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荣的幼儿园要举办亲子烘焙活动，老师特意强调“每位小朋友必须由家长陪同”。前一晚，罗家繁对着日历皱了皱眉：“爹地明天有跨国会议，妈咪要去画廊看展，谁去？”
罗家荣扒着沙发边，小短腿晃悠着：“哥哥去！老师说‘家长’，哥哥也算‘大长’呀。”
“是‘家长’。”罗家繁纠正，指尖在平板上飞快操作着，“我己经把爹地的会议推迟了半小时，妈咪的画展预约改到下午了。”
第二天一早，罗烨难得没穿西装，换了件休闲卫衣，苏晚晴也选了方便活动的棉布裙。到了幼儿园教室，满屋子的奶油香混着孩子们的喧闹，罗烨拘谨地坐在小椅子上，膝盖都快顶着桌子了。
“爹地，你把面团揉成石头啦！”罗家荣指着罗烨手里硬邦邦的面团笑出声。旁边的小朋友也跟着起哄：“罗叔叔的面团会打人！”
罗烨干咳一声，偷偷看苏晚晴。她正耐心地帮罗家荣把奶油抹成小兔子的形状，阳光落在她发梢，温柔得像幅画。他忽然觉得，比在董事会上应对诘问要难多了——至少那些董事不会笑他揉不好面团。
罗家繁没参与打闹，坐在角落的小桌子旁，面前摆着个精致的蛋糕胚。他没像别的孩子那样往上面堆水果，反而用巧克力酱画了串代码，末尾还缀了个小小的笑脸。
“家繁，你这画的是什么呀？”老师好奇地走过来。
“给妈咪的密码，”他一本正经，“解开了就知道我藏了礼物。”
正说着，隔壁桌突然传来哭声。一个小胖墩把罗家荣的小兔子蛋糕撞翻了，奶油蹭了满地。“我不是故意的！”小胖墩梗着脖子，手里还攥着半块自己的饼干。
罗家荣眼圈红了，却没哭，只是盯着地上的狼藉。罗烨刚要起身，苏晚晴按住他，对罗家荣眨眨眼：“我们再做一个，好不好？这次做个更大的。”
罗家繁却放下裱花袋，走到小胖墩面前，递过自己的蛋糕：“这个给你，但是你要道歉。”他的蛋糕上，代码旁不知何时多了行小字：“错误需要修正。”
小胖墩愣了愣，看看罗家繁，又看看满地奶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罗家荣立刻笑了：“没关系！我们一起做恐龙蛋糕吧！”
活动结束时，每个家庭都要展示作品。罗烨手忙脚乱做的“抽象派面包”引来一阵笑，苏晚晴和罗家荣合作的“恐龙蛋糕”得了掌声，而罗家繁的“密码蛋糕”被老师小心翼翼地收进了展示柜。
回家的路上，罗家荣趴在罗烨肩头：“爹地，下次我们还来！你揉面团肯定比今天好！”
罗烨失笑，看了眼身边的苏晚晴，她正低头和罗家繁说着什么，两人都笑得眉眼弯弯。阳光穿过车窗，在他们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忽然觉得，所谓圆满，或许就是这样——有笨拙的尝试，有小小的插曲，更有身边人眼里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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