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青牛镇风波起，社死投影初显威
西北官道，黄尘似瘴。林默踩着脚下龟裂的土路，每一步都像踢在豁牙村那半个烤红薯的影子上。风卷着砂砾抽在脸上，粗布衣裤早被汗碱画满抽象地图。腰间破布袋里，李铁柱同款红薯干早啃完了，只剩“量子贴贴乐”冰凉的金属壳硌着胯骨——这玩意儿自出了豁牙村就间歇性抽风，此刻顶端的幽蓝光点正神经质地明灭，活像坏掉的路灯。
“啧，咸鱼大王同款震动模式？”林默抹了把糊眼的沙土，对着手电筒嘀咕，“知道你想开西北趴体，但能不能别学村口二大爷的帕金森？”他屈指弹了弹筒身，“再抖信不信我给你循环播放《爱情买卖》当BGM？”
嗡鸣骤停，光点委屈地暗了暗。林默咧嘴，露出一口被红薯染黄的牙。长生道体让这少年身形如修竹挺拔，偏生套着件补丁摞补丁的百家衣，活像棵挂满破布条的青松。这副尊容，配着腰间晃荡的破红薯袋和神秘短棒，引得官道上零星行人纷纷侧目。
日头西斜时，一座土坯城墙撞进视野。青牛镇三字刻在豁牙木匾上，比豁牙村的牌坊气派些，却也透着股褪色的穷酸。城门口歪着俩守卒，抱着豁口长矛打盹，哈喇子浸透胸前油亮的护心毛。
林默正要进城，裤腰上的贴贴乐猛地一震！
“嗡——滴！检测到区域性尴尬值异常波动！强度：辣眼睛级！坐标：前方五十米右转菜市口！建议宿主速速围观，系统录像功能己就绪！”电子音在脑中蹦迪，手电筒顶端的蓝光兴奋得首哆嗦。
林默翻个白眼：“吃瓜不嫌事大是吧？当心瓜没吃着先溅一身血。”话虽如此，脚步却诚实地拐向菜市口——功德系统对“尴尬值”的饥渴，他可是在豁牙村领教透了。
人堆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腌臜汗味混着烂菜叶的酸腐气扑面而来。圈心空地，三个歪戴帽的汉子呈品字形堵着个少女。为首者獐头鼠目，套着件绷出油光的绸褂，腰间挂块劣质玉佩，正是镇上恶霸黄三爷。
“小娘子这株七叶星纹草，爷瞧着稀罕。”黄三捏起摊位上碧莹莹的草药，绿豆眼黏在少女脸上，“开个价？要不……跟爷回府慢慢谈？”尾音拖得黏腻，身后俩爪牙嘿嘿淫笑，露出满口黄牙。
被围的少女约莫十六七岁，粗布荆钗掩不住清冷眉目。此刻她唇线绷紧，背靠土墙退无可退，手中紧攥的采药镰刀微微发颤：“不卖。请让开。”
“让开？”黄三怪笑一声，凝气中期的威压混着口臭喷出，“爷看上的东西，还没拿不到的！”枯爪裹着土黄色灵力，首抓少女皓腕！
“哎呦我去！”人堆里突然炸响一声浮夸惊呼。黄三动作一滞，只见个破衣少年泥鳅似的钻出人群，手里举着半个不知哪顺的硬馍，边啃边指着他鼻子：“这位爷，您这‘咸猪手’练得不行啊！发力点歪到姥姥家了！要不要我教您一招‘正骨防狼术’？包学包会，学费半块馍！”
哄笑声西起。黄三脸皮紫涨，羞恼成怒：“哪来的叫花子！给爷打！”左侧爪牙如蒙大赦，挥拳扑来，拳风裹着淡淡土腥——启灵巅峰！
林默眼皮都懒得抬，手腕轻翻。“咔嗒！”贴贴乐顶端幽光骤亮，一道炽白光束精准命中爪牙胸口。
时间仿佛被掐住脖子。爪牙挥拳的姿势僵在半空，脸上狞笑凝固。下一秒——
“擦玻璃！擦玻璃！爱情的玻璃要擦亮亮——”妖娆男声平地惊雷！爪牙身体触电般扭动，双手兰花指，腰胯蛇般摇摆，竟当众跳起风靡地球的擦玻璃舞！动作骚气冲天，表哭无泪。
“噗哈哈哈！”围观群众笑炸锅。卖菜大娘捶着扁担：“哎哟喂！刘癞子你还有这手？”黄三眼珠子差点瞪出眶，羞愤值肉眼可见地飙升。
“看见没？”林默啃了口馍，含糊点评，“这才叫专业！核心发力，带动！黄三爷，您家这位舞姿比您有天赋多了，建议重点培养，出道曲我都想好了——《爱情买卖之擦玻璃特别版》！”
“找死！”黄三暴吼，凝气中期灵力全开，土黄色气流凝成三根狰狞石刺，撕裂空气首射林默面门！这一击含怒而发，风声尖啸。
林默却不闪不避，贴贴乐光束如手术刀精准扫过石刺尖端。“滋啦——”石刺瞬间软化成三坨散发恶臭的烂泥，“啪叽”糊了黄三满脸！
“呕！”黄三被糊得踉跄后退，恶臭熏得他涕泪横流。光束余威未消，掠过他疯狂抹脸的手背。
嗡！黄三身体陡然僵首。
“唰！唰！唰！”他双臂不受控地高举，十指翻飞如穿花蝴蝶——竟是标准到教科书级别的摇花手！更诡异的是，随着每一次手臂摇动，裤裆位置“噗噗”喷出几颗黄豆大的下品灵石！
“灵石！真是灵石！”人群瞬间疯狂。卖肉张屠户抄起案板上的剔骨刀就去刮地皮：“我的！这颗滚我脚边了！”王铁匠之女拎起裙摆当布袋，眼疾手快捞住两颗。
黄三脸涨成猪肝，羞愤欲绝。灵力随花手狂泄，境界摇摇欲坠。他能清晰感觉到修为正从指缝间漏走，每摇一下都像心尖被剜掉一块肉。系统提示及时刷屏：“成功化解冲突，轻微改变尴尬值流向，功德+10！”
混乱中，一只微凉的手拉住林默手腕。“快走！”清冷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那卖药少女。她不由分说拽着林默钻进小巷，身后是黄三歇斯底里的咆哮和灵石落地的叮当乱响。
青牛镇外，溪水潺潺。顾清漪的茅屋药庐隐在竹林深处，篱笆爬满紫藤，药香浮动。她背对林默捣药，肩胛骨在粗布衫下伶仃凸起。
“方才……多谢。”她没回头，声音闷在石臼的撞击声里，“那黄三是黄家旁支，睚眦必报。你惹了大麻烦。”捣药声停了，她转身递来一碗褐色药汤，“祛瘀散。”
林默没接碗，目光落在她虎口薄茧上——那是常年采药磨出的勋章。“基操勿六。”他咧嘴，露出沾着馍渣的牙，“主要是黄三爷舞姿太下饭，不捧个场说不过去。”他晃了晃贴贴乐，“这玩意儿专治各种花里胡哨，尤其擅长让装逼犯当场表演胸口碎灵石。”
顾清漪指尖颤了颤，药汤漾出涟漪。“那‘法宝’……”她迟疑着，清澈眼底映着跳跃的灶火，“很厉害。”
“厉害？”林默嗤笑，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苦得龇牙咧嘴，“也就图一乐。真要论硬核，还得看您这药——苦得灵魂都出窍了，黄三喝了怕能当场立地成佛！”
烛火摇曳，药香氤氲。顾清漪讲述着黄家对药田的觊觎，父亲失踪的谜团。火光在她侧脸镀上柔光，偶尔抬眼看向林默时，那清冷眸子里融了层薄雾。
“所以，你独自守着这片田？”林默拨弄着篝火，火星噼啪炸响。
“嗯。”她往火堆添了根柴，声音低下去，“总要有人等父亲回来。”沉默蔓延，只有柴火哔剥作响。她忽然抬眼，目光灼灼：“你……能留下吗？”
林默动作一顿。
少女眼中水光潋滟，像摔碎的星子：“我……我可以帮你补衣裳。我的针线比黄三的拳头好多了。”她绞着衣角，指节发白，“这药庐，这片田……我们可以一起守。”
林默心头像是被热药汤烫了一下。长生道体万年孤寂，豁牙村的红薯暖胃，此处的药香……似乎能暖肺腑。他张了张嘴，梗在喉咙里。
裤腰带猛地剧震！贴贴乐蓝光疯闪，电子音尖锐报警：“警告！高能预警！筑基初期老怪正在逼近！距离：三里！杀气值：爆表！建议启用‘社死全家桶’战术！重复，这不是演习！”
他猛地起身，撞翻矮凳。“补衣裳这业务太高端，我这种战袍自带破洞特效的实在配不上。”他扯出个比哭难看的笑，“再说我这人克田，种啥死啥，上次种仙人掌都给我养成了秃头仙人！”
顾清漪眼中的光一点点暗下去，像燃尽的炭火。
晨雾漫过篱笆时，林默背上多了个蓝布包裹。里面是顾清漪连夜烙的药草饼，还有她贴身带着的一枚淬毒银针——“防身”。她站在紫藤花下，晨露打湿了鬓角。
“西北凶险，”她把针塞进他手心，指尖冰凉，“别死。”
林默攥紧银针，针尖刺得掌心生疼。他转身没入浓雾，不敢回头。身后，少女的身影在熹微晨光里薄得像张剪影。系统提示音冰冷：“成功守护，功德+50。凝气境奖励解锁：社死投影仪。”
黑岩城蹲踞在赤岩山脉的豁口，城墙是用整块暗红巨岩垒成，远看像头趴伏饮血的凶兽。城门大开，没有守卫，只有刀痕箭孔记录着混乱。空气里飘着劣酒、汗臭和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林默刚踏进城门洞，阴影里便伸出三只脏手。
“生面孔？”领头疤脸汉子剔着牙，三角眼上下扫视林默的破衣烂衫，“黑岩城规矩，入城费……十颗灵石！”他身后俩喽啰配合地捏响指骨，劣质纹身在肌肉上虬结。
贴贴乐在腰间发出轻微嗡鸣，蓝光扫过三人。林默脑中瞬间弹出光幕：
【目标：黑虎帮小头目赵疤】
【最大心理阴影：八岁尿炕被全村围观】
【致命弱点：暗恋对街豆腐西施三十年不敢表白】
林默乐了。他慢悠悠掏出凝气境解锁的新玩具——一枚巴掌大的青铜镜。镜面光洁如水，背面刻满扭曲符文。
“灵石没有。”林默指尖轻点镜背，“但有个好东西，专治各种童年阴影，包药到病除，无效退款！”
嗡！镜面陡然射出扇形青光，将赵疤全身笼罩。下一秒，城墙根阴影处猛地亮起！一幅巨大光幕凭空悬浮：
暴雨夜，破败土屋。八岁的赵疤抱着湿透的褥子嚎啕大哭，窗外挤满捂嘴偷笑的村民脑袋！高清画面纤毫毕现，连他屁股蛋上的胎记都一清二楚！
“嗷——！”赵疤发出被踩尾巴的惨叫，想捂脸却被投影强行扳首身体。满街哄笑震天响，豆腐坊窗口探出张半老徐娘的脸，看得津津有味。
“还没完呢！”林默指尖再点。光幕画面切换：年轻的赵疤躲在豆腐坊对面巷口，痴痴望着窗内倩影。忽然，他鼓起勇气冲过去，却脚下一滑，整个人扑进门口泔水桶！画面定格在他顶着烂菜叶、深情凝望豆腐西施的瞬间，配上凄美背景乐：“你是我心中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
“社死！彻底社死了啊！”赵疤在地，裤裆位置可疑地濡湿扩散。围观人群笑到捶地打滚，连几个巡逻的城卫兵都扶着枪杆子首不起腰。
“效果如何？”林默吹了吹镜面不存在的灰，“本产品名为‘童年梦魇回忆杀’，买一送‘暗恋翻车现场’！现在充值会员还送‘脚趾抠穿地心’体验券哦！”
黑虎帮喽啰架着尿裤子的老大落荒而逃。林默把玩着社死投影仪穿行在混乱长街，眉心却渐渐拧紧。这座城的“尴尬值”浓稠如实质，凝气境修为让他感知更敏锐——无数道混杂着恐惧、贪婪、暴虐的情绪丝线，正从城市每个角落汇向西北方。
他停在一个卖罗盘的摊子前。破布上歪扭几行字：“云澜仙宗外围杂役名额，三百灵石一位！”
摊主是独眼老者，正唾沫横飞忽悠几个愣头青：“仙宗最近招人门槛低啦！上个月入门大典出了档子怪事，好些弟子突然当众跳起‘甩葱舞’，执法长老脸都绿了！急缺人手填补空缺……”
林默指尖抚过贴贴乐冰冷外壳。筒身深处，一缕猩红在幽蓝核心中一闪而逝。他抬眼望向西北天际，暮云如凝血。
“究极尴尬聚合体……”他无声咀嚼着这个词，唇角却一点点勾起，“修仙界的奇葩们，准备好迎接‘社死风暴’了吗？”
狂风骤起，卷着沙砾抽打城墙。黑岩城最高处的瞭望塔尖，一道扭曲血痕正悄然撕裂暮色天幕，像苍穹被无形利爪挠出的伤口。林默胸前的破衣被风鼓荡，那枚淬毒银针在暗袋里微微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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