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玄关还留着雨气，叶知秋换鞋时，指尖还能摸到帆布包上残留的湿意。她把沈砚辞给的保温杯轻轻放在茶几上，淡金色的杯身映着客厅暖黄的灯光，像颗被揉碎的太阳，明明该暖，却让她心里乱得发慌。
张妈从厨房出来，看到她回来，连忙迎上来：“少奶奶，您可算回来了，先生刚才打电话回来，特意交代让厨房温着粥，说您胃不舒服，回来得喝一碗。”
叶知秋的脚步顿了顿，目光落在厨房方向——隐约能看到砂锅里冒着的热气，是她上次提过一次的小米南瓜粥，说熬得糯糯的养胃。她没跟沈砚辞说过喜欢这款粥，只在张妈问起时随口提过一句，没想到他会记着，还特意打电话叮嘱。
“我知道了，谢谢张妈。”她勉强笑了笑，转身往卧室走。手里还攥着那条珍珠项链，白天沈砚辞说“配米白色西装好看”时，她没敢细想，可现在独处时，那句话却像根小羽毛，反复挠着她的心。
卧室里只开了盏床头灯，暖橘色的光裹着被褥，却没让她觉得安稳。叶知秋坐在梳妆台前，把珍珠项链放在镜面旁，指尖反复着冰凉的珍珠——每一颗都圆润光洁，是她上周在珠宝店看了好久，却没舍得买的款式。她记得当时只是对着橱窗多看了两眼，沈砚辞就站在不远处接电话，她以为他根本没注意，可现在想来，他那时的目光，说不定一首落在她身上。
“只是为了项目会的形象而己。”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轻声说，试图压下心头的悸动。毕竟他们是合约夫妻，沈砚辞需要一个体面的沈太太陪他出席场合，记住她的喜好、叮嘱厨房备粥，或许都只是“尽责”。可这话刚落，她又想起停车场里的画面——沈砚辞把她的手塞进风衣口袋时，指腹不经意蹭过她的掌心，那温度烫得她心跳都乱了；还有他递姜枣茶时，耳尖沾着的雨珠，明明是冷的，却让她觉得那处皮肤在发烫。
叶知秋拿起保温杯，拧开盖子，姜枣茶的热气扑在脸上，带着甜暖的香。她喝了一口，温度刚好，不烫也不凉，像他当时递过来时的心意，不多不少，却刚好卡在她心尖上。她忽然想起上次感冒，夜里咳嗽得厉害，第二天醒来，床头柜上就放着止咳糖浆和温水，张妈说是先生凌晨回来时特意放在那儿的。那时她只当是巧合，现在却忍不住怀疑，这些“巧合”，是不是都藏着她没看懂的心思？
手机在桌面震动了一下，是闺蜜林晓发来的消息：“明天沈氏的项目会，你真跟沈砚辞一起去啊？听说林薇薇也要去，你可得当心点。”
叶知秋盯着屏幕，指尖悬在输入框上迟迟没动。她原本是不想去的，一想到要和林薇薇——那个沈砚辞曾经放在心尖上的人站在同一个场合，她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可现在摸着珍珠项链，喝着温热的姜枣茶，她忽然又想去了。不是为了和林薇薇较劲，而是想再看看沈砚辞，看看他在人前会怎么待她，看看那些让她心动的细节，到底是真的在意，还是只是她的错觉。
她放下手机，重新把珍珠项链戴回颈间。冰凉的链子贴着皮肤，珍珠落在锁骨处，像颗小小的定心丸，却又让她更乱了。她干脆起身走到阳台，夜里的风带着雨后的凉，吹在脸上，却没让她清醒多少。楼下的花园里，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替嫁冤家：沈少，你的节操掉了》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路灯照着湿漉漉的石板路，她想起傍晚沈砚辞撑伞的样子——大半的伞都罩在她头顶，他自己的肩膀湿了一片，却半句没提。
“他要是真的不在意，何必这么做？”叶知秋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绕着项链的链子。可下一秒，沈砚辞在车里说的话又响在耳边：“总不能让我抱着病秧子见客户，丢沈家的脸。”那句玩笑般的话，像一盆冷水，把她刚升起来的期待浇得透凉。
她掏出手机，点开搜索框，指尖飞快地敲下“男生用玩笑掩饰告白，是真的喜欢吗”。屏幕上跳出一堆答案，有的说“是怕被拒绝，先留条退路”，有的说“只是随口调侃，别当真”，还有的说“是试探，想看你的反应”。每一条都像在说沈砚辞，却又每一条都不能确定。
她看着答案里的“怕被拒绝”，忽然想起沈砚辞在商场上的样子——从来都是运筹帷幄，连谈判时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怎么会怕被她拒绝？可转念又想起他攥着她的手时，指腹微微的颤抖，还有被她问“是不是关心我”时，瞬间僵硬的肩膀。那些细微的失态，不像装出来的。
“叶知秋，你别自作多情了。”她用力掐了下自己的脸颊，试图让自己清醒。当初替姐姐嫁过来，她就没想过要和沈砚辞产生感情，现在怎么反而陷进去了？
这时，卧室门被轻轻敲了两下，张妈端着小米南瓜粥走进来：“少奶奶，粥熬好了，您快趁热喝吧。先生刚才又打电话问了，说您要是没喝，让我一定催着您喝。”
叶知秋接过粥碗，指尖碰到碗壁的温度，心里又软了一下。沈砚辞明明在书房处理工作，却还反复记挂着她喝没喝粥。他要是真的只把她当“沈太太”，犯得着这么细心吗？
她低头喝着粥，糯糯的小米裹着南瓜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暖了胃，也暖了心。可心里的乱却没减分毫——她不知道沈砚辞的那些好，到底是真心，还是只是合约下的“尽责”；也不知道自己这份越来越明显的在意，到底该不该藏起来。
粥喝完时，窗外的天己经彻底黑透了。叶知秋把碗递给张妈，回到梳妆台前，看着镜中戴着珍珠项链的自己。项链的光泽落在锁骨上，像沈砚辞那些没说透的心意，明明在眼前，却抓不住。
她摸了摸颈间的珍珠，轻轻叹了口气。或许明天的项目会，能给她答案。如果沈砚辞在林薇薇面前，还能像今天这样护着她，或许……她就能勇敢一点，问问他那句玩笑背后，到底藏着多少真心。
而此刻，书房里的沈砚辞正坐在书桌前，面前摊着项目会的资料，目光却落在手机屏幕上。屏幕里是他下午偷偷拍的照片——叶知秋站在写字楼门口，手里攥着帆布包，头发被风吹得微乱，却笑得很轻。他想起刚才打电话给张妈，反复叮嘱“一定要让她喝粥”时的样子，忍不住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他沈砚辞这辈子，从来没对谁这么上心过，也从来没这么犹豫过。明明想告诉叶知秋“我就是关心你”，却偏偏用“丢面子”当借口；明明想把最好的都给她，却怕她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沈太太待遇”。
他拿起笔，在项目会流程表上“沈太太陪同”那栏，轻轻画了个圈，又在旁边添了行小字：“准备温胃的姜茶，放在她手边。”
明天，他或许还是没勇气说出口，但至少，他能让她知道，他的在意，从来都不是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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