像根钉子一样扎在我们补给线上，你们说怎么办？”
参谋们低着头不敢说话。作战地图上，红警团的蓝色箭头从黑沙岭和芦苇荡延伸出来，像两只张开的钳子，正慢慢钳住古德城的脖颈——那里是德军在北非的重要补给枢纽，一旦被掐断，前线的装甲师就得活活饿死。
“中将阁下，”一个年轻参谋壮着胆子上前，指着地图上的古德城西侧，“红警团刚占领两地，根基未稳。我们可以调动城外的第7装甲营和城内的守备团，兵分两路反扑黑沙岭和芦苇荡，趁他们还没筑起坚固工事，把他们赶出去！”
克莱斯特眯起眼睛，手指在装甲营的标记上敲了敲：“第7装甲营的三号坦克虽然老旧，但对付红警团那些缴获的破烂装甲车，应该够了。守备团的兵力是他们的两倍，守住古德城绰绰有余。”他猛地一拍桌子，“就这么办！让第7装甲营凌晨4点出发，突袭黑沙岭；守备团分一半兵力，天亮后扫荡芦苇荡！我要让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知道，古德城不是他们能碰的！”
凌晨3点，黑沙岭的红警团阵地还在沉睡。哨兵抱着步枪靠在碉堡上打盹，篝火只剩下一堆暗红的炭火。突然，远处传来隆隆的马达声，地面开始轻微震动。
“什么声音？”哨兵猛地惊醒，举起望远镜——黑暗中，十几个黑影正碾过沙丘，履带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是坦克！德军装甲营来了！”他扯响了警报，尖锐的哨声划破夜空。
“铁锤”从帐篷里冲出来，只穿了件单衣，手里还攥着半截面包。“各连进入阵地！反坦克组带火箭筒到山腰！炮营给我炸他们的先头部队！”
黑沙岭上瞬间亮起无数火光。重机枪在战壕里喷吐火舌，反坦克火箭筒拖着尾焰冲向德军坦克。“轰！”一辆三号坦克的履带被炸开，歪在沙丘上动弹不得，乘员刚爬出来就被机枪扫倒。
但德军的攻势异常凶猛。第7装甲营的坦克排成楔形阵，顶着炮火向前推进，75mm主炮不断轰击红警团的机枪堡。山腰的防御工事很快被撕开一个缺口，德军步兵跟在坦克后面冲上来，喊杀声震耳欲聋。
“铁锤”抱着轻机枪在战壕里打滚，躲开一颗飞来的手榴弹。“预备队！把预备队调上来！”他对着通讯器嘶吼，“装甲营在哪？让他们赶紧从侧翼绕过来！”
装甲营“铁履带”的坦克队正在赶来的路上。6辆改装坦克在沙漠里疾驰，车灯刺破黑暗。“再快点！黑沙岭快顶不住了！”“铁履带”拍着驾驶员的肩膀，炮塔上的88mm主炮己经瞄准了远处的德军坦克群。
就在这时，芦苇荡那边也传来了枪声。“鹰眼”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带着喘息：“团长，德军守备团来攻芦苇荡了！兵力至少两个营，我们快顶不住了！”
我站在团部的临时观察哨里，看着黑沙岭上空的火光和芦苇荡方向升起的信号弹，手指紧紧攥住了望远镜。德军的反扑比预想中更快、更猛，显然是想趁红警团立足未稳，一举夺回失地。
“给炮营发信号，”我对着通讯器下令，“把一半炮火调去支援芦苇荡，先打垮他们的冲锋势头！告诉‘鹰眼’，一定要守住浮桥，那是我们和芦苇荡的唯一联系！”
“轰天雷”的炮营立刻调整炮口。平顶山的榴弹炮先是对着黑沙岭的德军坦克群齐射，暂时压制住他们的攻势，随即调转方向，炮弹呼啸着落在芦苇荡的德军队列里。爆炸掀起的泥水和芦苇秆混在一起，像一道道竖起的墙。
“鹰眼”趁机组织反击。他带着一个连从芦苇荡深处绕后，突然出现在德军侧后方，冲锋枪扫倒一片正在冲锋的士兵。“把他们赶下河！”“鹰眼”高喊着，刺刀寒光一闪，刺穿了一个德军军官的胸膛。
黑沙岭这边，“铁履带”的坦克队终于赶到。88mm主炮精准命中德军坦克的侧装甲，一辆接一辆的三号坦克燃起大火。“铁锤”见状，带着士兵从战壕里冲出来，与德军展开白刃战。刺刀捅进肉体的闷响、枪托砸在头盔上的脆响、临死前的嘶吼混在一起，黑沙岭变成了血肉磨坊。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个上午。当太阳升到头顶时，德军的攻势终于减弱了。第7装甲营损失了8辆坦克，剩下的几辆狼狈地后撤；守备团在芦苇荡丢下几百具尸体，被“鹰眼”赶回了古德城方向。
红警团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黑沙岭的战壕几乎被夷平，步兵一营伤亡近百人；芦苇荡的浮桥被炸毁了两座，士兵们只能踩着水往对岸送弹药；炮营的炮弹消耗了大半，急需补充。
我站在黑沙岭的山顶，看着山下正在清理战场的士兵，他们的军装被血和沙土浸透，脸上却没有丝毫疲惫，只有一种打了胜仗的坚毅。“铁锤”走过来，胳膊上缠着绷带，上面渗出血迹。
“团长，德军撤到古德城外围了，看样子是想守住城池，不再主动出击。”他递来一份伤亡统计，“我们阵亡78人，重伤124人，轻伤203人。缴获德军坦克3辆（可修复）、步枪300多支、炮弹150发。”
“把重伤员送到后方医疗站，轻伤的就地治疗。”我接过统计单，看着上面的数字，心里沉甸甸的，“让后勤处统计弹药消耗，立刻从金矿和油田调资源补充。告诉各营，下午加固工事，晚上轮流休息，防备德军再次反扑。”
下午，战局暂时陷入胶着。红警团在黑沙岭和芦苇荡加紧修筑防御工事：黑沙岭的战壕被挖深到三米，上面加了顶盖；芦苇荡的浮桥重新架起，还布置了水雷；炮营在平顶山又增修了几个隐蔽炮位。
而古德城的德军则紧闭城门，城外拉起了铁丝网，城楼上的机枪日夜警戒。克莱斯特中将站在城墙上，看着远处黑沙岭上飘扬的红警团旗帜，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他知道，这次反扑失败后，想把红警团赶走就更难了。
傍晚时分，侦察连传回消息：古德城的德军正在往城里运粮，看样子是想长期坚守；城外的第7装甲营在抢修受损坦克，似乎在准备下一次进攻。
我在沙盘上标出德军的动向，对各营主官说：“德军现在是既想守，又想攻，心里没底。我们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我指着古德城的粮仓位置，“‘风速’，今晚你带侦察连摸到粮仓，放一把火，烧掉他们的粮食！”
“铁锤”立刻道：“我们一营配合！佯攻北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鹰眼”点头：“我们二营在芦苇荡佯动，让他们以为我们要从东侧进攻！”
“炮营随时准备火力支援！”“轰天雷”拍着胸脯。
夜色再次笼罩大地。黑沙岭和芦苇荡的篝火重新燃起，士兵们擦拭着武器，检查着弹药，等待着新的命令。远处的古德城一片寂静，只有城楼上的探照灯还在徒劳地扫过黑暗。
一场新的战斗，即将在夜幕中拉开序幕。而这场战斗的胜负，将决定整个北非战局的走向。
（本章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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