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了一肚子水，跑了七八趟厕所之后，江明终于感觉那齁死人的咸味和火烧火燎的辣意稍稍平息。他瘫在沙发上，感受着体内那丝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暖流，心里拔凉拔凉的。
投入产出比太低了！五十点吐槽能量，加上材料锅具成本，就换来这么一丁点效果和一趟膀胱的极限挑战？这“炼丹”生意简首血亏！
必须想办法开源节流！光靠那每月五百块的补贴和偶尔的社死能量，根本养不起这个坑爹系统，更别说提升实力了。
他看着厨房里那口还在散发着淡淡姜和铁腥味的新锅，又看了看APP里那个依旧灰色的【官方商城】，一个大胆（或者说作死）的想法逐渐成型。
既然系统认证这“炼体散”确实有点微末效果，虽然味道感人，但总归比没有强吧？现在灵气复苏，大家对这些神神叨叨的东西好奇心正旺，说不定...能卖钱？
搞个“灵气外卖”？专门售卖这种蕴含“微末灵气”的黑暗料理...啊不，是“功能性饮料”？
想法很美好，但实际操作起来困难重重。首先，这玩意儿味道实在太劝退，正常人都不会想买。其次，怎么证明它有效？靠买家自我感觉？最后，定价多少？卖贵了没人买，卖便宜了连成本都收不回来。
就在江明纠结之际，系统界面又恰到好处地弹了出来：
【检测到宿主的商业拓展思维。】 【支线任务触发：『灵气复苏，创业先锋』】 【任务描述：成功售出一份宿主亲手制作的“灵气”产品（品类不限）。】 【任务奖励：解锁【系统商城·杂物区】预览权限；吐槽能量100点。】 【任务惩罚：无（鼓励创业，宽容失败）。】
还有支线任务？奖励是解锁商城预览？
江明来了点兴趣。系统商城里的东西他眼馋很久了，但大部分都灰着看不到具体信息，如果能提前预览一下，哪怕买不起，也能有个奋斗目标。
干了！
他决定先从成本最低、工艺最“成熟”的“基础炼体散”开始试水。
首先得解决味道问题。他尝试着减少食盐的用量，并且把姜片和枸杞的量也调整了一下，又忍痛投入了10点吐槽能量进行“调味优化”（系统提供的付费服务）。
第二次炼制出来的液体，颜色稍微浅了一点，味道虽然依旧古怪，但至少没那么咸得发苦了，姜辣味和枸杞的甜味稍微平衡了一些，虽然喝起来还是像某种中药汤剂，但至少还在人类能够忍受的范围内。
“嗯...姑且称之为‘元气一号’吧。”江明给自己产品起了个听起来很唬人的名字。
接下来是销售渠道。他不可能真的去摆地摊，太掉价而且容易被打。他想到了最近因为灵气复苏而冒出来的各种网络社群和论坛。
他在几个本地的生活论坛和刚刚兴起的“觉醒者交流版块”匿名发了帖子：
【神秘小店试营业！独家研制“元气一号”灵饮，采用古法炼制，蕴含微末灵气，助您提神醒脑，强身健体！感受灵气复苏的第一缕馈赠！仅限同城闪送，每日限量十份，先到先得！尝鲜价仅需99元/份！（附言：味道独特，效果因人而异，谨慎购买）】
帖子后面，他还配了一张图——那碗深褐色液体在灯光下冒着袅袅“热气”（其实是刚煮出来的水蒸气），旁边故作神秘地放了几片姜和几粒枸杞当点缀（没敢拍那口黑铁锅）。
帖子发出去，果然引来不少围观和吐槽。
“99一碗姜汤？楼主想钱想疯了吧？” “还古法炼制？这图P得我奶奶都不信！” “蕴含灵气？我吐口唾沫也蕴含灵气信不信？” “智商税产品鉴定完毕。” “@网警，这里有人搞封建迷信诈骗！”
【感受到匿名网友的强烈吐槽，能量+5+3+4+6...】
江明看着这些回复，也不生气，反而有点小开心——好歹有进账不是？
果然，黑红也是红。在一片嘲讽和质疑声中，还真有一个ID叫做“求仙问道小萌新”的用户给他发了私信：
“楼主，真的有效果吗？我昨天刚测出F级灵根，契合度才5%，感觉人生无望了...真想试试有没有用啊！就是有点贵，能便宜点吗？”
江明精神一振，第一条鱼上钩了！
他立刻回复，语气高深莫测（复制粘贴系统说明）：“道友此言差矣。大道五十，天衍西九，人遁其一。机缘之事，岂能用金钱衡量？此物乃吾耗费心血所炼，取意至诚，九九之数，正合大道。味道虽非凡品所能承受，然其中妙处，饮之方知。今我有缘，这样吧，给你打个九八折，97块2，明明白白的明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如何？（抹个零头，图个吉利）”
对方似乎被这番玄乎的话唬住了，沉默了几分钟，回道：“...大师说得对！是晚辈着相了！97就97！地址是...请问多久能到？”
江明一看地址，居然就在相邻的两个街区，骑个小电驴十分钟就能到。
“半小时内，必达！”江明拍着胸脯保证（反正对方看不到）。
他立刻拿出一个之前点外卖攒下来的塑料汤碗（洗干净了），小心翼翼地将那碗“优化”过的“元气一号”倒了进去，盖上盖子，封好口。为了营造一点神秘感，他还找来一张黄纸（其实是打印用的黄色便签纸），用红笔（平时批注用的）歪歪扭扭画了个自己都不认识的符号，贴在了碗盖上。
“完美！”他看着自己的杰作，感觉逼格瞬间提升了一个档次。
骑上共享电单车，江明感受着晚风拂面，心情有些小激动。这可是他灵气复苏事业的第一步！虽然卖的是黑暗料理，但万一对方觉得有效果，成为回头客呢？说不定就能打开市场，从此走上发家致富的道路。
很快，他到了目的地，一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小区。按照地址送上楼，开门的是个戴着眼镜、脸色有些苍白、看起来有点宅的年轻男生，大概就是那个“求仙问道小萌新”。
对方看到江明，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大师”这么年轻，还骑着共享单车。
江明保持高冷，将那份贴着黄符的汤碗递过去，压低声音：“此物需趁‘气’未散尽时饮用，效果最佳。”
小年轻接过碗，神情激动又紧张，连连点头：“多谢大师！我这就去试！”
交易完成，江明揣着那97块钱（对方扫码支付的），美滋滋地下了楼。
第一单！成功！
【叮！支线任务『灵气复苏，创业先锋』完成！】 【奖励：解锁【系统商城·杂物区】预览权限；吐槽能量100点己发放！】 【当前能量：466点！】
YES！江明心里比了个耶，赶紧点开系统商城。
果然，原本灰色的【杂物区】亮了起来，虽然大部分商品还是显示“能量不足”或“权限不足”，但至少能看到名字和简介了。
【清洁符（去污专用）】：吐槽能量50点。（简介：懒人必备，一键去污，妈妈再也不用担心我做大扫除了！） 【夜明砂（劣质）】：吐槽能量80点。（简介：微弱荧光，或许能在停电时给你一点心理安慰？） 【劣质的灵石碎屑】：吐槽能量100点/份。（简介：聊胜于无，或许能砸晕一只蚊子？） 【一次性避水诀（持续3秒）】：吐槽能量150点。（简介：呛水前的一线生机！） 【谢谢惠顾（空奖）】：吐槽能量10点/抽。（简介：谢谢惠顾，下次再来！） ...
江明看着这些商品，嘴角又开始抽搐。这都什么玩意儿啊！除了清洁符看起来有点用，其他都是些什么鬼东西！还下次再来？我来你个锤子！
开源之路，任重道远啊。
他叹了口气，骑上电单车往回走。
刚到家没多久，手机就响了，是那个“求仙问道小萌新”发来的消息。
江明微微一笑，肯定是来反馈好评的！虽然味道不咋地，但那微弱的暖流效果应该能感觉到吧？说不定还要回购呢！
他美滋滋地点开消息，却看到了一连串的血泪控诉：
“大师！！！不！骗子！你这个大骗子！！！” “那是什么东西啊！！！又咸又辣又一股铁锈味！喝得我差点当场去世！” “喝完不到十分钟就开始疯狂跑厕所！到现在都没停！腿都软了！” “说好的提神醒脑强身健体呢？！我感觉身体被掏空！灵魂都要拉出去了！” “97块钱！就买了这个？！你还我血汗钱！” “差评！必须差评！我要去论坛曝光你！骗子！黑心商人！”
最后，对方还发来了一张截图，是他在江明那个帖子下面的回复，一个鲜红的【差评！】后面跟了长达五百字的声泪控诉的小作文，详细描述了他被骗的经历和后续的悲惨遭遇，呼吁大家千万不要上当。
江明：“......”
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
第一单生意，第一份差评，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他看着那97块钱的转账记录，又看了看系统里那466点能量，心情复杂。
所以...这单生意，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感受到宿主的郁闷与来自客户的强烈吐槽，能量+25】
好吧，至少能量是赚了。
但这“灵气外卖”的创业之路，看来比他想象的还要坎坷得多。
黑暗料理这条路，怕是走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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