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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青霉之秘与化学家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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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丁海峰的全力支持下,徐建寅迅速行动起来。他拿着总督的手令,带着一队精干且绝对忠诚的亲兵护卫(由丁海峰精心挑选),以“勘探矿藏、选址建矿务局”为公开名义,秘密考察了汉城周边多处地点。

最终,他选中了汉江以南、距离龙渊军校约二十里的一处山谷。

此地地势隐蔽,有溪流可供水力驱动,且附近有小型煤矿和铁矿,便于获取燃料和部分原料,徐建寅急忙绘制了详细的地形图和初步规划,回来向丁海峰复命。

“大人,此地甚佳,易守难攻,且资源相对便利。只需修建一条简易道路连通外界,再于谷口设卡,便可极大保障机密。”

徐建寅指着地图,眼中闪烁着建设者的热情。

丁海峰对徐建寅的效率十分满意,当即批准:“好!就依先生所言。征地、修路、招募可靠民夫之事,我即刻安排人去办,一律以‘官办矿场’名义进行。厂房建设,也请先生多多费心。”

送走徐建寅,丁海峰却并未感到轻松。

钱!巨大的资金缺口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

罗家的资金注入需要时间,且主要用于兵工厂的基础建设和初期运营,他需要一条更快、更暴利的财源,来支撑后续的武器研发和无底洞般的消耗。

他的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那个穿越者几乎都会想到的“神器”——青霉素。

一想到这个名字,丁海峰的心就微微抽痛,眼前浮现出罗海瑶那双渴望奔跑的眼睛。

“若是早有此物,海瑶的腿……”

他甩甩头,将这份私人情感压下,转而聚焦于其巨大的战略和经济价值,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一种高效的消炎药,无异于救命仙丹,其价值足以让任何国家和富商疯狂。

说干就干。

丁海峰在处理公务之余,将自己关在了总督府后院一间僻静的厢房里,临时改造成了一个简陋的实验室。凭借超越时代的模糊知识,他知道青霉素源于青霉菌,需要培养、提取。

他找来发霉的瓜果、馒头、甚至奶酪,尝试培养青霉菌;找来菜油、炭粉试图进行粗提取和纯化……然而,过程远比他想象的要困难百倍。

污染、杂菌、无法提纯、活性低下……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房间里堆满了奇奇怪怪、散发着异味的瓶瓶罐罐,却始终得不到那怕一丁点有效的粉末。

丁海峰望着又一次失败的培养皿,脸上沾着不知名的污渍,神情沮丧至极。“该死!明明知道方向,为什么就是做不出来?!”

他感觉自己空有一座宝山的钥匙,却找不到锁孔。

就在这时,书房外传来了亲兵的通报:“大人,徐总办求见,禀报厂址勘测的详细章程。”

“请他进来。”

丁海峰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暂时将烦恼搁置。

徐建寅拿着一卷图纸走进书房,立刻敏锐地嗅到了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混合着霉味和酸味的奇特气味。

他的目光随即被丁海峰略显狼狈的样子吸引了。

“大人,您这是……”

徐建寅好奇地问道。

丁海峰苦笑一声,正想随口敷衍过去,忽然间,如同一道闪电划过脑海,他猛地瞪大了眼睛,死死盯住徐建寅。

徐建寅被看得有些发毛:“大人?”

“哎呀!我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守着真神拜泥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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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海峰猛地一拍大腿,脸上瞬间阴转晴,甚至带着一种狂喜的激动。他几步冲上前,一把拉住徐建寅的胳膊,不由分说地就把他往那个散发着怪味的厢房里面拽。

“仲虎先生!快来!快来帮我看一看!”

徐建寅一头雾水地被丁海峰拉到厢房那堆瓶瓶罐罐前,作为一名顶尖的化学家和工艺学家,他只看了一眼,就大致明白丁海峰在做什么——似乎在尝试进行某种微生物发酵和提取?

“大人,您这是在……制曲?还是酿醋?”

徐建寅谨慎地问道,他实在无法将这位叱咤风云的总督和这些厨房活计联系起来。

“都不是!比那重要千万倍!”

丁海峰眼神灼热,压低声音,仿佛在透露一个天大的秘密,“先生,我曾偶闻一奇事。某种霉菌(他指着一块长满青绿色绒毛的瓜皮),其分泌物具有不可思议之神效,能极大克制伤口溃烂引发的热毒,活人无数,堪称神药!我称之为‘青霉素’!”

他尽可能用这个时代能理解的语言描述着抗生素的作用:“若能制成此药,我军将士负伤,存活之机将大增!此物若能量产,其利足以敌国!”

听到丁海峰的话,徐建寅的瞳孔骤然收缩。

作为一名科学家,他对一切未知事物都有着极强的好奇心;而作为曾考察过欧洲医学和化学的人,他立刻意识到丁海峰所描述的东西如果属实,将是何等惊人的发现!

这远比一两种新式武器更具革命性!

“克制热毒……活人无数?”

徐建寅的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沙哑,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个培养皿,仔细观察着那些菌落,“大人是从何处得知此法?可知具体培育、提取之法?”

“我只知大概方向,知其源于此类霉菌,需用特定营养液培养,再以特殊法门提取纯化……但具体如何操作,屡试屡败。”

丁海峰无奈地指着那些失败的样品,“先生精于化学,于萃取、提纯、化验之道乃是当世大家!此事或许唯有先生,能助我将其从这混沌之中提炼出来!”

现在他只能将最大的希望寄托在了徐建寅的专业能力上。

徐建寅彻底被这个前所未有的挑战吸引了。

他忘记了厂址章程,忘记了时间,完全沉浸在了这堆发霉的器皿中。他仔细询问丁海峰所知的每一个细节,观察每一个失败样品的状态。

“大人所用之法,过于粗粝,杂菌滋生,纵有灵药,亦被污毁。温度、洁净、营养基、萃取溶剂……皆需细细考究。”

徐建寅的专业术语脱口而出,眼神越来越亮,“此事大有可为!然绝非一蹴而就,需系统试验,详加记录,反复比对……”

“需要什么,先生尽管开口!要人给人,要钱给钱!要设备,我想办法从洋行弄!”

丁海峰立刻保证,“此事机密,更甚于兵工厂!请先生务必秘密进行,我可拨一队亲兵,专司保卫先生及此地!”

“好!”

徐建寅重重顿首,脸上洋溢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建寅必竭尽所能,助大人将此‘青霉素’研制出来!若果真成功,实乃苍生之幸,军国之福!”

这一刻,化学家的求知欲与救国济世的情怀完美融合。

丁海峰看着立刻沉浸到瓶瓶罐罐中开始初步分析的徐建寅,心中大石终于落下了一半。

他知道,将青霉素交给徐建寅,是找对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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