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时间，晚上十点。
加州，库比蒂诺，清晨七点。
这是一个被精挑细选出来的时间，既不耽误苹果公司CEO蒂姆·库克的早餐，也恰好是马阳结束一天工作的闲暇。
云栖庄园的书房里，马阳没有坐在办公桌前，而是靠在一张舒适的单人沙发上，闭着眼，仿佛在小憩。他的面前，没有任何电子设备。
而在万里之外，苹果总部那间象征着全球科技权力之巅的办公室里，蒂姆·库克的神情却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挥手示意所有助理和安保人员退下，并锁上了办公室的门。
他从一个特制的保险箱里，取出了一个巴掌大小、设计极为简约的黑色金属盒子。这是三天前，通过外交渠道秘密送达的，华星科技的“邀请函”——一台尚未对外公布的、拥有独立加密信道的“灵境盒子”原型机。
他深吸一口气，将一根细若无物的数据线连接在盒子上，另一端则接入了他面前的电脑。
没有繁琐的安装程序，没有用户协议。当连接完成的瞬间，他的眼前，整个办公室的景象像是被水洗过一般，瞬间模糊、扭曲，然后重组。
下一秒，蒂姆·库克发现自己己经不在熟悉的办公室里。
他正站在一片一望无际的围棋棋盘之上。脚下是温润如玉的黑白棋子，每一颗都有磨盘大小。天空是混沌的灰色，远处，隐约可见一条条由0和1组成的数据流瀑布，无声地垂落。
这是一个充满了抽象与哲学意味的虚拟空间。
而在棋盘的另一端，马阳的身影凭空出现。他依旧穿着那身简单的休闲装，负手而立，脚下是一颗白子。
“库克先生，欢迎来到我的世界。”马阳的声音平静地响起，没有经过任何扩音设备，却清晰地回荡在这片空间之中。
蒂姆·库克瞳孔骤缩。
作为科技界的巨擘，他瞬间就明白了这一手下马威的含义。对方没有选择常规的视频会议，而是首接将他拉入了“灵境”之中。在这里，对方就是创世神，掌握着一切规则。
他强压下内心的震撼，恢复了那副商界领袖惯有的沉稳气度。“马先生，了不起的创造。我必须承认，你和华星科技，让我看到了未来。”
“未来己经到来，只是尚未流行。”马阳淡淡地说道，“而流行的代价，就是旧事物的消亡。库克先生，你找我，不是为了称赞我，而是为了让苹果，不成为那个被消亡的‘旧事物’。”
一句话，就撕掉了所有商业客套的伪装。
蒂姆·库克的脸色微微一僵，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首接。
“苹果拥有全球最忠诚的用户，最完善的生态，以及近三万亿美元的市值。”他开始亮出自己的筹码，“我们可以成为你最好的合作伙伴。华星提供技术，苹果负责生产、渠道和营销。我们可以成立一家新的合资公司，我保证，它的市值将超越人类历史上任何一家企业。”
这是他能想到的，对苹果最有利的方案——用苹果的“身体”，套上灵境的“灵魂”，完成一次金蝉脱壳。
马阳闻言，却轻笑了一声。
“库-克先生，你的提议，就像是蒸汽机时代来临时，一个马车夫对我说：‘嘿，把你的蒸汽机给我，我用我最好的马，来帮你拉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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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的景象再次变幻。他们不再处于棋盘之上，而是置身于一座宏伟的图书馆内，书架高耸入云，望不到尽头。每一本书都在散发着微光。
“你的用户？你的生态？”马阳从书架上随意“抽”出一本书，书的封面上是苹果App Store的标志，“你所谓的生态，是建立在一块块‘玻璃监狱’之上的。而我，是来砸碎监狱的。当所有人都能在空气中自由奔跑时，谁还会留恋那个狭小的庭院？”
蒂姆·库克的脸色终于沉了下来。“马先生，你的自信，是否有些……傲慢了？苹果用十几年建立的护城河，不是那么容易被摧毁的。我们有数百万的开发者，他们不会轻易放弃一个成熟的平台。”
“是吗？”马阳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
就在这时，书房之外，远在庄园另一头的技术实验室内，马毅发出一声兴奋的低吼。
“哥！成功了！‘方舟编译器’核心模块调试通过！我们……我们成功逆向解析了iOS的底层架构！”
坐在他旁边的马零，冷静地推了推眼镜，眼中却闪烁着炽热的光芒。他敲下最后一行代码，轻声道：“启动‘方舟计划’第一阶段测试。”
虚拟图书馆内，马阳看着脸色阴沉的蒂姆·库克，伸出了手。
在他的掌心，一个发光的苹果App Store图标凭空出现。紧接着，旁边又出现了一个华星“灵境”的LOGO。
“你说的没错，开发者的迁移需要时间。”马阳的声音带着一丝戏谑，“所以，我们决定帮他们一下。”
他用手指，将那个苹果的图标，轻轻地、缓缓地，拖拽进了“灵境”的LOGO之中。
“我们开发了一个小工具，我们称之为‘方舟’。”
“它可以将任何一款在你们平台上架的应用，在保留99%核心功能和数据的情况下，一键转化为‘灵境’的原生应用。开发者所需要做的，只是花几分钟时间，重新调整一下交互界面。”
蒂姆·库克脸上的血色，在这一刻瞬间褪尽。
他像一尊石化的雕像，死死地盯着马阳掌心那个正在完成“转化”的进度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苹果引以为傲的、耗费了无数心血建立起来的软件生态护城河，在这一刻，被一个叫“方舟”的工具，彻底填平了。
“现在，库克先生，我们来谈谈合作吧。”马阳的声音如同最终的审判。
“苹果，可以成为‘灵境’生态的第一个硬件合作商。你们可以发挥你们在供应链和工业设计上的优势，为我的‘灵境盒子’，设计和生产官方认证的‘皮肤’、‘挂件’，或者‘充电底座’。”
“当然，是付费认证。”
他微笑着，说出了对那个昔日帝国的最终处置方案。
将一个科技巨头，降格为一个……做手机壳的。
“你……！”蒂-姆·库克气血攻心，嘴唇颤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马阳没有再看他，轻轻挥手，结束了这次连接。
宏伟的图书馆如潮水般退去，蒂姆·库克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依然坐在库比蒂诺的办公室里。窗外的阳光明媚依旧，但他的眼中，却只剩下一片冰冷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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