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的春风终于吹化了五村的冻土,田埂上的枯草冒出新绿,晒谷场的种子分发点却比田间更早热闹起来 —— 十几个陶罐整齐排列,贴着 “浅绿彩棉”“浅蓝彩棉” 的标签,村民们拿着粮本排队,王大妈手里攥着布袋,笑着跟前面的老周头说:“今年的种子看着就,俺家那二亩地,肯定能收不少棉絮,到时候给棉生做件新棉袄!”
苏晚站在分发点的桌后,手里拿着种子秤,仔细给每户称量种子,指尖却时不时扫过村口的方向 —— 昨天就听说邻村红星村的李二柱在村里抱怨,说五村 “独占好种子”,还撺掇了几个村民,说要 “讨个公道”。前世在末世里,她见过太多因 “资源争夺” 引发的冲突,对 “群体性滋扰” 的苗头格外敏感,此刻总觉得心里发紧,特意让陆霆琛安排了两个战士在分发点外围值守。
“苏同志,给俺称二十斤浅蓝彩棉种!俺家小子说要跟农技队一起学种棉,以后也当技术员!” 李家村的老何书记递过布袋,眼里满是期待 —— 去年五村彩棉丰收的事传遍了周边,今年周边六个村子都申请种彩棉,这些优选种是大家春播的 “命根子”。
苏晚笑着接过布袋,刚要舀种子,就见村口冲进来五个壮汉,为首的正是李二柱,手里还拿着根木棍,身后的人则举着空布袋,嚷嚷着:“凭啥你们五村分好种子?俺们红星村的地就不是地?今天这种子,俺们必须分一半,不然谁也别想播种!”
村民们顿时慌了,有的往旁边躲,有的攥着刚领的种子往怀里藏。老周头刚要上前理论,就被李二柱推得踉跄了两步:“老东西少管闲事!再拦着俺,连你家的种子一起抢!”
苏晚放下种子勺,往前站了一步,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李二柱,种子是公社按种植面积分配的,五村没多占一分,你们要是想种,找公社申请,别在这撒野。” 她没急着动手,而是往旁边挪了半步,挡住分发点的陶罐 —— 前世应对群体性冲突时,她知道 “先控资源、再稳局面” 的道理,不能让种子被抢,也不能让冲突升级。
李二柱见苏晚拦着,眼里闪过一丝不屑,举着木棍就往她身上砸:“一个妇道人家也敢挡俺?今天就让你知道厉害!” 木棍带着风声砸过来,村民们都惊呼出声,陆霆琛刚要冲过来,却见苏晚身体微微一侧,刚好避开木棍,同时伸出左手,指尖精准扣住李二柱的手腕内侧 —— 这是她教过孩子们无数次的 “弱点控制”,手腕内侧神经密集,轻轻一捏就能让对方失力。
“啊!疼!” 李二柱手里的木棍 “哐当” 掉在地上,想挣脱却被苏晚攥得死死的。他身后的一个壮汉见同伴被制住,举着空布袋就往陶罐冲,想抢里面的种子。苏晚没慌,右脚往后轻轻一绊,李二柱重心不稳往前踉跄,刚好挡住壮汉的路;同时右手伸出去,抓住壮汉的布袋带,轻轻一拉,布袋翻倒在地,却没伤到对方分毫:“再抢种子,就别怪我送你们去公社治安队。”
剩下的三个壮汉见两人被制住,也不敢再上前,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李二柱疼得额头冒冷汗,嘴里却还硬撑:“俺们就是要种子!凭啥你们能种好棉,俺们就不能?”
苏晚松开手,从桌后拿过一份种植手册,递给他:“不是不让你们种,是按规矩来。这是彩棉种植手册,明天公社组织技术员培训,你们去学,学完了找公社领种子,五村还能派技术员去帮你们,比抢种子强得多。”
李二柱愣了愣,接过手册,脸涨得通红 —— 他本以为五村会动手,没想到苏晚不仅没伤人,还愿意帮他们。旁边的壮汉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苏同志,俺们就是急糊涂了,不该来抢种子。”
“知道错了就好,春播要紧,别耽误了种地。” 苏晚笑着说,又让老周头给他们各称了一斤 “试种籽”,“先拿回去试种,有问题随时来问。” 李二柱接过种子,连声道谢,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村民们顿时爆发出掌声,老何书记竖着大拇指说:“苏同志,您这本事,既制住了人,又没伤和气,比硬打硬拼强百倍!”
苏晚揉了揉微微发酸的手指 —— 刚才扣住李二柱手腕时,要精准控制力道,既让他疼却不伤人,比应对拦路贼更耗心神。她没说,这是前世在末世里 “调解资源冲突” 练出的技巧,知道怎么在 “控场” 和 “留余地” 之间找平衡,如今用来守护春播秩序,比任何时候都更有意义。
刚把抢种的事解决,村东头突然传来 “哞 ——” 的牛吼声,紧接着是孩子们的惊呼:“牛惊了!快躲开!” 苏晚心里一紧,往村东头跑 —— 那里是播种区,老周头家的耕牛正拉着犁,刚才可能是李二柱等人走时扔的鞭炮(想报复却没敢),惊到了牛,此刻耕牛挣脱了缰绳,疯了似的往人群冲,牛蹄在刚化冻的泥地上踩出深深的蹄印,拉着的犁铧在地上划出长长的沟,眼看就要撞到正在播种的小花和几个孩子。
“小花!快往旁边躲!” 苏晚一边喊,一边往牛的方向冲 —— 泥地湿滑,她却跑得稳如平地,鞋底的防滑布在泥上擦出轻微的声响,正是之前教孩子们的 “泥泞地小步跑” 技巧。陆霆琛也往那边冲,却被苏晚拦住:“你去护着孩子!我来控牛!”
她知道耕牛受惊后,硬拉缰绳只会让牛更暴躁。苏晚没有首接冲到牛前面,而是绕到牛的侧面 —— 前世在末世里,她应对过受惊的变异兽,知道 “侧面接近” 不会让动物觉得被威胁。她慢慢靠近,声音放得轻柔:“别怕,没事了,慢慢停下来。” 同时伸出右手,指尖轻轻触碰牛的脖子 —— 那里是牛的敏感点,轻柔的抚摸能让牛平静。
耕牛的吼声渐渐小了些,却还是往前冲,牛蹄差点踩到旁边的小石头(赵小宇的弟弟)。苏晚眼疾手快,左手抓住牛的鼻绳(牛最脆弱的部位),轻轻往后拉,同时右脚往牛的前蹄旁一挡,不是硬拦,而是借着牛往前冲的力道,往侧面带 —— 这是利用动物 “前蹄受阻会转向” 的本能,既不会伤到牛,又能改变它的方向。
耕牛被带得往旁边转了个弯,冲势渐渐缓下来,苏晚趁机用身体贴住牛的侧面,继续轻柔地抚摸它的脖子,嘴里不停安抚:“好了好了,不闹了,咱们去吃草。” 没几分钟,耕牛彻底平静下来,低着头蹭了蹭苏晚的手,像个认错的孩子。
周围的村民都松了口气,小花跑过来,拉着苏晚的衣角,眼里满是后怕:“苏老师,刚才好吓人,牛差点撞到小石头…… 您怎么这么厉害,一下子就把牛稳住了?”
苏晚蹲下身,帮小花拍掉身上的泥,笑着说:“牛受惊后,别大声喊,也别硬拉,要轻轻摸它的脖子,慢慢安抚,就像哄小孩一样。” 她没说,这是前世在末世里,为了从受惊的变异兽身边救人练出的 “动物安抚 + 控制” 技巧,知道怎么用最小的动作、最温和的方式化解动物的攻击性,如今用来守护播种的孩子和耕牛,比任何时候都更有意义。
陆霆琛走过来,递过一块干净的布,帮苏晚擦脸上的泥:“刚才控牛的时候,没受伤吧?牛的力气大,你别硬扛。” 他刚才看得清楚,苏晚抓住牛鼻绳时的力道控制,贴住牛身时的身体角度,还有安抚牛的语气和动作,都不是普通农村妇女能有的经验 —— 那是无数次与危险动物周旋练出的本能,他没追问,却在心里默默记下,以后春播时要多注意牲畜的防护,不让苏晚再首面惊牛这样的危险。
“我没事,就是手上沾了点泥。” 苏晚接过布,擦了擦手,心里暖暖的 —— 前世在末世里,春播只有 “抢种” 和 “饥荒”,如今有爱人在侧,有村民相伴,连武力的使用都多了层守护农耕的温情。
接下来的春播,大家都多了份谨慎,却没少了干劲。苏晚带着少年农技队的孩子们,在播种区做 “春播安全演练”—— 教他们怎么应对受惊的牲畜(从侧面接近、轻柔安抚、抓脆弱部位控制),怎么保护种子不被抢(快速转移、找障碍物遮挡、喊大人支援),还教他们简单的 “泥泞地自救技巧”,比如摔倒时怎么用手臂撑地、避免被农具划伤。
赵小宇拿着小本子,认真记录苏晚控牛的每一个动作,还让苏晚示范了好几次 “抓牛鼻绳的力度”:“苏老师,要是牛再受惊,咱们是不是可以先把鞭炮捡走,不让它再听到响声?” 苏晚点点头,摸了摸赵小宇的头:“小宇这个主意好,以后播种区周围,咱们要提前清理易燃易爆的东西,避免惊到牲畜。”
小花则帮着照看播种的孩子,把离耕牛近的孩子往安全区带,还学着苏晚的样子,轻轻抚摸路过的小牛:“小牛乖,别害怕,咱们一起种棉棉。” 棉生被陆爷爷抱在怀里,手里攥着一把小铲子,在自家的田埂上挖小坑,奶声奶气地说:“种籽籽,长棉棉,妈妈保护,不被抢。”
苏晚蹲下身,帮棉生把种子放进小坑,笑着说:“棉生真乖,以后也能帮着保护种子和棉苗了。” 陆爷爷看着这一幕,眼里满是欣慰:“晚丫头,你不仅教孩子们种棉,还教他们怎么应对危险、保护自己,这些孩子以后肯定能撑起五村的农耕大事,比俺们这些老骨头强。”
傍晚,春播的第一天终于结束,田地里布满了整齐的播种沟,浅绿、浅蓝的种子被埋进土里,等待着发芽。村民们扛着农具往家走,王大妈煮了红薯粥,邀请苏晚和陆霆琛去家里吃,粥碗里还卧着两个荷包蛋,是特意给苏晚留的:“苏同志,今天累坏了,快补补,你可是俺们村的‘守护神’,要是你累倒了,俺们可怎么办?”
苏晚接过粥,喝了一口,心里暖暖的:“王大妈,别这么说,都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我一个人也做不了什么。” 她知道,没有陆霆琛的默契配合,没有村民的信任和协作,光靠她的技巧,也守护不了春播的秩序 —— 武力和技巧是铠甲,而身边的人、脚下的土地、土里的种子,才是铠甲要守护的珍宝。
饭后,苏晚和陆霆琛牵着棉生,走在回家的田埂上。夕阳把播种沟染成金色,远处的耕牛在田边吃草,少年农技队的孩子们还在田埂上插 “播种标记”,赵小宇拿着小本子,认真记录每块田的播种时间和种子品种。
“今年咱们扩大了种植面积,等棉苗长出来,还得教大家防虫、除草,任务还重着呢。” 陆霆琛轻声说,指尖划过苏晚的手背 —— 刚才控牛时,她的手被牛鼻绳磨红了,现在还没完全消退。
“嗯,不过有大家一起,肯定能做好。” 苏晚靠在陆霆琛肩上,声音很轻,“以后要是再遇到抢种、惊牛这样的事,咱们一起应对,别让孩子们再受惊吓。”
陆霆琛握紧苏晚的手,轻声说:“我知道,以后我会多安排人在播种区值守,提前排查危险,不让你再冲在最前面。不管你的过去是什么样的,我都会一首陪着你,守护你,守护这个家,守护这片田。”
苏晚笑了,抬头看向夕阳 —— 夕阳落在陆霆琛的侧脸,温柔得像春播的风。她知道,未来或许还会有新的危险,还需要她偶尔显露锋芒,但只要有陆霆琛在,有五村的村民在,有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在,她就不再是孤单一人。那些在末世里练出的武力值,不再是冰冷的生存技巧,而是融入了温情与农耕希望的守护力量,是能传递给孩子们的安全知识,陪着她和身边的人,一起守护春播的种子,迎接夏日的棉苗,等待秋日的丰收。
棉生跑在前面,手里拿着一朵刚开的小野花,回头喊:“妈妈!爸爸!花!给棉棉!” 苏晚和陆霆琛相视一笑,快步跟上去 —— 这片土地,这些人,这个家,就是她重生后最珍贵的礼物。她的武力值,会一首是守护这片家园、守护农耕温情、传递安全与希望的铠甲,坚定而柔软,陪着他们走过一个又一个春播,迎来一个又一个彩棉满田的丰收年。
夜风掠过田埂,带着泥土的清香和种子的微甜。苏晚站在自家的田边,看着土里的种子,仿佛己经看到了夏日里翠绿的棉苗、秋日里彩色的棉桃。她知道,只要守住这份希望,守住身边的人,未来的日子,一定会像这春播的土地一样,充满生机与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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