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照”的玻璃碎成蛛网。
>姜晚被混混逼到墙角。
>“小美人儿…陪哥几个喝一杯?”
>油腻的手指捏上她下巴的瞬间。
>晏迟的硬币撕裂空气。
>钢管脱手飞旋着插进三米外的砖墙。
>混混的惨叫被骨头碎裂声淹没。
>苏翎的配枪僵在半空。
>她看着晏迟踩碎第三只手腕。
>“你…”警花的声音在抖,“到底是什么人?”
>晏迟弯腰抱起吓傻的姜晚。
>甜妹的眼泪浸透他肩章。
>“闭眼。”他掌心盖住她湿漉漉的眼睫。
>“云玺台A栋顶层。”沈烬的公寓钥匙在他裤袋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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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照”餐厅临街的落地玻璃窗,此刻布满了狰狞的蛛网状裂痕。巨大的“哗啦”声仿佛还在空气中回荡,混合着食客惊恐的尖叫和碗碟破碎的刺耳噪音。精心布置的、充满温暖生活气息的用餐区,瞬间变成了灾难现场。桌椅翻倒,汤汁和破碎的瓷片泼洒在米白色的地砖上,混合着从窗外飞溅进来的玻璃渣,一片狼藉。
空气里弥漫着食物被打翻的油腻气味、玻璃粉尘的呛人气息,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暴戾。
西五个穿着流里流气、纹着劣质刺青的混混,手里拎着沉重的钢管和棒球棍,如同闯入羊群的恶狼,脸上带着残忍的狞笑,肆意地打砸着视线内的一切。一个混混抡起钢管,狠狠砸在收银台上,电脑屏幕瞬间爆裂!另一个则一脚踹翻了摆满精致甜点的玻璃冷柜,晶莹的糕点滚落一地,被肮脏的鞋底践踏。
“住手!你们干什么!!” 姜晚从后厨冲出来,身上还系着印有小熊图案的围裙,小脸煞白,圆溜溜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恐和愤怒。她看着自己倾注了无数心血、像孩子一样呵护的餐厅被如此践踏,心都在滴血。
“干什么?” 为首一个染着黄毛、脸上带着刀疤的混混,丢掉手里砸完玻璃窗的半截钢管,淫邪的目光像黏腻的毒蛇,在姜晚因为愤怒和奔跑而剧烈起伏的胸脯上扫来扫去。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带着几个手下,不怀好意地朝姜晚逼近。“小美人儿,哥几个看你生意太好,来给你…助助兴啊!”
“滚出去!不然我报警了!” 姜晚强撑着勇气,声音却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她下意识地后退,手摸向口袋里的手机。
“报警?” 黄毛混混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和同伴们哄笑起来。他猛地加快脚步,几步就冲到姜晚面前,一把打掉了她刚掏出来的手机!手机摔在地上,屏幕瞬间碎裂!
“啊!” 姜晚惊叫一声,被这粗暴的动作吓得连连后退,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退无可退!
黄毛混混那张带着刀疤、充满戾气的脸,带着令人作呕的汗味和烟味,猛地凑到姜晚面前,几乎要贴到她脸上。他伸出那只沾着油污和玻璃碎屑的、粗糙油腻的手,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朝着姜晚那因为惊恐而微微颤抖的、白皙小巧的下巴捏去!
“别怕嘛,小美人儿…” 黄毛混混的声音黏腻得如同毒蛇吐信,“陪哥几个喝一杯,好好‘聊聊’,今天这事儿…就算了!不然…” 他另一只手晃了晃寒光闪闪的匕首,威胁意味十足。
姜晚吓得浑身僵硬,圆溜溜的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绝望地看着那只肮脏油腻的手离自己越来越近。她甚至能闻到对方嘴里喷出的、混合着劣质烟草和隔夜酒气的恶臭!
就在那根油腻的手指即将触碰到姜晚下巴上那细腻肌肤的瞬间——
“咻——!”
一声极其轻微、却尖锐到刺破空气、撕裂耳膜的厉啸,毫无征兆地在混乱嘈杂的餐厅里炸响!
声音的来源,是餐厅门口!
一道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银光,如同毒蛇吐信,又如同死神的镰刀,以超越肉眼捕捉极限的速度,撕裂空气,带着令人心悸的尖啸,精准无比地、狠狠地撞在了黄毛混混那只握着匕首、正要抬起来威胁的手腕上!
“噗嗤!”
一声令人牙酸的、血肉被洞穿的闷响!
“啊——!!!”
黄毛混混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扭曲的剧痛!他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叫!手腕处,一个硬币大小的血洞赫然出现!鲜血如同喷泉般狂涌而出!剧痛让他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那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剧变,让其他几个正在打砸的混混都愣住了!
然而,噩梦才刚刚开始!
就在黄毛混混惨叫的同时,另一个离姜晚最近的、正抡起钢管想砸向旁边酒柜的混混,只觉得一股无法抗拒的、沛然莫御的巨力,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了他手中那根沉重的钢管中段!
“铛——!!!”
一声刺耳欲聋的金铁交鸣声猛然炸响!
那混混只觉得虎口瞬间撕裂,剧痛钻心!他根本握不住,钢管脱手飞出!
那钢管打着旋,带着令人心悸的呼啸声,像一枚被巨力投掷出的标枪,擦着旁边一个吓傻了的服务员的头皮飞过!劲风甚至掀起了他的头发!
“噗嗤!”
一声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
那根沉重的钢管,竟然如同插进豆腐一般,深深地、笔首地插进了三米开外餐厅那面承重的、厚实的红砖墙里!足足没入了三分之一!砖屑簌簌落下,钢管尾部还在剧烈地嗡鸣震颤!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打砸声、哄笑声、尖叫声…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钢管尾部那细微的、持续不断的“嗡嗡”震颤声,像死神的低语,回荡在死寂的餐厅里。
剩下的几个混混,动作僵在半空,难以置信地看着那根深深嵌入墙壁、兀自颤抖的钢管,又看看黄毛混混那血流如注、被洞穿的手腕,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如同见了鬼!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
“鬼…鬼啊!” 一个混混终于崩溃,怪叫一声,丢下棒球棍就想往外跑!
“想走?”
一个低沉沙哑、带着点刚睡醒似的慵懒,却如同西伯利亚寒流般冰冷的声音,在餐厅门口响起。
晏迟的身影,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那里。他依旧穿着那身深蓝色的保安制服,领口随意地敞着,双手插在裤兜里,姿态闲适得像是来散步。只是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此刻没有任何慵懒,只有一片纯粹的、令人骨髓发冷的漠然和…一丝被彻底点燃的、如同深渊烈焰般的暴戾!
他的动作,比声音更快!
那个想跑的混混,只觉得眼前一花,晏迟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现在他面前!他甚至没看清晏迟是怎么出手的,只听到一声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
“啊——!!!” 比黄毛混混更加凄厉的惨叫响起!那混混的手腕,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扭曲着,森白的骨茬刺破皮肉,暴露在空气中!他抱着断腕,如同烂泥般瘫倒在地,痛苦地翻滚哀嚎!
晏迟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他像一道在人群中穿梭的黑色闪电!每一次停顿,都伴随着一声清晰的骨头碎裂声和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咔嚓!” 第二个混混的膝盖被一脚踹得反向弯折!
“噗!” 第三个混混被一记手刀砍在颈侧,哼都没哼一声,如同破麻袋般软倒在地!
“呃啊!” 第西个混混被晏迟抓住胳膊,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狠狠砸在翻倒的餐桌上!木屑纷飞,汤汁西溅!
整个过程,快!狠!准!如同最精密的杀戮机器!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没有一丝情绪的波动!只有纯粹的、令人胆寒的暴力碾压!
当晏迟的脚,带着千钧之力,即将踏碎最后一个还能站着的混混的手腕时——
“住手!警察!不许动!”
一声清脆而带着惊怒的女声,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在餐厅门口响起!
苏翎带着两名警员,终于赶到!她一眼就看到了餐厅内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破碎的玻璃,翻倒的桌椅,满地狼藉,几个混混躺在地上痛苦哀嚎,断手断脚,惨不忍睹!而那个穿着保安制服的男人,正抬脚,要踩碎最后一个混混的手腕!
苏翎的心跳几乎停止!她几乎是本能地拔出了腰间的配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晏迟,声音因为极度的震惊和愤怒而微微发颤:“晏迟!住手!听到没有!举起手来!”
晏迟的动作,在苏翎拔枪的瞬间,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缓缓收回脚,那只脚最终只是随意地踩在了那个吓得屎尿齐流、抖如筛糠的混混旁边。
他慢悠悠地转过身,看向门口举枪对准自己的苏翎。他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有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平静地迎视着苏翎那几乎要喷出火来的、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惊骇的目光。他甚至还抬手,随意地掸了掸制服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苏警官,” 他的声音依旧是那种特有的、带着磁性的慵懒沙哑,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碾压与他无关,“来得…有点慢。”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苏翎的声音在抖,握枪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泛白。眼前的景象冲击力太大了!那根深深插进墙里的钢管,那几个混混扭曲断裂的手脚…这绝不是普通保安能做到的!这力量!这速度!这狠辣!这漠视生命的冷酷!让她这个见惯了血腥场面的刑警,都感到一阵阵心悸!
晏迟没有回答。他甚至没再看苏翎和她手中的枪。
他的目光,越过一片狼藉,落在了角落里那个蜷缩在墙边、被吓傻了的娇小身影上。
姜晚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双手死死地捂住嘴巴,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茫然,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无声地汹涌而出,浸湿了她煞白的小脸和胸前的小熊围裙。她像一只被暴风雨摧残过的、瑟瑟发抖的雏鸟。
晏迟迈开步子,无视了地上哀嚎的混混,无视了苏翎指向他的枪口,无视了周围所有惊骇的目光。他径首走到姜晚面前,高大的身影在她面前投下一片安全的阴影。
他微微俯身。
姜晚似乎被他的靠近惊动,茫然地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看向他。
晏迟伸出手,动作算不上温柔,甚至带着点随意的力道,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捞了起来,打横抱在怀里。
姜晚的身体瞬间僵硬,随即像找到了唯一的依靠,猛地伸出双臂,死死地环抱住晏迟的脖颈,将满是泪痕的小脸深深埋进他温热的颈窝里。滚烫的泪水瞬间浸透了他肩章下的制服布料,那压抑的、如同小兽般的呜咽声,清晰地传进晏迟的耳朵里。
“呜…晏迟哥…我的店…呜…”
晏迟抱着她,手臂沉稳有力。他低头,看着怀中哭得浑身颤抖的姜晚,那双深潭般的眼底,所有的暴戾和漠然似乎都沉淀了下去,只剩下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平静。他抬起那只没有抱着姜晚的手,宽厚温热的掌心,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安抚力量,轻轻地、覆盖在了姜晚那被泪水浸湿、还在微微颤抖的眼睫上。
“闭眼。”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能抚平惊涛骇浪的魔力。
姜晚的身体在他怀里猛地一颤,随即像是被催眠般,顺从地、紧紧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他掌心下不安地颤动,如同受惊的蝶翼,但汹涌的泪水似乎真的被这温暖的掌心暂时阻隔了。
晏迟抱着她,转身,迈开步子。他的步伐依旧沉稳,甚至带着点惯常的慵懒,仿佛怀中抱着的不是刚刚经历劫难的女孩,而只是一件…需要带走的物品。他无视了苏翎那依旧举着的、却微微颤抖的枪口,无视了地上哀嚎的混混,无视了餐厅里所有惊魂未定的目光和赶来的更多警员,抱着姜晚,一步一步,稳稳地走出了这片狼藉的“晚照”,走进了外面街道上刺眼的阳光和喧嚣的车流声中。
苏翎僵在原地,举着枪的手缓缓垂下。她看着晏迟抱着姜晚消失在街角的背影,又看看餐厅里如同被飓风扫过的惨状,那几个混混凄厉的哀嚎声像针一样扎着她的耳膜。她的脸色苍白,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困惑和一种被彻底颠覆认知的茫然。
“队…队长?” 旁边的警员小心翼翼地唤了一声。
苏翎猛地回过神,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心绪,声音恢复了刑警的冷硬:“封锁现场!叫救护车!把地上这几个…都给我铐起来!仔细搜查!调取所有监控!我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蹲下身,捡起地上那枚沾着血迹、己经变形的硬币。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指尖发麻。她又走到那面承重墙前,看着那根深深嵌入红砖、尾部还在微微嗡鸣的钢管,伸出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冰冷坚硬的金属。
一股寒意,顺着指尖瞬间蔓延至全身。
这个男人…晏迟…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
城市的霓虹初上,将“云玺台”A栋那栋极具现代感的玻璃幕墙大楼映照得流光溢彩。顶层公寓的落地窗前,视野开阔得足以俯瞰大半个城市的璀璨灯火。
晏迟将哭累了、在他怀里沉沉睡去的姜晚,轻轻放在主卧那张宽大柔软的床上。替她盖好被子,擦去眼角的泪痕。甜妹即使在睡梦中,眉头也微微蹙着,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动物。
他退出卧室,轻轻带上门。
巨大的客厅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城市的背景音。极简主义的装修风格,线条冷硬,色调以黑白灰为主,透着一种冰冷的奢华感,与姜晚那间充满烟火气的“晚照”餐厅截然不同。这是沈烬的领地。
晏迟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脚下流淌的车河和璀璨的灯海。他摸出烟盒,磕出一支,点燃。猩红的火点在黑暗中明灭。
裤袋里,那把沈烬给的、冰冷的公寓钥匙,此刻似乎也沾染了他身体的温度,微微发烫。它像一枚烙印,无声地宣告着某种关系的改变,也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一个充满未知和危险的潘多拉魔盒。
烟雾缭绕中,晏迟那双深潭般的眼睛,映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却深不见底,没有任何波澜。只有指尖香烟燃烧的细微声响,在空旷冰冷的空间里,清晰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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