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北京飘起柳絮，徐可欣的自行车筐里积了层毛茸茸的白色。她小心避开飞絮，骑向清华大学——今天是他项目结题答辩的日子。
实验室门口聚了不少人，她悄悄从后门进去，看见刘景翰站在投影幕布前。白衬衫熨得平整，但左手无意识地捻着衣角——她熟悉这个紧张时的小动作。
“……因此我们提出这种新型算法。”他切换PPT，幕布上出现复杂的公式。台下有教授提问，他对答如流，首到有位银发教授突然问：“这个数据异常点如何处理？”
她看见他喉结滚动了下。沉默的三秒里，她捏紧了背包带。
“我们保留了异常点，”他最终开口，“因为发现这是新物理现象的征兆。”
答辩结束的掌声中，她看见导师拍了拍他的肩。人群散去时，他快步走过来，额头还有细汗：“什么时候来的？”
“刚好听到最精彩的部分。”她递过矿泉水，“新型算法？”
“其实是你提醒的，”他拧开瓶盖，“上次你说案例比理论生动。”
他们穿过飘满柳絮的校园，去食堂吃小火锅。等位时遇见他团队的同学，对方打趣：“景翰今天超常发挥啊！是不是因为家属来了？”
火锅热气氤氲中，她发现他眼镜起雾了还不舍得摘——因为镜框是她送的生日礼物。
“下个月我要去南京采访，”她捞起一片肥牛，“关于高校古建筑保护。”
他正在调蘸料的手顿了顿：“多久？”
“一周。”她看见他往调料里多加了两勺辣椒——那是他心情低落时的习惯。
分别时柳絮愈发起劲，她连打三个喷嚏。他忽然跑进路边商店，买了口罩和抗过敏药：“明天开始戴口罩骑车。”
她看着他被柳絮沾满的头发，想起高三那个春天，他也是这样在操场边帮她拍掉满身的杨絮。
采访出发那天，他送来个奇怪装备：头盔状的摄像头。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瀚海可欣：我们青涩的暗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我们实验室改装的，”他帮她戴上，“可以第一视角记录。”
南京的梧桐絮比北京还凶。她在东南大学采访时常被呛到，每次咳嗽都会想起他认真的叮嘱。晚上视频时，他背景是实验室：“镜头视角调好了，你摇头时它也会转。”
她这才发现，白天的采访画面己实时传回他的电脑。
“这算偷窥吗？”她故意问。
“算技术支援。”他放大她拍的建筑细节，“这个飞檐结构，和我们火箭整流罩的曲率算法很像。”
采访最后一天突降暴雨，她被困在老图书馆。视频接通时，他正在纸上飞快演算：“雨水沿飞檐的流速……或许能用于再入大气层时的散热……”
她听着窗外的雨声，看他专注的侧脸。忽然希望这场雨下得久些。
回北京的高铁上，她整理照片时发现张抓拍：他某次深夜在实验室睡着，手边摊着她的采访笔记，上面用红笔批注着「这里可联系航天材料学」。
她把照片设成手机壁纸。
接下来两周是考试周。他们约定每天视频自习，她写新闻评论，他算流体力学。有次她累得睡着，醒来发现视频还通着，那边他正轻声和同学讨论：“小点声，我女朋友在睡。”
期末最后一天，北京突然放晴。他骑车载她去吃卤煮，后座绑着坐垫——还是那个草莓图案。
“项目奖金下来了，”他吹着热气腾腾的大肠，“给你买了这个。”
是台二手无人机，贴纸上画着小小的宇航员和记者话筒。
“以后你航拍，我写控制程序。”他说着，夹走她碗里的香菜——就像高中时夹走她不爱吃的蛋黄。
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投在胡同墙壁上，交叠成有趣的形状。她忽然觉得，大学恋爱比高中更甜——不再是偷偷传递的纸条，而是光明正大地，把彼此写进未来的每一页计划里。
就像柳絮终会落地生根，他们的梦想也在各自的土壤里，悄然发出新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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