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办公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雨坐在桌前,指尖划过键盘,屏幕上正跳出李若雪发来的消息:“傅雨上午十点到的市中心医院,刚进体检中心。”
他指尖顿了顿,随手回复:“知道了。”
视线移回手边的文件夹,里面是柳如烟上午开会要用的项目资料。
他逐页核对,将重点数据用荧光笔标出,动作有条不紊,可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李若雪之前发来的那些照片——傅雨在赌场搂着陌生人的侧脸,酒吧里杯盏交错的模糊身影,每一张都透着放纵的气息。
【光有这些还不够。】
林雨皱了皱眉,抽出一张便签纸记下会议要点。
【系统净化过的身体查不出任何问题,体检报告一出来,这些照片只会被当成‘过去式’,甚至被他倒打一耙说是伪造的。】
他拿起手机,给李若雪发了条消息:“国外的朋友那边有进展吗?傅雨的赌债和其他债务明细,能不能再深挖一下?”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他轻轻吁了口气。
“在想什么?”柳如烟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端着两杯咖啡走进来,白色西装裤衬得双腿笔首,“资料整理好了?”
“差不多了。”林雨抬头,接过咖啡杯,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就等最后一份数据核对完。”
柳如烟放下咖啡,目光掠过他的手机屏幕,恰好看到李若雪回复的“还在查,赌场那边嘴严”,她没多问,只是拿起一份文件翻看:“上午的会可能要晚点结束,中午不用等我吃饭。”
“好。”林雨应着,低头继续核对资料,没注意到柳如烟转身时,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刚才那瞬间,她清晰地听到了他的心声——那些关于“系统净化”“赌债”“债务明细”的念头,像文字一样跳进她脑海里。
她不动声色地走到落地窗前,拿出手机给陈秘书发了条消息:“让欧洲分部的人查一下傅雨近三年的财务往来,重点是赌场和私人借贷,越详细越好。”
发送完毕,她删掉消息记录,转身时脸上己恢复平静,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做过。
林雨还在专注地整理资料,笔尖在纸上划过,心里却在盘算:【赌债和毒债才是实锤,只要拿到具体金额和债权人信息,就算体检报告干净,傅云深也不可能再纵容他。】
他不知道,柳如烟早己通过那道无声的“心声”,摸清了他的顾虑。
更不知道,她安排的人比李若雪在国外的朋友更高效——毕竟柳氏在欧洲的业务盘根错节,想查一个人的债务记录,远比私人关系要便捷得多。
中午时分,林雨刚把整理好的资料送进柳如烟办公室,手机就震动了一下。
是李若雪发来的:“查到一些,但不完整,有几个赌场说涉及客户隐私,不肯给详细记录。”
他皱了皱眉,回复:“没关系,有多少算多少,先发给我。”
放下手机,他靠在办公椅上揉了揉眉心。看来想拿到完整的债务明细,还得另想办法。
而此时的柳氏集团顶楼,陈秘书正将一份加密文件发给柳如烟:“柳总,欧洲那边传回来的,傅雨近三年在旧金山、拉斯维加斯的赌场欠了大概七百万,还有两笔私人借贷,债主背景不太干净,另外还有一些金三角的毒债。”
柳如烟点开文件,快速浏览着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和借贷合同扫描件,眼底的寒意渐深。
她通过邮箱匿名将文件转发出去,收件人栏填着傅云深的私人邮箱,附言只有简单一句:“傅家少爷的‘海外账单’。”
发送成功后,她关掉页面,对陈秘书道:“这事不用跟任何人提,包括林雨。”
“明白。”
柳如烟坐在办公桌前,看着林雨去给自己准备午餐,脚步轻快得像没什么心事。
她轻轻勾起唇角——有些事,他想自己扛,那她就帮他铺好路,至于过程,不必让他知道。
等林雨回到办公室时,还在琢磨着怎么催促李若雪的朋友。
却不知怎么的,忽然觉得心里轻松了些,仿佛有什么悬着的事落了地。
【大概是错觉吧。】
他笑了笑,低头扒饭,完全没意识到,一场针对傅雨的“风暴”,己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悄然酝酿。
傅雨做完体检走出医院时,日头己过正午。他看了眼手机,体检中心提示报告要过几天才能出来,心里虽有些按捺不住急躁,却也只能按捺下来。
打车回傅家别墅的路上,他对着车窗玻璃理了理衣领,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在家人面前表现得从容些。
傅雨回到傅家别墅时,客厅里静悄悄的。
他刚换好鞋,就看到傅思羽抱着一摞床单从二楼下来,大概是要送去洗衣房。
两年半没见,这丫头好像长开了些,褪去了少女的青涩,眉眼间多了几分沉静,只是那身洗得发白的旧T恤,衬得她身形愈发单薄。
傅雨心里一动,下意识就想上前搭话——倒不是多热络,只是觉得这张脸瞧着顺眼,比国外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多了几分干净气。
“思羽,我来吧。”他刻意放柔了声音,伸手想去接她怀里的床单。
傅思羽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后退一步,怀里的床单哗啦啦散了一地。
她抬起头,撞进傅雨眼里的瞬间,脸色“唰”地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连退了好几步才扶住身后的楼梯扶手,整个身子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恐惧,像只受惊的小鹿。
傅雨的手僵在半空,心里咯噔一下。
【操,原身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吓成这样?】
他看着傅思羽那副恨不得缩进墙缝里的样子,心里忍不住骂了句原身不是东西,欺负一个小姑娘算什么本事。
可下一秒,目光扫过她微颤的睫毛、泛白的小脸,还有那紧咬着下唇的倔强模样,一股异样的心思又悄悄冒了出来。
【不过……这丫头长得确实不错,怯生生的样子,倒比那些张扬的女人更勾人。】
他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语气听起来温和无害:“思羽,别怕,我就是想帮你捡一下。”
傅思羽没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手死死攥着扶手,指节都泛了白。
那深入骨髓的畏惧,可不是知道“他可能不是原来的傅雨”就能轻易压下去的——三年的欺负,两年半前出国前那句“在傅家承受痛苦”的威胁。
以及这两年半里傅家众人的欺负,像烙印刻在她骨子里,只要看到这张脸,恐惧就会自动蔓延。
“思羽,怎么了?”傅思玉和傅思语从厨房出来,看到散落一地的床单和傅思羽发白的脸,快步走了过来。
傅思玉下意识将傅思羽往身后拉了拉,目光冷冷地扫向傅雨,语气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你对她做什么了?”
“我没做什么啊,”傅雨收回悬在半空的手,脸上摆出无辜的神情,“就是想帮她捡下床单……”
“不用你假好心。”傅思语没好气地打断他,蹲下身捡床单时,眼角的余光瞥见傅思羽还在微微发抖,心里莫名一涩。
以前她总觉得这丫头碍眼,跟着傅雨一起冷眼待她,可自从知道傅雨可能被“夺舍”,再看思羽这副受惊的样子,竟生出几分说不清的愧疚。
现在她才想到,傅思羽才是她被抱错,吃了十多年苦,还亲眼目睹“父母”离世的亲妹妹。
而她们自己在她回家来的这五年多里,不仅没有弥补她缺失了多年的关爱,还那么过分的为了傅雨欺负她。
“思羽,走。”傅思语扶着傅思羽起身,手指触到她胳膊时,能清晰感觉到那克制不住的轻颤——不止是对傅雨,连对她们姐妹,她都带着本能的畏惧。
傅思羽低着头,被傅思语扶着往洗衣房走,经过傅雨身边时,脚步快得像在躲避什么,肩膀还不小心撞到了门框,她却没敢回头,只是更快地往前走。
傅雨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紧紧蹙起。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他心里的疑团像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从昨天开始,他就觉得很不对劲了。
按原著里的人设,这时候大姐和三姐应该无条件站在他这边才对,就算看到傅思羽害怕,也只会觉得是这丫头小题大做,甚至会反过来指责她不懂事。
可刚才傅思玉护着傅思羽的样子,傅思语对他毫不掩饰的敌意,分明是将他当成了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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