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珩捏着手机的指节泛白，屏幕上那条匿名短信还亮着——“霍总，您和夫人的纪念日，可别忘了当年答应我父亲的事”。他眉峰拧成疙瘩，指腹反复蹭过屏幕边缘，首到冰凉的金属壳染上体温，才猛地将手机塞进西装内袋。
“先生，车备好了。”管家老周站在玄关，看着霍景珩紧绷的下颌线，又飞快垂下眼。今天是霍景珩和苏晚结婚三周年纪念日，往年这时候，先生早该笑着往夫人最喜欢的那家花店拐，可今早从书房出来，周身的低气压能冻住空气。
霍景珩“嗯”了一声，抬手扯了扯领带。脑海里闪过苏晚昨晚趴在沙发上的样子，她抱着抱枕晃腿，眼睛亮晶晶的：“景珩，明年纪念日我们去看海好不好？就像度蜜月那次一样。”当时他揉着她的头发应下，现在却被这条短信搅得心神不宁。
车子刚拐出别墅区，副驾的手机突然震动。霍景珩以为又是匿名信息，摸出来却看见屏幕上跳着“晚晚”两个字，紧绷的嘴角瞬间软了些。
“景珩，你到哪啦？”苏晚的声音裹着笑意，背景里还有瓷器碰撞的轻响，“我早上起来炖了汤，你要是快到公司了，我让张婶给你送过去？”
霍景珩靠在椅背上，指尖敲了敲膝盖：“不用，我处理完手上的事，中午回去陪你吃饭。”他顿了顿，补充道，“晚上带你去个地方。”
“好呀！”苏晚的声音甜得像浸了蜜，“那你注意安全，我等你。”
挂了电话，霍景珩盯着手机屏上苏晚的照片，眼底的阴云散了些。他掏出另一个加密手机，给特助林舟发消息：“查今早的匿名短信，源头盯紧点。另外，把城郊那家海景民宿包下来，按三年前的样子布置。”
林舟的回复很快：“霍总，民宿那边没问题，但短信源头查到了，是用境外虚拟号发的，暂时追不到具体人。不过……”
霍景珩指尖顿住：“不过什么？”
“刚才张副总来公司，说您上周否决的那个合作案，他己经联系了合作方，还说您是因为‘私人情绪’耽误公司利益。”林舟的声音透着谨慎，“现在公司群里都在传，说您最近心思不在工作上，连纪念日都要提前下班。”
霍景珩眼底的温度瞬间降下来。张副总张启明，是董事会里出了名的“老狐狸”，当年霍景珩接手公司时，他就处处刁难，后来因为苏晚的事，更是明里暗里找过不少麻烦。这次借着合作案做文章，显然是故意的。
“让他等着。”霍景珩扯了扯嘴角，语气冷得像冰，“中午我回公司，亲自处理。”
车子驶进公司地下车库，霍景珩刚走出电梯，就听见办公室外的议论声。
“你说霍总也太偏心了吧？张副总找的那个合作案，明明能让公司利润涨五个点，他说否就否了。”
“可不是嘛，听说昨天还提前走了，今天纪念日，估计中午又要早退。咱们累死累活干活，他倒好，整天围着夫人转。”
“小声点！小心被霍总听见。”
霍景珩脚步没停，推门走进办公室。林舟赶紧跟进来，递上一份文件：“霍总，这是张副总提交的合作案补充说明，他还说要在下午的董事会议上，提议重新投票决定合作案。”
霍景珩翻了两页文件，指尖在“合作方：盛远集团”几个字上顿住。盛远集团的董事长，正是当年和他父亲有过节的人。张启明这是故意把合作案和旧怨绑在一起，想逼他让步。
“知道了。”霍景珩把文件扔在桌上，“通知下去，中午的董事会议提前到一点，让张副总准备好详细的合作方案，我要听他亲自汇报。”
林舟刚要走，办公室门突然被推开。张启明晃着啤酒肚走进来，脸上堆着假笑：“霍总，听说您找我？正好，我也想跟您聊聊合作案的事。”他不等霍景珩开口，就拉过一把椅子坐下，“霍总，不是我说您，做生意得顾全大局。盛远集团的实力您是知道的，这个合作案要是成了，对公司、对股东都有好处。您总不能因为私人恩怨，耽误公司的发展吧？”
霍景珩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张副总，合作案的风险评估报告，你看了吗？盛远集团最近资金链紧张，他们提出的合作模式，表面上是互利共赢，实际上是想让我们公司垫资。一旦他们资金断裂，我们公司要承担的损失，你算过吗？”
张启明脸色变了变，又很快恢复镇定：“霍总，您这就是杞人忧天了。盛远集团那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资金链断裂？再说了，就算有风险，高风险才有高回报啊！您要是担心，我们可以在合同里加条款，保障公司的利益。”他顿了顿，话里带了刺，“霍总，您该不会是因为纪念日，心思不在工作上，连风险评估都没仔细看吧？”
办公室外的议论声又传进来，霍景珩皱了皱眉。张启明这是故意要让他在员工面前难堪，逼他在合作案上让步。
“风险评估我看了，而且比你看得更仔细。”霍景珩起身，走到张启明面前，眼神锐利如刀，“盛远集团上个月刚抵押了旗下三家子公司，他们的财务报表有明显的造假痕迹。张副总，你提交的合作案例，故意隐瞒了这些信息，你是真的没看到，还是故意的？”
张启明脸色瞬间惨白，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霍总，您可不能血口喷人！我提交的资料都是真实的，您要是不信，可以去查！”
“我己经查了。”霍景珩拿出手机，调出一份文件，“这是盛远集团最新的财务报告，我托人从银行拿到的。张副总，你要不要看看？”
张启明盯着手机屏幕，额头上冒出冷汗。他没想到霍景珩动作这么快，还查到了真实的财务报告。
就在这时，办公室门又被推开。苏晚提着保温桶走进来，看到里面剑拔弩张的气氛，愣了一下：“景珩，我是不是来晚了？”
张启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站起来，脸上堆起和蔼的笑容：“苏夫人，您来了。正好，您也来评评理。霍总因为私人恩怨，否决了一个能让公司利润涨五个点的合作案，我劝他顾全大局，他还说我隐瞒信息。您说，分手后，我嫁给了男闺蜜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分手后，我嫁给了男闺蜜最新章节随便看！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苏晚愣了愣，看向霍景珩。她知道霍景珩做事一向谨慎，不会轻易否决对公司有利的合作案。可张启明说得有理有据，办公室外还有员工在偷听，她要是帮霍景珩说话，会不会被人说偏袒丈夫？
霍景珩看到苏晚犹豫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他刚想解释，张启明又开口了：“苏夫人，您是霍总的妻子，最了解他的为人。您说说，霍总是不是最近因为纪念日，心思不在工作上？咱们公司这么多员工，都指着公司吃饭呢，总不能因为个人感情，耽误大家的前途吧？”
苏晚攥紧了保温桶的提手，指尖泛白。她想替霍景珩辩解，可张启明的话句句都在点“公司利益”和“员工前途”，她要是反驳，反而会让人觉得她不懂事。
“张副总，”霍景珩上前一步，把苏晚护在身后，“合作案的事，是公司内部的事，跟我夫人无关。中午的董事会议，我会给所有人一个交代。”
张启明冷笑一声：“霍总，您这是想护着苏夫人，还是想逃避问题？我看您根本就拿不出证据，证明盛远集团有问题！”他转身往门口走，走到门口时又停下，回头看着苏晚，“苏夫人，我劝您还是好好劝劝霍总，别因为个人情绪，耽误了公司的发展。不然，最后受苦的，还是公司的员工。”
说完，张启明大摇大摆地走了。办公室外的议论声更大了，苏晚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霍景珩的衣角。她知道霍景珩是被冤枉的，可她刚才什么都没说，反而让张启明更嚣张了。
“对不起，景珩。”苏晚声音带着委屈，“我刚才应该帮你说话的，可我……”
霍景珩转过身，揉了揉她的头发，眼底的冷意瞬间消失，只剩下温柔：“没事，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张启明就是故意挑拨，想让我分心。”他接过保温桶，打开盖子，一股浓郁的鸡汤香味飘出来，“你炖的汤？闻着就香。”
苏晚点点头，眼眶有点红：“我早上五点就起来炖了，想着你最近忙，给你补补。可是现在……”
“别想那么多。”霍景珩舀了一勺汤，递到苏晚嘴边，“先尝尝你的手艺。中午的董事会议，我会处理好的。等会议结束，我们就去海边，好不好？”
苏晚张嘴喝了汤，心里的委屈少了些。她看着霍景珩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好，我等你。”
中午一点，董事会议准时开始。张启明坐在会议桌的一侧，手里拿着合作案，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其他董事看着霍景珩，眼神里带着疑惑和不满。
“霍总，现在可以开始了吧？”张启明率先开口，“我己经把合作案的详细内容准备好了，各位董事可以先看看。我还是那句话，这个合作案能让公司利润涨五个点，错过这个机会，太可惜了。”
霍景珩没说话，而是把一份文件推到会议桌中间：“各位董事，这是盛远集团最新的财务报告，还有他们抵押子公司的证明。张副总提交的合作案里，故意隐瞒了这些信息。”
董事们纷纷拿起文件翻看，脸色渐渐变了。张启明慌了，赶紧站起来：“霍总，你这文件是假的！盛远集团怎么可能抵押子公司？你这是为了否决合作案，故意伪造证据！”
“是不是伪造的，各位董事可以自己核实。”霍景珩靠在椅背上，语气平静，“我己经联系了银行的朋友，他可以证明这份财务报告的真实性。另外，盛远集团的负责人，昨天己经联系我，说他们愿意降低合作条件，让我们公司少承担风险。各位觉得，这正常吗？”
董事们交头接耳，议论声越来越小。张启明的脸色从惨白变成铁青，他没想到霍景珩不仅查到了真实的财务报告，还联系了盛远集团的负责人。
“张副总，”霍景珩看向张启明，眼神锐利，“你故意隐瞒盛远集团的财务问题，还在公司里散布谣言，说我因为私人情绪耽误公司利益。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公司，还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张启明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这次栽了，可他还想挣扎：“我……我只是觉得合作案有潜力，没有隐瞒信息。霍总，你不能因为这个，就冤枉我！”
“冤枉你？”霍景珩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这是昨天你和盛远集团负责人的通话录音，你跟他说，只要合作案能成，你愿意帮他在公司里说话，还能拿到好处。张副总，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录音里的声音清晰可辨，张启明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其他董事看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张启明，你太过分了！”一位老董事拍着桌子站起来，“你竟然为了自己的好处，损害公司的利益！我看你这个副总，也别当了！”
“对！把他赶出公司！”
张启明瘫坐在椅子上，浑身无力。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霍景珩看着张启明，语气冷淡：“张副总，你被解雇了。稍后会有人跟你办理离职手续。”他顿了顿，看向其他董事，“各位董事，关于合作案，我建议暂时搁置。等盛远集团的财务状况稳定后，再考虑合作的事。大家有没有意见？”
董事们纷纷摇头：“没有意见！霍总做得对！”
“还是霍总考虑周全！”
会议结束后，霍景珩走出会议室。林舟迎上来，笑着说：“霍总，您太厉害了！张启明这次彻底栽了。”
霍景珩点点头，拿出手机给苏晚发消息：“会议结束，我马上回去接你。”
苏晚的回复很快：“好！我等你！”
霍景珩收起手机，嘴角扬起一抹笑意。他以为麻烦己经解决了，可他不知道，刚才在会议室外，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正拿着手机，对着他拍了一张照片。男人看着手机屏幕，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然后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霍景珩坐上车，心里想着马上就能和苏晚去海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浓。他没注意到，车后座的玻璃上，贴着一张小小的纸条，上面写着：“霍总，纪念日快乐。不过，这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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