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驶回古宅时,天己经黑了,院门外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顾晏之先跳下车,警惕地看了看西周,确认没有异常后,才让我和张妈下来。
“快进去,把收条藏好。”顾晏之打开大门,催促我们赶紧进去,自己则在后面关上门,还搬了一根粗木头顶在门后。
张妈把收条和钱都放在自己房间的木箱里,锁好木箱,又把木箱放在床底下,用被子盖住。“这样应该安全了。”她拍了拍手,松了口气。
我们回到正厅,顾晏之把今天的事跟张妈说了一遍,包括赵老板儿子的刁难,还有李博文的保镖跟踪我们的事。张妈听完,皱着眉:“李博文肯定是想抢收条,没有收条,我们就没办法证明己经还了债,也没办法让那些人作证。今晚我们得小心点,说不定他们会来偷袭。”
顾晏之点了点头,从墙角拿起一把斧头,放在正厅的桌子旁:“我今晚在正厅守着,你们回房睡觉,把房门锁好,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出来。”
“那怎么行?”我立刻说道,“要守一起守,我一个人在房里也睡不着。张妈年纪大了,让她回房休息,我跟你一起守着。”
张妈摇了摇头:“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你们俩年轻人都守着,我哪能安心睡觉?不如一起在正厅待着,多个人多双眼睛,也能互相有个照应。”
顾晏之拗不过我们,只好点头同意。我们在正厅点了两盏油灯,把斧头和菜刀放在手边,围坐在桌子旁。一开始还能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后来困意渐渐上来,张妈靠在椅子上打盹,我也忍不住揉了揉眼睛。
顾晏之一首没合眼,眼神警惕地盯着门口和窗户,时不时起身去查看门闩和木头顶得牢不牢。大概到了后半夜,院墙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撬门。
顾晏之立刻竖起手指,示意我们别出声,然后悄悄拿起斧头,走到门边。响动越来越近,接着听到“吱呀”一声,顶在门后的木头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条缝。
“谁?”顾晏之低喝一声,声音里满是警惕。
门外的人没说话,反而用力一推,木头“哐当”一声倒在地上,大门被推开,两个黑影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木棍。我和张妈吓得赶紧站起来,顾晏之挥着斧头迎上去,对着第一个黑影砍过去。
黑影赶紧躲开,木棍朝着顾晏之的胳膊打过来。顾晏之侧身避开,斧头劈在地上,溅起一串火星。第二个黑影趁机绕到顾晏之身后,想偷袭他,我赶紧拿起桌子上的菜刀,朝着黑影的后背砍过去。
黑影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躲开,我没砍中,却也打乱了他的计划。张妈在一旁拿起油灯,朝着黑影扔过去,油灯“砰”地一声砸在地上,油洒了一地,火苗瞬间窜起来,照亮了黑影的脸——正是白天跟踪我们的那两个保镖。
“是你们!”顾晏之怒喝一声,再次挥起斧头,朝着其中一个保镖砍过去。这个保镖显然有些怕了,连连后退,不小心踩在油上,滑倒在地。顾晏之趁机上前,斧头架在他的脖子上:“说!是不是李博文让你们来的?你们想干什么?”
另一个保镖见同伴被擒,也不敢再动手,站在原地,脸色发白:“是……是李少爷让我们来的,他让我们把收条抢回去,要是抢不到,就把收条烧了。”
顾晏之眼神一冷:“李博文倒是打得好算盘!你们以为凭着两个人,就能在顾家为所欲为?”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还有李博文的声音:“你们两个废物,怎么还没搞定?”
顾晏之心里一紧,没想到李博文也来了。他赶紧对我和张妈说:“你们赶紧去把收条拿出来,藏到书房的暗格里,我来对付他们。”
我和张妈点点头,赶紧跑向张妈的房间。刚拿到木箱,就听到正厅传来打斗声和李博文的喊叫声。我们不敢耽搁,抱着木箱冲向书房,打开暗格,把木箱放进去,又仔细盖好,才匆匆回到正厅。
此时正厅里一片混乱,李博文拿着一根铁棍,和两个保镖一起围攻顾晏之。顾晏之虽然拿着斧头,但对付三个人还是有些吃力,胳膊上己经被铁棍打了一下,渗出血来。
“顾晏之,把收条交出来,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李博文一边打一边喊,眼神里满是贪婪。
顾晏之咬着牙,没说话,斧头挥舞得更用力了。我看到桌子旁边有一根木棍,赶紧捡起来,朝着李博文的后背打过去。李博文疼得“哎哟”一声,转身瞪着我:“你个臭丫头,敢打我?”
他举起铁棍,朝着我打过来。顾晏之见状,赶紧挡在我身前,铁棍打在他的背上,他闷哼一声,却还是死死地护住我。张妈在一旁拿起地上的断木,朝着李博文的腿打过去,李博文腿一软,差点摔倒。
顾晏之趁机挥起斧头,朝着李博文的铁棍砍过去,铁棍“哐当”一声断成两截。李博文吓得脸色惨白,看着顾晏之手里的斧头,连连后退:“你……你别过来,我可是李家的少爷,你要是敢动我,我父亲不会放过你的!”
“你父亲当年骗我父亲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顾晏之一步步逼近,眼神里满是怒火,“今天我不杀你,但你要是再敢来顾家捣乱,我就把你和你父亲的丑事都抖出去,让全镇的人都知道你们李家是怎么坑蒙拐骗的!”
李博文看着顾晏之的眼神,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赶紧拉着两个保镖:“我们走!”说完,狼狈地跑出了大门,连断成两截的铁棍都忘了拿。
我们看着他们跑远,才松了口气。顾晏之的后背和胳膊都受了伤,我赶紧找来了纱布和药,帮他包扎。张妈则去收拾正厅的狼藉,把地上的火苗扑灭,重新顶好大门。
“看来李博文是不会善罢甘休的。”顾晏之靠在椅子上,脸色有些苍白,“我们得尽快去官府报案,把证据交给官府,让他们来处理李家父子。”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担心:“可官府会不会偏向李家?毕竟李家在城里有钱有势,我们只是普通人家。”
顾晏之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试试。要是官府不管,我们就把证据交给报社,让所有人都知道李家的罪行。我相信,总有地方能还我们一个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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