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越闻言，想也没想就摇了头，回答得十分干脆：“那不行。我最喜欢的是师姐。”
封祁盯着她看了半晌，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但转念一想，对方是个女子，罢了，这个第一，他忍了！
但他显然不会就此罢休，不死心地继续追问，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期待和诱哄：“那……第二喜欢我，好不好？把我排在第二位？”
舒越看着他灼灼的目光，小脸上露出了明显的犹豫。第二喜欢？她张了张嘴，下意识地想说第二喜欢的应该是师父。可是……一想到师父总是板着脸、教她时特别严厉凶巴巴的模样，她又默默把这个念头咽了回去。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封祁脸上，仔细回想了一下两人平时的相处。嗯……他好像对自己是挺好的，给她好吃的，好玩的，还答应教她挣钱，虽然有时候有点坏……但比起凶巴巴的师父……
可是！她又立刻想起他时不时就“欺负”自己，尤其是那种让人腿软脸红、说不出道理的“欺负”！这么一想，她又有点犹豫不定了……最后，她小嘴一撇，扭过头去，带着点小情绪哼道：“不要！你总是欺负我，不能排第二！”
封祁闻言，立刻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让她侧坐在自己腿上，双臂环住她，语气那叫一个委屈又真诚：“我怎么会舍得欺负越越？疼你还来不及呢。”说着，为了证明自己的“疼爱”，他低头在她柔软的唇上快速而轻柔地啄吻了一下。
舒越被他这偷香的行为弄得一愣，随即伸手用力推开他的脸，脸颊泛红，气鼓鼓地指控：“你看！你还说没欺负！就是这么欺负的！还……还……”那些更过分、更羞人的事情她实在说不出口，只能瞪着一双水润的眸子控诉他。
封祁觉得，很有必要趁这个机会跟这个懵懂的小木头好好“科普”一下某些事情了。他扶着她的小身子，让她转了个方向，变成面对面在自己腿上，这样可以更清楚地看到她的表情。他一手稳稳地揽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轻轻捧住她的脸颊，迫使她看着自己。
他的神情变得异常认真，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深邃的眼眸望进她的眼底，声音低沉而耐心，试图解释清楚这个“误会”：“越越，那不是欺负。”
他顿了顿，组织着她能理解的语言：“那是……夫妻之礼。我们是拜过天地、成了亲的夫妻，做那样的事情，是很正常的。就像……就像吃饭睡觉一样。”他努力想让这件事听起来平常些，“我那是在疼爱越越，想和越越更亲近，不是在欺负你。明白吗？”
他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语气无比笃定地再次强调：“我没有欺负越越。永远都不会欺负你。”
舒越蹙着秀眉，努力回想师姐的教诲，并以此为依据进行反驳：“可是师姐明明说了，随便对女子动手动脚、亲亲抱抱的都是登徒子，是坏人！哪里正常了？”她觉得自己抓住了有力的证据，眼神里带着几分“你就是登徒子”的指控。
封祁闻言，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他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姐，到底都教了些什么给这个小木头！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努力纠正她偏颇的认知：“你师姐说的，是指那些没有成婚、不是夫妻的男女之间。我们己经拜堂成亲，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自然就不算在内。”他试图划清界限。
说着，他想起一事，循循善诱地引导她回想：“越越再仔细想想，在我们成婚的前夕，宫里是不是派了嬷嬷来教导过你……嗯……一些关于夫妻之间的事情？”他暗示着洞房花烛之事。
舒越闻言一愣，确实有这么回事。但那时她一心以为封祁不会回来，这场婚事不过是走个过场，她迟早能拿到休书离开。所以当时那位教导嬷嬷说了什么、展示了什么图画，她根本心不在焉，左耳进右耳出，几乎没往脑子里去。
封祁见她愣住，知道确有此事，立刻趁热打铁，再接再厉：“你看，既然宫里特意派了嬷嬷来教导，那就说明，成婚后的夫妻之间这样做，是合乎礼仪、非常正常的事情。对不对？”他试图将这件事合理化、正常化。
舒越的小眉头蹙得更紧了，隐隐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她张了张嘴，想反驳。
封祁却不给她组织语言的机会，继续发动“攻势”，抛出一个更让她无法辩驳的事实：“而且，越越昨晚可是亲口答应了我的，在离开之前，会喂饱我的。越越难道想说话不算数吗？”他故意用了她昨晚的事情当说辞，眼神带着些许委屈。
舒越一听这话，脸颊瞬间涨得通红，她昨晚确实是……答应了。可也不是那种喂法啊！害得她今天腿软腰酸，连路都走不了！
封祁似乎能看透她心中所想，连忙放软了声音，凑近她耳边低声保证，语气诚恳得不能再诚恳：“昨晚是我不好，我保证，以后一定轻轻的，会很温柔，绝对不会再让越越走不了路。真的，我发誓！”他举起三根手指，作发誓状。
舒越用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着他，显然对他的保证持保留态度。她小声嘟囔，翻起了旧账：“你上次……也保证说没有下一次的……结果后来还不是……”一次又一次，他的保证根本不可信！
封祁被她这话噎得一时语塞，俊脸上难得浮现一丝尴尬。之前就是哄着她的，有机会亲近他哪里忍得住。
最后，他索性破罐子破摔，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里，抱着她耍起赖来，声音闷闷的，带着点无赖和撒娇：“那……那也不能全怪我……谁让我的越越这么美好，让我总是情难自禁，忍不住嘛……要怪，就怪越越太好了……”
舒越见他又是这副没皮没脸耍赖的模样，知道自己根本说不过他，不由得有些无可奈何，小声抱怨了一句：“又是这样……”说着，她也懒得再跟他继续这个令人脸热心跳又说不清道理的话题，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臂，决定转移话题：“我饿了。”
封祁闻言，立刻从她颈间抬起头来，脸上的无赖表情瞬间收敛，恢复了平时的沉稳。他扬声对着外面候着的侍女吩咐了一句：“传膳！”
舒越有些意外，眨了眨眼问道：“我们不和三师兄他们一起用晚膳吗？”她记得刚才好像说过一起用晚膳的。
封祁怎么会让那两个碍眼的家伙再来打扰他们二人的独处？他面不改色，理由找得十分充分且贴心：“越越身子不是还不舒服吗？就在房里用膳吧，免得来回走动更累。”说着，他还怕她觉得怠慢了客人，又体贴地补上一句，“放心，下人会去通知他们并用膳的，不会饿着你师兄他们的，越越不用担心。”
舒越闻言，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她现在确实浑身酸软，懒洋洋的不想动弹，能在房间里吃饭自然最好。于是她点了点头，但还没忘记之前的承诺，特意叮嘱道：“那记得让厨房分点兔肉给三师兄送去。”她可是答应要分一半给师兄的。
封祁从善如流地点头应下：“好，我会吩咐下去的。”至于分多少，那就不好说了！
是以，当宁古城和余书衡稍作整理，相携步入花厅时，却只见满桌精致菜肴，并不见主人身影。侍立一旁的管家这才上前，恭敬地告知：“宁先生，余公子，王爷吩咐了，王妃身子略有不适，晚膳便在主院用了，不便过来相陪。二位请自便，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下人便是。”
宁古城闻言，先是一愣，随即不由有些无语地撇了撇嘴。好家伙，这位妹夫，竟然来这招？首接把人藏起来不见客了？真是小气吧啦的！
而一旁的余书衡，脸上那抹温雅的期待笑容则瞬间黯淡了下去，眸中难以掩饰地掠过浓浓的失望。他本以为能借着晚膳的机会，再多看看她，与她说说话，哪怕只是几句问候也好……结果，竟是连面都见不到了。
他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失落和涩意，告诫自己：不可操之过急，更不能表露出来。慢慢来，从长计议。他对着管家勉强维持着风度，点了点头：“有劳管家了。”
余书衡这边话音刚落，还未来得及拿起筷子，就见一名小厮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径首走到管家身边，踮起脚尖对着管家附耳急急低语了几句。
只见管家原本平和的面色骤然一变，虽然极快地恢复了镇定，但那瞬间的凝重却没有逃过宁古城和余书衡的眼睛。管家对着二人拱了拱手，语气依旧恭敬，却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急促：“二位贵客请慢用，若有任何需要，尽管吩咐这里的下人。老奴还有些琐事需要处理，就不多打扰了。”
说完，不等二人回应，他便带着那名报信的小厮，脚步匆匆地退出了花厅。
宁古城和余书衡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疑惑。宁古城不由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看着管家消失的方向，低声嘀咕了一句：“啧，看这架势……貌似是出什么急事了啊？”他混迹江湖的经验告诉他，那管家方才脸色的细微变化，绝非寻常琐事。
但他毕竟初来乍到，也不好立刻追出去打听，便按捺下好奇心，拿起筷子，对着余书衡扬了扬下巴：“先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看热闹……呃，不是，是有力气关心关心。”他及时改了口。
余书衡也压下心头的疑虑，点了点头，只是这满桌佳肴，此刻吃起来似乎也有些索然无味了。
而另一边，快步走出花厅的管家，脸色己然彻底沉了下来，再无方才的从容。他一边疾步往北苑方向走，一边沉声问跟在身旁的小厮：“可立刻派府医过去了？情况如何？”
小厮连忙点头，小跑着才能跟上管家的脚步：“己经第一时间请府医过去了！具体情形小的也不清楚，但听来报信的丫鬟说，情况有些不太好……”
管家眉头紧锁，又追问：“王爷那边呢？可派人去通传了？”
小厮连连点头：“奴才刚过来寻您的时候，另一人己经赶往主院通知王爷了！”
管家这才略微松了口气，点了点头，脚下步伐更快，语气果断：“走，去北苑！”说完，便领着人急匆匆地朝着王府北侧那座僻静的院落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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